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聲,燃燒著冥火的白骨劍劃過了曲凜的手臂,讓他的整跟手臂都為此燃燒了起來。

於此同時,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白骨劍在冥火的燃燒下不留一點灰燼。

冥火燃燒得很快,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整個人都被燒得幹幹淨淨,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把寒冰劍出現在空中,將他的左臂斬了下來。

鮮血噴灑在幹涸的土地上,立即被大地吸入其中,並沒有留下多深的印記。

曲凜捂著自己殘缺的地方,臉色陰沉,他盯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的夏青安,想要動手將她抓住,隻是就在這時,他望了望遠方,心中哪怕再不甘,也知道,他不得不離開,否則那就不是斷一臂的問題了!

“青安師妹,你等著吧,隻要還在這冰原,你們就永遠不會有安歇的時候!”

說罷,他轉身一躍,迅速地消失在了眼前。

而此時的夏青安已經沒有多大的心思去理會曲凜的離開,一把白骨劍被燒毀,震蕩著她的心神,讓她的腦海如同針紮一般劇烈地疼痛著。

那種疼痛,藥石無用,就好像體內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地剝離開來。

若是曲凜想要對她怎麽樣,她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

這時候,她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隨著耳邊響起一句熟悉的擔憂之聲,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滿是著急之色的百裏濯,扯開嘴角微微一笑,而後徹底暈厥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頭頂上一片雪白,腦袋依舊有些刺疼刺疼的,她皺緊了眉頭,還沒等她叫喚出聲,百裏濯那驚喜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師姐,你醒了?”

隨即,她被百裏濯扶著坐起,身前出現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師姐,快喝了這個,能幫你緩解下疼痛。”

夏青安也沒反抗,乖乖地讓百裏濯將藥喂進了肚子,暖暖的**曆經喉嚨達到胃部,讓她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腦袋中的疼痛也似乎緩解了幾分,不再那麽難受。

她本想抬起手揉一揉太陽穴,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百裏濯立即將手伸了過來,力道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一邊揉一邊問道:“師姐,這樣好些了麽?”

夏青安低低地應了一聲,看著外麵的大雪,連身在何處都懶得問了,反正肯定還在冰原中。

“阿濯,那段時間你去哪裏了!”

話語中,有些埋怨,有些委屈,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她也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也希望伴侶能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而不是一個人近乎絕望地去麵對。

聞言,百裏濯揉捏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他將夏青安攬入懷中,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悶悶地說著:“對不起。”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自責,更沒有人知道他在看見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那一幕時,有怎樣的毀滅世間一切的衝動,而當她昏迷在他懷中時,他又是怎樣的惶恐。

他怕他來遲一步,又變成了天人永隔。

“師姐,你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傷!至於傷害你的,我會讓他付出一定的代價!”

說著最後一句話時,話語中那濃濃的危險意味彌漫於整個狹小的空間,連夏青安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

百裏濯立即反應了過來,擁抱的力度更緊了幾分,他微微眯著眼,從那眼縫中透出的光芒殘忍而又嗜血。

若不是當時他隱隱約約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導致有些分神,怎麽可能與師姐分開,之後又怎麽可能被困入一場幻境之中!

他完全可能肯定,他瞧見的身影絕對不是眼花,看來,家族裏有些人不安分了!

半月的時間過去,夏青安終於養好了身體,兩人也不再耽擱,繼續往冰原深處前進,隻有在那裏,溫度才最低,雪玉狐才能更好的生存。

兩人的速度很快,也從來不耽擱,沒幾天的時間,便到達深處!

隻是可惜,兩人從頭到尾都不曾發現雪玉狐的身影,隻是在堅冰之上,偶爾出現的一兩個腳印,證明著雪玉狐曾經在這裏生活過。

“阿濯,這裏是什麽情況?”

