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濤所料,追蹤山濤未果的毒龍尊者,散了宴席,沒有絲毫的猶豫。立時取出了自己的傳信玉符,片刻之間便自書就,令得幾個弟子即刻出發,前去傳信。

毒龍尊者能夠在自己的諸多師兄弟之間脫穎而出,在自己的師傅吒利老魔轉入佛門之後,將西方魔教整個繼承下來,非但不曾衰退,反倒更見氣象,自然也是心智高絕之輩。他很清楚,這個傳信之人隻怕也沒安什麽好心,鐵定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但是他又豈能如此遂其所願。

毒龍尊者自然是料不到這種事情會是與自己,僅僅在五台開派之時有過一麵之緣,平素裏未曾有過任何瓜葛的山濤身上。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紅木嶺天狗崖之上的烏靈珠。因為自來中原一戰斬殺紅發老祖之後,便未曾再有任何的動作。

一邊約束自己的大部分門徒於山中煉法,一邊慢慢消化著紅發老祖的遺留之物。要知道,紅發老祖在南疆,可是出了名的寶物眾多,法力強橫,任誰也不願意去招惹他。烏靈珠內裏的野心,可謂是昭然若揭。

因為在烏靈珠未至之前,諸方魔教之中,唯有他的西方魔教的實力最盛。隻要烏靈珠能夠讓他的西方魔教歸順,那統一魔教的大業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完成了一半兒。

烏靈珠之前之所以一直沒動手,乃是因為毒龍尊者、綠袍老祖、鳩盤婆、尚和陽等魔教教主暗地裏聯合在一起,抵製著他這海外來客的入侵,使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於五台開府之機,烏靈珠竟然有心挑起五台派的內亂,如此肆無忌憚。想必是已經有了幾分把握,方才敢如此。

想到五台開府,毒龍尊者便自想起了於望海峰之上遇到的百禽道人公冶黃,緊接著便自想到了當年西方魔教未分裂之時地情景。當是之時,上代有吒利老魔,公冶黃,雷姑婆師兄妹三人,自己一代也有玉清,鄭八姑,史南溪。西方野魔雅格達,傳燈和尚,大力法王哈葛尼布等七個師兄弟,實力何等之強橫。

當下裏,毒龍尊者心中不由暗道,“若是公冶師叔能夠回歸,以其而今天仙之力,何懼烏靈珠之有?若是當年的諸多師兄妹還肯回來?何時能夠輪到他烏靈珠回來一統魔教?可惜啊!現在卻是隻能靠自己了!”毒龍尊者禁不住歎了口氣。

山濤在送完信給毒龍尊者之後,雖然距離端午之期尚早,但是他依然準備在這青螺山附近暫住下來。以便於時刻關注事情的變化情況,對其施加以自己的影響。

說起來。當年女殃神鄭八姑所居的小長白山山穀本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可惜,現在已經被堅冰積雪所掩埋了。不過一個臨時的居所而已,山濤卻是懶得自己動手再去整治一番的。隻可惜,這裏附近的所有山峰盡皆是千尋積雪,林木甚少,若是驟然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座竹樓型地法寶放將出來,也未免顯眼了些,便是加上禁製,障眼之法。山濤也難以放心。故而山濤決定找一個現成的山洞。

當他駕著無形劍遁於青螺山附近遊弋之時,偶然發現一片山穀之中黃雲彌漫,與別個地方的滿目銀白大不相同,當下裏心中一動。便自落將了下來。

而下山濤對《血神經》了解越多,越覺得《血神經》像一本魔教法門的修煉總綱,實可謂是包羅萬象。記載的各種秘法多不勝數。山濤雖然僅僅挑選了其中的一些比較適合自己的法門修煉,但是見識卻是與日俱增。

稍加細辯,山濤便自明了,這黃雲乃是修煉一種魔教法門黃沙魔火所自然形成的黃雲毒瘴,若是將其收集起來,也能成就一件不錯的魔寶。不過現在的山濤對這個卻是看不上眼了。他更好奇地是於此地隱居的人。

山濤心中已經隱隱然有了自己地猜測,但是還需要證實一下。

當下裏,山濤不再猶豫,立時以無形劍遁穿進了黃雲毒瘴之中。山濤本以為自己的無形劍遁很是隱秘無常,卻不料這黃雲毒瘴乃是被山穀主人以心血精心祭煉過的,但凡有絲毫的風吹草動,心中便有感應。

故而山濤甫一飛入其中,便自被人察覺,一聲大吼立時響徹在他的耳際,“何妨鼠輩,膽敢

佛爺的地盤兒?”

