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毫無懸念地平息了!

這場戰鬥幾乎持續了一整天的時間,來這裏圍剿徐聞之的十來人更是無一人逃脫,全都喪命於他們手中,或許是因為之前夏青安為了別的男人來懇求他一事,百裏濯心中還有些怨念,但這份怨念又不能發泄在她的身上,於是這群人倒黴了!

死在他手中的,就沒有一個還留有完整地軀體,元神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捏碎,讓那群人死得不能再死!

當百裏濯重新站在夏青安跟前時,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屏障外詭異死亡的那名修士,又看了看竟然毫無阻礙地走進了屏障的茂茂,他雖然沒說一個字,但茂茂也看清楚了那裏麵的威脅意味。

他允許他呆在夏青安的身邊,在關鍵時刻也可以幫一點忙,就像之前那樣,但他絕對不會允許他有絲毫威脅到夏青安的地方,否則,當初他能輕易地讓他活下來,也能輕易地讓他死去。

茂茂一向很聰明,他知道什麽不能做,什麽能做。

就比如,有百裏濯在場,他絕對不能過分的親近夏青安,不然,他絕對會被狠狠地甩開。

隨即,他看了一眼徐聞之,他失望地想著,為什麽他的爹不能是這個人!

破除了空間屏障,他拉著夏青安離開,在經過徐聞之身邊時,冷冷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收起你的企圖心,否則,我會直接殺了你!”

他拉著夏青安的手,用最直接的態度告訴他,她是他的,你沒有任何的機會!

徐聞之心裏有著淡淡的刺痛,這個道理他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盯著百裏濯,冷笑一聲:“隻有沒自信的人才會時時刻刻向別人展示自己的所屬權,百裏濯,你這麽怕我搶了她?沒用的家夥!”

這話的嘲諷性太強,讓百裏濯的臉色一沉,恨不得將這人撕碎了,可緊接著,他臉色又陰轉晴,得意地笑了,說著:“徐聞之,說這麽多,其實你在嫉妒吧,嫉妒她對死心塌地,不管你如此努力,都無法在她心裏占得一席之地!”

自家師姐是個什麽性子,她再清楚不過,她或許會心軟,有時候也或許會不顧一切地去幫助別人,但無論如何,她都隻會愛一個人!

她的感情純粹而又簡單,認定了就不會三心二意!

果真,他的這話殺傷力太強,讓徐聞之忍不住變了臉色,眸色也隨著暗了暗,低沉沉地說道:“那我等著,看你是否能笑到最後!”

說罷,徐聞之準備離開,他之前對夏青安所說的話,雖然大部分是為了博取同情,但有些地方還是真的,比如他的那些不安分的弟弟妹妹對他下死手的事,隻不過他擁有的實力遠不如他所說的那般弱而已!

那些人實在是等不及了麽?

以前他是不想爭,在修真界到處遊蕩,隨心所欲,但現在,人家都殺上門來了,他若再不表示表示豈不是顯得他太窩囊了些!

特別是這一次,如果百裏濯沒有趕來,他和夏青安,以及那個小孩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裏,這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如何還能容忍!

就在這時,夏青安突然驚叫一聲:“你們快看,白龍!”

聞言,徐聞之與百裏濯都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緊接著,他們瞧見,在那瀑布之上,一條白龍在其中翻滾,在銀白的月光照耀下,他那趨近完美的身軀顯得波光粼粼。

隨即,他們瞧見,水麵上的屍體正化作一股朦朧的霧氣進入它的軀體,隨著這些霧氣的吸入,它的鱗片好像更加富有光澤,光滑而有質地!

沒多久,白龍便像夏青安上一次瞧見的那樣,朝著天空中的明月飛翔而去,仿佛那輪明月是它的一生追求所在。

而隨著白龍的消失,水潭上恢複了清澈,各種各樣的軀體全部消失不見,甚至於先前被染紅的地方也重新恢複,好像這裏從來沒有死傷過人,而在夏青安腳下,先前詭異死亡的那名修士也隻剩下了一灘淺淺的白灰,若不是親眼所見,以及石壁上還留有戰鬥後的痕跡,很難相信這裏在半刻鍾以前還在進行著生死搏殺。

白龍逐月這一幕讓人太過震撼,等在場的人從驚愣中恢複過來時,山穀中早已恢複了寧靜,瀑布還是那瀑布,水潭也還是那水潭,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百裏濯拉著夏青安走上前,來到瀑布跟前,看著先前白龍出現的位置,靈識小心翼翼地掃描了過去,卻未發現任何痕跡。

他緊皺著眉頭,同為妖獸,他應該能很明確的感知到對方的所在,可現在回想起來,先前那一幕,他除了震撼以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屬於妖獸階級間的威壓!

