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阿呆做好決定,一旁的雪麗便叫了起來:“快點啊,怎麽不動了?”

阿呆咬了咬牙,雙手猛地一用力,便移了上去。

阿呆能感覺到宋雅的體溫迅速升高,身體也顫抖得更加厲害。

宋雅此刻欲哭無淚,埋著腦袋,滿臉通紅。

自己這是在幹什麽?真是羞死人了!

短短的十來秒鍾,對宋雅而言仿佛是經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終於,那雙溫熱有力的大手離開了自己。宋雅長舒了口氣,卻依然感到臉上一陣滾燙。

他那怦怦直跳的心也漸漸平複,沿著腰肢慢慢向上按摩。終於,十五六分鍾之後,按摩總算結束。

“宋姑娘,好了。”阿呆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但等了半晌也沒見宋雅回答,彎腰一看,頓時讓阿呆哭笑不得。隻見宋雅俏臉微紅,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竟然已經睡著了。

抬頭看了看雪麗,隻見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望著阿呆笑眯眯地道:“得,今晚姐姐也不走了,就在這兒將就一晚。”

阿呆滿臉通紅,看了看雪麗,又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宋雅,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雪麗伸了個懶腰,踢掉鞋子輕輕爬上床。將床頭的一條毯子扔給阿呆,低聲嬌笑道:“今晚床歸姐姐了,沙發歸你。”說完,低聲歡呼一聲倒在了**。

抱著毯子,阿呆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這情況雖然算不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相比起來,隻怕更香豔了幾分。

雪麗也隻是將毯子拉直,搭在自己的小肚子和宋雅的背上。就這麽晾在床這頭,晃得阿呆眼睛有些發直……

不敢多看,低著頭,心頭直念無量壽佛。

忽然,已經倒在**的雪麗撐了起來,望著阿呆,一臉的嫵媚之色:“怎麽,睡不著?”

阿呆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答應。

雪麗忽然吃吃一笑,望著阿呆膩聲道:“要不你也上來,正好姐姐我不抱著點東西也睡不著。”

聽了這話,阿呆一哆嗦,趕緊翻身躺到沙發上,在雪麗的輕笑聲中飛快地閉上了眼。

夜幕早已落下,房中的燈光已經熄滅。

阿呆輕輕睜開眼,黑暗中,那對眸子宛若寒星,明亮無比。

轉頭看了看床那邊,隻見兩女早已熟睡,均勻輕微的鼻息輕輕傳來。隻是,兩女的睡相卻實在是有些不堪。宋雅還好些,隻是側著身子卷曲在床的左側,而雪麗的睡相就有些讓阿呆麵紅耳赤了。

阿呆不敢多看,趕緊轉過了頭來。

回想起自己下山這三天的所見所聞,阿呆隻覺得自己宛若在夢裏一般。想到兩女擔心自己深更半夜地跑了過來,阿呆臉上不自主地露出了幾分笑意。緩緩閉上眼,把單薄的毯子拉上肩頭。

感覺很暖……

第二天清晨,宋雅從睡夢中醒來,眼還沒睜開,就覺得自己腰上似乎被什麽重物壓著。

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條光生白淨的腿,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呀!”宋雅一聲驚呼,滿腦子的睡意頓時化為烏有,翻身就爬了起來,一個不小心還差點掉到床下去。

“叫什麽……”雪麗揉著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一看是雪麗,宋雅這才鬆了口氣。

看了看那邊沙發上裹著毯子一動不動的阿呆,再看了看周圍,宋雅壓低聲音道:“這是阿呆的房裏?”

