鐵山一回房間,仰天打了個哈欠,然後倒頭就呼呼大睡了,而且竟還鼾聲大作!

相比起鐵山來,唐秋山則謹慎了很多,躺在**,並未立即入睡,他在腦中過濾著所有可能的勁敵,包括那天遇到的小王爺和鳳武侯的公子,他根據對手的粗略情況,考慮著針對性的武器和招法,心中演練著比武的場麵,將所有的可能盡可能的想到……

唐秋山將所有可能的對手都排查了一遍,最後隻剩下了黎素,一想到俏皮又不失柔美的黎素,唐秋山的心弦竟似被什麽撥動了一下,平靜的心湖蕩起一絲漣漪。

他嗅到了一股清香,那是手指間還殘留著的黎素的體香,自己抓住黎素的柔嫩肩膀時的觸感還清晰地保留在自己的腦海中,黎素的香肩,那樣柔軟溫暖,就像手捧一汪春水,流過指尖。

回想自己遇到黎素到現在,黎素那調皮但卻柔美的笑容不斷地浮現在腦海,讓他竟有種迷醉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暗笑道:我在想什麽,該打……(應該不算早熟吧~,汗)

唐秋山收了心神,不再胡思亂想,漸漸地進入了睡眠之中。

在他睡著的時候,他那右手掌心的麒麟印記又似乎活了一般,發出了淡淡的銀光,銀光先是一弱,繼而大耀,銀色的半實質光華竟開始從麒麟印記中湧出,緩緩地流入唐秋山的體內,隨著銀色光華的滲入,唐秋山的體脈都清晰的顯現出來,在黑暗中,透過體表肌膚發出銀色光芒,一條條經脈遍布全身,清晰的浮現出來。

遠遠看來,就像一條條銀線,構成的人體輪廓,如此的詭異!

如果有人在旁看到,非得被這場麵嚇倒不可。

那銀色的光華在他的體內遊走,比往日要強烈數十倍地,不斷強化著他的筋骨肌肉,不過這一切沉睡中的唐秋山是注意不到了!

是戰意的催發,加速了這種強化的過程?!

戰!戰!戰!

也許隻有無盡的戰意,才能得到急速的進化!

明日便是雛龍大會了,漢京城裏也熱鬧了很多。

因為這些少年有些年紀小,都是被長輩帶著來的,所以客棧裏也是人滿為患,生意紅火,客房價錢更是一漲再漲,有些來得晚的,更是有錢都沒地住。

能參加雛龍大會的少年,多少都是出自名門大派或者有些勢利的家族。財大氣粗或者權傾朝野的王侯子弟,甚至租下整間客棧酒樓,以作休息。

夜裏,當少年們都睡了,有些大人便得了空閑,出來逛花樓,喝花酒,或者去賭場消遣。

除了參賽的,還有很多鬥武的名家宗師聚集到漢京城,欲通過雛龍大會尋找有資質的徒弟。

在漢京城最大的‘飛花雪夜酒樓’裏,許多人在熱烈的討論著,外麵涼颼颼的秋風似乎也驅不走這裏的熱哄勁。

飛花雪夜酒樓高達六樓,裝飾奢華,門前掛著寬大的牌匾,上書“飛花雪夜”四個鎦金大字。

樓上燈火通明,傳來男人和女人放浪形骸的笑聲,酒樓裏經營著花樓、賭坊等各種買賣,據說還有殺手經常在這裏出沒,尋找合適的買家。

在酒樓裏出沒的也都是在外麵有些名頭的,名字後麵都會帶個‘爺兒’字。

今夜,酒樓裏似乎格外熱鬧,就連門前的燈籠也都換了大一號的,裏麵點上了最好的燈油,是從北方進來的辣手貨。

一位沉默的刀客,帶著竹笠走進了酒樓,一路直上中間的三樓大廳。

三樓是個秘密的賭博場地,隻有有身份的人才可以進入賭場。刀客低著頭,來到三樓,幾個****擋住了去路,他們打量了眼刀客手上的寶刀,寒氣逼人,非是尋常金石,臉色立刻和氣了很多,諂笑道:“客觀,歡迎來飛花雪夜酒樓三樓賭坊,不過我們這裏的規矩,進入裏麵需要卸下武器,我們會為您保管好的。”