難道先前看到的一幕是幻覺?

可總不能四個人同時幻覺吧,而且,水裏那些屍體不見了是事實!

他覺得他很有必要搞清楚這東西的存在,說不定這會是他們的一個機遇!

徐聞之同樣也覺得蹊蹺,但他不敢相信傳說中高貴的白龍會去吸收屍體這種邪氣的東西,說不定這是一個局,引人上鉤的局!

他也不隱瞞,向兩人說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夏青安點了點頭表示謝謝,這白龍的出現的確是太過詭異了些,按理說,她是個普通人,這麽近的距離,應該承受不起白龍無意識釋放出的威壓才對,可她偏偏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茂茂就不一樣了,這些邪氣的東西對他來說可謂充滿了吸引力,他本就是應煞氣而生,對別人來說避之不及的煞氣卻是他再好不過的補藥。

每個人都想要變強,哪怕他隻是一個孩子。

在這山穀中不過隻呆了三四天,白龍卻出現了兩次,頻率之高,幾人也不急,隻要在這裏稍加等待,總有機會再碰見。

但對此並沒有太大興趣的徐聞之則提出了告辭:“我該走了,我族裏是個什麽情況你也清楚,若再晚回去幾天,恐怕事情就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身為徐家長子,可不能做一個隻會躲避的懦夫!”

徐聞之他在笑著,可看在夏青安眼裏,卻不是個滋味,徐家從來不是他的家,隻是他的家族,家應該充滿溫馨的地方,可家族,除了勾心鬥角之外,再無其他。

他要回去,明明不喜歡,卻必須回去,就像現在,他在笑著,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明明不想笑。

他要的不是同情憐憫,夏青安心裏清楚,所以她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你要保重。”

徐聞之輕笑著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即使現在還是天黑,即使他的前方或許已經沒有了陽光。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回過頭來,說道:“青安,謝謝你。”

謝謝你曾給了我一點點溫暖的回憶,雖然不多,但足夠了!

其實在這離別之際,他很想抱抱她,隻是很單純地抱一抱,但他知道不行,隻能在心裏懷戀著前幾天晚上她昏迷在他懷中時那柔軟的滋味。

徐聞之這一次是真的走了,走得連人影子都沒瞧見,對其在走之前還要膈應他一下,百裏濯表示不滿,他冷哼一聲,那麽親昵地叫青安做什麽,還有謝什麽謝,他的師姐不需要別人的感謝。

之後,他拉過夏青安的手,走進山洞,看著山洞裏隨處都是徐聞之布置的東西,他的臉色又冷了幾分,隻不過沒當場發作而已,他想著,等明日一早,他一定要把這些東西通通給換了!

他的妻子不需要用別的男人的東西!

他還想著之前狠狠地捏過夏青安的手,她當時估計不知道痛成了什麽樣,偏偏她硬是倔得不肯開口,同時,他也有些自責,未免太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傷了她,他總要更痛幾分。

撩開她的袖子,百裏濯看見她白嫩的手腕上果真青紫一片,他抿緊了唇,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心裏的悔意排山倒海而來,就算她為別的男人懇求他又如何,他要發脾氣也不該發在她的身上。

心中有些顫抖,連說出的話語都帶著顫音:“還疼嗎?”

瞧著他如此心疼的模樣,夏青安卻開心地笑了起來,不滿說道:“疼啊,都青成這樣了,哪有不疼的,當時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的骨頭捏碎!我……”

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百裏濯突然將她擁入懷中,保證道:“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如果哪一天我再控製不住自己,你就打我吧,十倍百倍地打回來都沒關係,那樣我才能切身地感覺到你到底有多疼。”

聞言,夏青安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隨後,百裏濯拿出藥膏,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很輕很輕,生怕再次弄疼她!

在這安靜地洞穴中,溫暖的氣息在其中遊蕩,他們似乎能聽見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煞風景的聲音響了起來,咕嚕咕嚕,好似在不滿主人家的忽視,夏青安捂著肚子,這才發現,緊張了一天,她好像也一天不曾進過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