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邊對付銅甲屍邊大叫:“別讓那雞跑了。”幾個當兵的從屋子裏衝出來抓雞。那雞也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子邪勁,展開翅膀平地飛起來就往屋簷上串。一個士兵看見了,生怕那雞跑掉,猛然把自己手裏的鋼刀給甩了過去。活生生的插在雞身上,那雞慘叫一聲從高處掉了下來,撲棱撲棱翅膀死掉了。

士兵提著死雞在屋子外喊:“雞死了,要不要緊?”銅甲屍放棄了樂天,突然轉過身從屋子裏跳出來直撲那士兵。士兵情急之中,從地上撿起鋼刀,劈頭蓋臉就是一刀。刀砍在銅甲屍的身上,“噗”一聲插入體內,那屍“咳咳”怪叫,一股綠血順著傷口往外噴。

樂天看了以後,這才明白。原來銅甲屍害怕這純陽公雞的血。他提著桃木劍來到屋外,拾起公雞,把那血塗滿了劍身。他來到銅甲屍背後,狠命的一插,桃木劍深入屍身體內。那屍披頭散發怪叫著,綠色膿血噴的到處都是,帶著劍在地上亂蹦。

樂天過去,把劍拔出,拿住公雞把頭砍掉,捏著雞脖子往銅甲屍身上噴血。血一到僵屍的身上,就如同硫酸之類強腐蝕劑撒上一樣。那屍怪叫著,轉眼之間麵目全非。

那屍開始抓狂,明顯屍性大發。看見什麽咬什麽,把院子裏一棵大樹都連根拔起。眾人極為駭然的看著,樂天也沒了辦法。純陽大公雞身上的血已經灑淨,隻剩下一個軟軟的身子。

這時候招魂鈴一響,九星從外麵閃進:“孽障,你就到這兒吧。”他從懷裏掏出了一麵八卦鏡,一束強光照在銅甲屍的身上,那屍怪叫著渾身冒煙,倒地抽搐。九星掏出一把糯米撒在屍身上說:“糯米撒地招陽氣。”用那鏡子徑直照著屍身:“軒轅鏡引乾坤正氣。”他又朝向樂天:“把荔枝柴給我。”樂天把荔枝柴遞給他,九星拿在手裏在銅甲屍的頭,腹,腳三處掃過一遍:“荔枝柴左右擋煞氣。”

那屍剛才還不斷抽搐的身軀慢慢恢複了平靜。

樂天抹抹汗:“幸虧你來了。不過你這糯米怎麽好用,我這個沒用呢?”九星抓過樂天遞給他的糯米,放在嘴裏嚼嚼笑了:“這糯米不純。我也是跟劉一道時間長了,便知道了怎麽對付這些銅甲屍。對了,”他話鋒一轉:“聽說劉一道死了?”樂天點點頭:“死了。不過……”九星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他那招魂幡是不是沒有了?”

阿鬼被海水逐漸淹沒。在水下他閉著眼睛,耳邊都是“咕嚕嚕”的水聲,聲音空曠而深沉。冥冥之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飄散在他四周的水裏:“阿鬼,跟我來。”阿鬼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身體越陷越深。

突然一隻大手揪住了他的脖領子,阿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水中給拽了出來,剛出水麵的阿鬼滿臉是水渾身由於寒冷而不斷的顫抖,他看見一個道士十分嚴肅的站在水裏,緊緊的抓著自己。阿鬼搖著頭,把頭發上的水花都給甩去。他哭著喊:“你放開我,我要找我娘。”道士冷冷的拽著他的脖領子,從水裏一直給拖到岸上。阿鬼弱小的身軀在地上蜷縮著。

道士俯下身子說:“我叫陳小元。不知道你娘跟你提起過沒有?”阿鬼小臉煞白,點點頭。道士說:“你娘已經死了,但是你不能去死。”阿鬼倔強的說:“我要找我娘。”陳小元搖搖頭:“孩子,你如果死了,你娘就白死了。你要好好活著,活的有出息,這樣才對得起她。”

道士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帶你走的。你從現在起,就正式成為我的徒弟了。”阿鬼點點頭,怯怯的說:“師父。”陳小元笑了:“你是一個大有作為之奇人,但奇人必有大難之身,這也是命中注定的。”道士接著說:“你看看,你還要帶上什麽東西,我們這就起身。”阿鬼搖搖頭:“我沒有什麽可以拿了。”陳小元把阿鬼拉起來:“好吧,我們走。”

三天已過,該是打撈豬籠的日子。這天,天色陰沉的厲害,轟鳴的雷聲在頭上不斷滾動。大海波濤洶湧,幾個大漢拽住栓在海壩上的繩子,一絞勁“嘿”,“嘎吱吱”豬籠慢慢的從水裏拽了出來。時間不大,整個豬籠完全露出了水麵。村長領著大夥往前一看,嚇的魂不附體。阿鬼娘的屍首不見了。

阿鬼頭腦很難保持清醒,腿上的傷勢和屍毒的攻心讓他幾欲昏厥。他看到自己眼前這個穿著花襖的女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再怎麽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娘會在這裏。僵屍越聚越多,它們在不停的搖晃著阿鬼頭上的棺木,終於“咯嚓”一聲,整個棺木被僵屍群撕的粉碎。一大群僵屍就要往上撲,阿鬼艱難的扭動身子,被砍斷的腳筋處不斷的流血。那血腥極度的刺激了僵屍,他們“咳咳”怪叫著往上湧。

為首的一個大個黑臉僵屍,嘴扯的老大,牙在黑暗中都閃著光。它一下壓在阿鬼的身上,就要咬他的脖子。

阿鬼一閉眼,我命休矣。

可是他遲遲沒有等到尖牙刺破喉嚨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見那黑臉僵屍已經被那穿著花襖的女屍給扔了出去。大量的僵屍繼續往阿鬼身上壓,那女屍猛然緊緊的壓在阿鬼的身上,把他擋住。僵屍群抓不到阿鬼,焦躁的“咳咳”怪叫,不斷的撕扯著阿鬼身上的那女屍。女屍緊緊的趴在阿鬼的身上不動。被鮮血刺激的僵屍群屍性大發,張開嘴去撕咬女屍。女屍不一會渾身被咬的稀爛,腐肉綠色的膿血沾染了阿鬼一身。阿鬼看到女屍的耳朵就在自己嘴前,他輕輕的問:“是你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