緊接著聲音,一條赤紅色蛟龍便自從穀中的一個山洞之中飛了出來,張牙舞爪,直撲向曾進所在之處。而後一個身著大紅色密教法袍的蠻僧也自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

山濤此時也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見自己的身形已被窺破,也不再躲藏,立時現出了身形。隨手將無形劍發了出去,抵擋住了那條赤紅色蛟龍。

那蠻僧身形一現,山濤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基本上已經無誤了,不過他卻是不清楚,這個蠻僧怎麽還會在這裏。

山濤見其放出了赤紅蛟龍之後,並未曾再施放其他地法寶,當下也不表現出敵意,一臉的微笑,問道,“敢問閣下可是西方野魔雅各達?”

“正是佛爺!”雅各達此時也已經看清了山濤的模樣,見其是一個年輕小輩的模樣,雖然那無形飛劍甚為奇妙,卻也不甚在意,不過其略一走近,心中便自狂喜,因為他赫然從山濤身上感應到了雪魄珠地氣息。

雅各達於五年前,聽西川八魔中六魔厲吼的朋友逍遙神方雲飛說起,他籌謀多年,準備自盤古冰層中取出的雪魄珠已經被鄭八姑取走了,不過鄭八姑也已經受了重傷,肉身僵坐,難以動彈,正在這青螺山附近潛修。

聞此雅各達當時大喜,便在這鬼風穀中暫居了下來,每天除了按時煉法之外,都要在四圍諸山之中搜索,希望能夠找到鄭八姑,將雪魄珠從其手中搶奪過來。但是五年有餘地時光,卻是絲毫無有所獲。

本來他也早就想要放棄了,不過想想自己不過孤身一人,在何處不可潛修,若是能夠得到雪魄珠,苦練之後,未嚐不可與自己的師兄毒龍尊者爭一爭那教主之位。故而就此打定了決心,在這鬼風穀定居了下來。

今日見到山濤闖入,身上更有雪魄珠的氣息,登時就將其當作是鄭八姑的弟子了,表麵上不動聲色,準備靠近之後,一舉發難,將其擒下。故而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模樣,問道,“你這小娃又是師出何門?莫非令師就沒有給你講過,不能隨便亂闖別人布下的禁法嗎?”

山濤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完全的證實,心下裏也自想到,“這西方野魔也算是西方魔教之人,若是能夠將其拿下,交給師傅,想必對師傅將來侵吞西方魔教也有些用處!最主要的是其聲名不像毒龍尊者一般顯赫,擒下他當不會引起他人的主意!”

兩人心中各自轉動著心思,無形劍與禪杖所化的蛟龍也都各自收了起來,慢慢的接近著,在二人僅剩下十丈左右的距離之時.西方野魔搶先一步發難,當即祭出了自己手中的輪轉缽盂。

刹那間,輪轉缽盂便即到了山濤的頭頂,一黑一白,兩股有粗又大的陰陽真氣當即噴灑了下來,向山濤卷了過來。山濤本來還想先和其談上兩句,看看西方野魔的性情,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其也並不是太凶惡,屬於那種還可以改造的一類。

沒想到,西方野魔甫一見麵便自下殺手,當即激怒了山濤,心念一動,九天元陽尺便即祭了出來,紫氣護身,金花上騰,托住了下卷的陰陽真氣。

西方野魔向來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即是殺手,在輪轉缽盂發出之後,同時取出了自己懸於腰間的魔火葫蘆,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蓋子當即掀開,自內裏飛出了一麵旗幡,旗麵一自招展,百十丈黃塵紅霧當即湧作一團,罩定了山濤,黃沙魔火登時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山濤麵上現出一抹冷笑,腦後發絲輕揚,一抹紅線當即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不過刹那之間,便即化成了一朵血焰蓮花,血光湛湛,光焰騰飛。

山濤一口真氣噴在血焰蓮花之上,其上的玄陰血焰立時化作了一條匹練似的火煉,所過之處,黃塵紅霧當即消散,瞬息之間便自開出了一條通路,攻向了西方野魔雅各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