刀客沒有說什麽,手上寒刀一舉,停在胸前,交給了****,****立刻諂笑著接下寶刀,將刀客迎入大廳裏麵。

一進入三樓,一股嗆鼻的煙味迎麵撲來,噪雜的聲音在耳邊哄哄作響。無數的人頭在這裏竄動,三五成群的人圍著一張桌子,玩著各種花樣的賭博,其中牌九是最多的一種。

“壓大,壓小……”東家的叫喊聲不斷地傳來。

在賭博的男人叢中,還有花枝招展的小姐們在人群中穿插著,賭博的客官們也不時的伸手在經過的小姐肥臀上摸一把,揩揩油。

贏了錢的往往會叫上一個小姐,到隔壁的房間爽一把,輸了錢的自然也要發泄一番,因此賭坊裏小姐們的生意也很紅火,一晚上多的能賺上三五百兩銀子。

刀客並沒有在任何一桌前停留,而是徑直往裏走去,冰冷的氣息無形中散發出來,在賭坊中所過處都讓出一條路來。

徑直走進了裏麵,那裏一個金色的大門,那裏才是真正的有錢人玩的地方。

他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在這裏麵人也很多,但明顯沒有外麵大廳裏熱鬧,這間大廳和外麵的一般大小,但裝飾明顯不是一個檔次,這裏鋪著玉石地麵,裏麵的人也頗有身份,穿著雖然簡單,但看的出來都是最好的布料靜心裁剪,透著一股貴氣。

刀客找個角落坐了下來,立刻便有一位相貌絕佳的水嫩女子過來陪伴,刀客冷冷的將小姐趕走了,獨自一人靜坐著。

他望向了對麵的牆壁,此刻牆壁上掛著一排排的名字,名字刻在小木排上,其中一個木牌使用紅木製作,掛在最中間。

這裏便是賭雛龍大會勝負結果的地下賭場!

那幾個紅木牌子上寫的名字正是本次比賽的大熱門,其中有幾個小王爺的名字,顯赫的掛在中央,還有佛宗的弟子幾名,修真門的弟子幾名,然後再往邊上是侯爺子弟的名字。

刀客在這一行名字上掃視了一邊,眉頭微皺,似乎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名字,又再次掃視了一遍,終於目光定在了一處角落,那木牌在最邊上,甚至連燈光都為照到上麵,那上麵寫著三個小字——‘唐小山’!

“開始下注了——!”一個流著八字胡須,小眼睛卻精光四射的中年肥胖男子,大喊著。

周圍的人開始紛紛下注。

“我出一百兩黃金壓在荊南小王爺身上!”一位麵貌白皙的中年男子伸手喊道。

“我也要壓一百兩在荊南小王爺身上!”接著又有許多人壓住在最中間的那塊紅木牌上。

地下,人們都紛紛議論著,這荊南小王頗有傳奇色彩,出生時,腳踩蓮花,飛踏七步,成北鬥七星之位,據說有善於相術的高人預言,其十八歲將會突破戰天境界。長大後,果然是驚才絕豔,六歲便突破到了出氣境界,八歲那年,因受漢王的賞識,破例將皇宮中的聖階上品密典傳給了荊南小王爺,實力更是飛漲,遠超一般少年,必將是本次奪冠的大熱門。而且年齡才不過九歲。

“我壓佛宗的殺生小和尚一千兩黃金!”一位相貌陰沉的男子陰騭的聲音響起。

“我也壓他,壓兩千兩黃金!”有一人喊道。

這一下子賭注漲到了兩千兩黃金,周圍的人也開始有不少人壓注在‘佛宗的殺生小和尚’上。

底下人又開始紛紛議論了,但他們明顯對‘佛宗的殺生小和尚’並不太了解,但是他們都歎道,佛宗的高法玄妙無比,實力的確是深不可測!許多人也紛紛猜測,這‘佛宗的殺生小和尚’將會是本次的奪冠熱門。

無一例外的,這些人下注的範圍都逃不過那中間的紅木牌子上的名字,其餘的名字幾乎連看都懶得看一起。

刀客突然抬起了手,冷冷的喊道:“我壓一萬兩黃金在唐小山的身上!”

此言一出,大廳裏一片嘩然。

周圍的人都紛紛議論

“這人是不是瘋了?竟然壓注在一個無名小子身上……”

“一萬兩黃金,這人也太玩命了,而且壓得還是個這種貨色,唐小山,呸,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準是個賴貨……”

人們都紛紛議論著,但刀客卻不動聲色。

賭場的東家走過來,兩個小眼睛精光在刀客身上上下掃了一遍,笑道:“這位賭客可考慮清楚了,你要壓注在這麽一個無名小子身上一萬兩黃金?”

刀客不耐煩的抬頭看了一眼賭場的東家,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往桌上一摔,罵道:“少給爺廢話,看好了,這是一萬兩黃金,我再說一遍,我壓在唐小山身上一萬兩黃金!”

被刀客這麽一喝,那賭場的東家也嚇得一凜,忙陪笑道:“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能一下子出手一萬兩黃金的主,他還真不怎麽敢惹。

刀客說完,向賭場的東家問道:“馬上給我找間上好的客房,要最安靜的,我不喜歡別人打擾。”

那賭場的東家連連點頭,立刻吩咐下人去辦了。

刀客靜坐在一邊,望著‘唐小山’那塊木牌,幽幽地道:“秋山,一定要爭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