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一抬腳,就連大地都有些震動,那湖泊裏更是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浪,震蕩著湖岸圈起一陣又一陣的浪花。

三名傀儡完全是朝著夏青安所在的方向而來,一時間,她的臉上有些慘白,傀儡的殺傷力她再清楚不過,哪怕是元嬰期頂峰的修士在他們的麵前都不一定討得了好,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剛進入金丹期不久的小蝦米。

百裏濯的臉色在此時也變得極為凝重,四處查看著躲避的位置,可惜,此地處於山腳下,既狹小又平坦,完全沒有可供人躲避的地方。

相比於當初在陣法外所表現出來的速度,傀儡現在走動的速度簡直是小兒科,它們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地踏著堅實的土地而來,每踏一步,都帶動著極為強大的震動,仿佛大地都會因此而裂開。

在這種氣勢壓迫下,夏青安與百裏濯不停地後退,最後被逼到了山峰的腳下,兩人抬頭望著這高聳入雲的筆直山峰,就像是老天爺所插在此地的一把利劍,透出讓人心驚的淩厲。

眼看著傀儡與他們越來越近,百裏濯立即抓起了夏青安的手,飛了起來,順著山峰筆直而上。

由於先前在山腳下眺望時,山峰頂部完全被白雲掩埋,根本看不見它的頂端,也就無法了解那種威勢,直到這時,在兩人馬不停蹄地飛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都還完全觸摸不到峰頂,才倍感震撼。

越往上,空氣中的靈力也就越匱乏,兩人飛行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空氣中的風也越發尖銳,吹拂在人的臉上,仿佛能割傷皮膚。

山峰上的樹木很繁茂,但經常能聽到從其中所發出的獸吼,不管是隱隱約約所感覺到威壓,還是從那吼聲來判斷,這些妖獸的階級都不會低,貿貿然之下,兩人根本不敢進入山峰停留,隻是不停地往上飛。

就在兩人穿過雲層,都能看見遠方的映襯得整片白雲都顯得橘紅的夕陽時,終於看見一個洞穴,那洞穴的開口很大,周圍也沒什麽植物遮擋,一眼就能望到底,裏麵的擺設簡單而又整齊,在邊上,竟然還有一方書桌,書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那書籍攤開,裏麵的字剛寫了一半,要不是上麵那積得厚厚的灰塵,定會讓人以為洞穴的主人家隻是暫時離開,馬上就會回來。

因飛行太久而顯得有些力竭的兩人小心翼翼地落在洞穴前,緩緩地走進。

即使洞穴的主人已經離開太久太久,但兩人還是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一股氣息,這股遺留的氣息即使在曆史的長河中飄散了很久很久,也讓人感到無比的戰栗,忍不住想要去臣服。

不管是夏青安還是百裏濯都有些心驚,這個人到底有多強,才能做到如此!

緩緩地走到書桌前,夏青安看著那翻開的書頁上未寫滿的草書,這些字看得久了竟然覺得頭暈目眩,一筆一劃仿佛化作世間最銳利的刀劍直接攻擊她的靈魂,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夏青安的眼神就變得呆滯,臉色也極為慘白,呼吸急促,要不是百裏濯發現她不對勁,及時地拉了一把,恐怕這會她即使沒喪命,也會變成一個白癡!

想到這裏,夏青安有些後怕地呼出一口氣,撇過眼去,不敢再去瞧那字,果然,在強者的世界裏,再簡單平凡的東西都帶著極強的殺傷力。

這裏仿佛隻是那位修真大能隨意開辟出的一個地方,洞穴並不大,擺設也不多,看上去甚至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家。

隻是,這農家再普通,因農家主人的修為高深,也變得不普通起來。

兩人都在這不算寬敞的空間裏仔細地尋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百裏濯驚喜地喊了一聲:“師姐,快過來!”

聞言,夏青安立即走了過去,擺放在百裏濯麵前的是一個酒壇,酒壇細細密密地密封著,沒有散出一絲味道,也不清楚裏麵到底存放著怎樣的酒!

但是,別說這是一名修真大能所釀造的酒,哪怕隻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酒,再經過成千上萬的時間,也會變得極為香醇,靈力濃鬱!

這樣的酒雖極為醉人,但在增強修為一行上,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食用丹藥增強修為,會給身體帶來丹毒,也會讓身體對丹藥增加一定的抗性,對未來的發展並不好,可酒卻不一樣,它能滲透體內每一個地方,完全吸收,且不會對身體產生丁點的害處。

想到這些,夏青安的眼眸亮得驚人,有些迫不及待地將酒壇解封,在解封的那一刹那,酒壇中存封不知多少歲月的香味立即爭先恐後地逸散出來,別說酒,哪怕隻是這香味,都讓人迷醉不已!