夏青安緊皺著眉頭,這裏的情況真的很反常,哪怕沒有雪玉狐的蹤跡,總該有別的生物吧,可惜,這裏什麽都沒有,死寂一片。

百裏濯對著夏青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後拉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前進。

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座冰山,冰山之下,有一個小小的山洞,山洞黑漆漆的,顯得極為幽深,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在阻擋,靈識根本無法查探。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他們腳下的寒冰突然迅速地龜裂,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嘣地一下散在空中,而後,那些堅冰又化作一道又一道的利刃朝著兩人襲來。

利刃極為密集,速度又快,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似乎不把兩人割成一片又一片的碎肉就不甘心。

百裏濯神色一凜,迅速地抱著夏青安身形一閃,瞬移到了戰場之外。可惜,地上的寒冰無處不在,無論他們移動到何處,除非徹底離開冰原,否則,那些寒冰都會碎裂成尖銳的利刃朝著兩人襲來,永不止歇。

無休止的攻擊讓百裏濯滿臉陰鬱之色,隨著又一次的瞬移,他直接帶著夏青安戰到了山洞口,伸出手,在周圍一揮,空間之力緊緊將兩人包裹,無論那些寒冰如何變化,在靠近那片用空間之力堆疊起來的防護罩時,都會泯滅成虛無!

這時候,隨著咚咚咚的聲音響起,幽深的山洞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夏青安便看見了一位極為野性的女子。

即使在這隨便吐一口痰在空中都能凍結成冰的地方,女子都將白皙的胳膊大腿露了出來,特別是那性感的小蠻腰,隨著她的走動而扭動,帶來無盡的誘惑。

這女子無疑是美的,一種野性難馴的美。

她手中拖著一個玉盒,緩緩地走來,猶如夢境中能將世間最正直的人帶向墮落深淵的妖女,一舉一動都帶著無盡的誘惑,誘惑男人去征服,誘惑男人狠狠地桎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肢,然後凶狠地吻上那紅潤的雙唇。

這樣的女子太危險了,自製力稍微不夠的男人恐怕都會為此淪陷。

夏青安看了看百裏濯,瞧著他的眼眸中清明一片,臉上更是帶著些許的不耐煩,不知怎的,她的心裏竟詭異地生出一股得意與甜蜜來。

瞧,這是她的男人,不為別人所動的男人!

女子走上前,在離兩人三丈的地方站定,她打開手中的玉盒,裏麵正趴著一條白胖胖的小蟲,那小蟲還在不安地扭動,似乎想要爬出玉盒。

“濯少爺,這是你要的寒冰蟲吧!”

百裏濯隻是瞥了一眼那寒冰蟲,再沒別的反應,隻是冷冷地瞧著她,眼眸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殺意。

而女子仿佛沒感覺到,笑著說道:“濯少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隻要你體內一半的血液,然後這寒冰蟲就是你的,當然你要是願意,我也是你的!”

“當然啦,濯少爺也可以不答應,隻是你身邊這個人類可能走不出冰原了!”女子笑嘻嘻地說著,仿佛勝券在握,她視線落在夏青安的腳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而夏青安低下頭去查看,自然沒注意到對方話語中人類這別扭而又怪異的稱呼。

她心中正好奇,她的腳下明明什麽都沒有,雙腳也沒有什麽異常,可百裏濯臉上的溫度仿佛比腳下的千年寒冰還要低上幾分,隻見他伸出手虛空一抓,一個虛幻的影子便出現在他的手中,掙紮尖叫,而後隨著他狠狠地一捏,那虛幻人影啵的一聲爆裂開來。

見此情景,夏青安的心都有些涼,若是沒有百裏濯在,她是不是被這些詭異的東西殺了都沒所覺?

想著,夏青安不禁靠百裏濯又近了幾分。

對此,女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得意而又囂張:“濯少爺,你看這個人類一點用都沒有,有什麽值得你費心的,不如這樣,我也不要你的血了,隻要你將這個人類給丟了,那麽寒冰蟲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聞言,百裏濯的臉色再次冷冽了幾分,陰鬱地說道:“百裏錦,你知道剝皮是什麽滋味麽?”

女子一愣:“什麽?”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百裏濯便直接瞬移來到她的麵前,以手成爪,硬生生地將她肩膀處的皮膚撕了下來,若不是她躲閃及時,恐怕全身的皮都保不住。

那撕下來的皮在夏青安驚愕的目光下迅速地變成了一張狼皮,泛著點點血跡。

女子急急地後退幾步,臉上因疼痛了白了幾分,對著百裏濯舉起了手中玉盒,急切說道:“百裏濯,你就不怕我毀了它麽?”

隨即,她瞧著夏青安目光古怪地看著那塊被撕下來的狼皮,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笑得更得意了,“濯少爺,原來這個人類還不知道你的身份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