“是猴兒酒!”突然,夏青安失聲叫道。

猴兒酒是酒類當中最為珍貴的一種,並非人類的釀造,而是猴子采集靈果釀造而成,哪怕隻是一壇新鮮的猴兒酒,都賣到了天價,更別說這一壇老古董了!

一時間,即使夏青安知道上古洞府中的好東西會不少,但還是激動得無法自已,甚至極為迫切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杯來舀出一點,倒入口中品嚐。

在猴兒酒入口的那一瞬間,夏青安整個人仿佛在天地間飄蕩,飄忽得沒有著落點。

這酒太過醉人,哪怕隻是一小口,夏青安的眼神都變得朦朧起來,臉上升起一團醉人的紅暈,迷迷糊糊的,顯得與平常完全不同的乖巧可愛。

她這幅模樣,讓百裏濯心中癢癢的,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師姐未得到回應之後,他膽子猛地變大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

夏青安的臉很細很滑,還帶著一股滾燙的溫度,灼燒得連他的手指溫度也開始急劇的升溫。

百裏濯的眼眸越來越明亮,情不自禁地捧著她的臉,用那極為誘惑的語氣,問道:“師姐,你還喜歡我嗎?”

夏青安的神智始終迷迷糊糊的,臉上還時不時地帶著一絲傻笑,她似乎沒有聽見百裏濯的問話,醉醺醺地伸出手,固定著百裏濯的脖子,惱怒著:“你——不許動!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脖子,是每個生物身上極為脆弱的部位,在那個地方,哪怕隻是輕輕一扭,都能讓人瞬間喪命!

如今,毫無所覺的夏青安握著百裏濯的命門處,歪著脖子就像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孩童,擰著眉頭自顧自地說著:“咦?你——你怎麽這麽像百裏濯那個混蛋?”

百裏濯任由著夏青安在自己身上動作,也不阻攔,隻是耐心地回答著:“對啊,他是混蛋!”

這時候,夏青安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用那軟綿綿的手在百裏濯的臉上招呼而去,估計是醉得厲害了,她的手沒什麽力道,倒像是在撫摸對方。

“該打,混蛋該打!”她迷迷糊糊地說著,她像是支撐不起脖子上的那顆腦袋,東倒西歪,攀附在百裏濯的身上,還不忘使勁捶打,埋怨地說著,“混蛋你怎麽能去娶歸瑤華那女人呢!”

聞言,百裏濯的心中忽然有些酸澀,他緊緊地抱著夏青安,說著:“他不娶,也從來沒想要娶,他隻是……他隻是……”

說到這裏,百裏濯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抱著夏青安的手越來越緊,或許是弄得夏青安有些不舒服了,她睜著直起上半身,怒瞪著百裏濯:“他敢!他要敢娶歸瑤華,我就……我就殺了他!”

“好,他要是敢娶別人,你就殺了他!”

夏青安又開始傻笑起來,揉捏著百裏濯的臉蛋,調笑著說道:“那你就是我的了!”

說罷,仿佛還要留下一個印記,夏青安的腦袋湊上前,有些粗魯地將唇印在了百裏濯的雙唇之上。

百裏濯的心髒猛地跳得極為歡快,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那扇始終對他緊閉的希望之門留出了一個縫隙,裏麵那希望的源泉朝著他湧了過來,讓他仿佛置身於幸福的海洋之中。

夏青安的動作有些蠻橫,完全不講理地在他身上肆虐,百裏濯小心翼翼地回應,感受著那無邊的悸動。

溫度在洞穴中迅速地高升,遠遠看上去,百裏濯就像是被惡霸欺負的小女孩,任由著夏青安在身上施為無力反抗,若再湊近些,卻能看見他臉上無法掩飾的歡喜笑容。

夏青安撕扯著百裏濯身上的衣服,可不知道是衣服的質量太好,還是她的力氣太小,在那裏奮鬥了半天都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夏青安有些生氣,孩子氣地說道:“這衣服真討厭!”

隨即,她又將百裏濯如同洋娃娃一般抱進懷裏,緊緊的,嘿嘿地笑了幾聲:“你跑不掉了!”

說罷,夏青安再也受不住那酒力,癱軟在了百裏濯的身上,沉睡了過去。

百裏濯輕輕地轉動了身子,麵對著夏青安,輕輕地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一下,呢喃著:“我不跑,永遠不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