“昨晚你還沒按摩完就睡著了,我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幹脆就在這兒住了一晚。”雪麗打了個哈氣,懶懶地說道。

宋雅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有些擔心地道:“我們一晚沒回去,會不會……”

“放心啦,有我在呢。”雪麗道。

“還是早些回去吧。”

兩女輕手輕腳地收拾了一番,這才打開房門悄悄溜了出去。

隻是在經過樓下的時候,那房東看著兩女的眼神頗為怪異。雪麗倒是滿不在乎的不予理會,宋雅卻是羞紅了臉,埋著腦袋衝了出去。

打了車回到學校,剛回到宿舍樓下,兩人就遇到了那位四十來歲的舍監。

好在宋雅平時還算乖巧,而雪麗雖說性格張揚了些,但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孩子,這一晚未歸舍監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隨意詢問了下。

“是我一個朋友……”雪麗抹了抹眼角莫須有的眼淚,“她懷了孩子,男朋友讓她拿掉。她不肯,就讓那男的給甩了。昨晚鬧著要自殺,我和雅兒就是趕過去攔著她……”

這番話讓宋雅有些崩潰,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隻見那位號稱“鐵麵無情,棒打鴛鴦”的舍監大人滿臉的哀容,一邊抹著眼角的鱷魚淚,還一邊和雪麗一起大罵世間盡是臭男人。那淒淒慘慘的模樣直讓宋雅覺得,雪麗剛才編的故事的主角,正是這位舍監大人。

暑假已經結束,雖然剛開學課時不是太繁忙,但雪麗早上還有一堂必須去的課,捧著課本就趕去了教室。而宋雅,則在回房收拾一番後,徑直來到了學院東麵。在一棟三層樓的房屋前停了下來。

來到三樓,輕敲了下門牌上寫著院長辦公室的房門。

“請進。”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宋雅推開門,隻見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人端坐在書桌前,他正拿著一本小冊子仔細看著。在他身側沙發上坐著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老師。

自然,這名老者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燕京大學的院長楚思遠。

“喲,宋雅來啦。”那位男老師笑道。

“譚老師好。”宋雅點了點頭算作行禮。

“那……楚院長,我就先走了。”*望著老人笑道。

楚思遠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譚濤啊,這本拓本就放這兒吧,我有空研究一下,過兩天再讓人給你送去。”

譚濤笑道:“楚院長您說笑了,這拓本本來就是送您的。我對這方麵的研究也有限,還得請您老鑒定一下呢。”說完,他站起身來,朝著宋雅笑了笑,走向房門。經過宋雅身側時,輕瞟了一眼麵色淡然的宋雅,眼中閃過一縷不可察的火熱。

在譚濤離開房間帶上房門後,宋雅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連蹦帶跳地躥到楚思遠身後,一邊按摩著他的肩頭,一邊探頭看著那小冊子。

“外公,這是什麽?看上去怎麽像鬼畫符一樣?”宋雅嘟囔道。

楚思遠笑罵道:“胡說八道,什麽鬼畫符!這是秦墓裏出土的銘文拓本,譚濤托了些關係才給我搞到的。”

宋雅撇了撇嘴,低聲道:“就知道拍馬屁。你也是,剛還說不要呢,轉眼就說是給你搞來的了。”

楚思遠嗬嗬一笑,也不說什麽,隻是仔細觀看起這銘文拓本。半晌,才合上本子,輕輕放到桌上。

“聽說你昨晚一夜沒回來?”他轉過頭,看著宋雅道。

宋雅自然知道自己昨夜一晚未歸的事瞞不過這位看上去慈愛祥和,實則心思稠密的外公。她想了想,道:“我和雪麗的一個朋友第一次來燕京,本來給他安排了個住宿,但晚上的時候我們電話卻總是打不通。害怕他出事,我就和雪麗一起去找了他一下,後來看時間太晚了,就住在他那兒了。”

宋雅說這話的時候打了個小心眼,中文原本就是“他”、“她”同音,拉上雪麗也不怕外公懷疑這究竟是“她”,還是“他”。

果然,以楚思遠的精明,也被她這小心眼給糊弄了過去。他點了點頭,笑道:“總之兩個女孩子盡量別深更半夜出去,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宋雅拉著他的手輕搖道。

“你這丫頭,沒事也不會來看我,說說吧,今天來有什麽事?”楚思遠嗬嗬一笑,望著宋雅說道。

宋雅吐了吐舌頭,道:“外公,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平時不也經常來看你嗎?不過,這次來倒真是有事要跟你說。”

“說吧,什麽事。”楚思遠眯縫著眼,拉長了聲音問道。

“我和雪麗想搬出去住。”宋雅笑得很燦爛,像隻小狐狸一樣。還不忘拿出自己的殺手鐧,摟著楚院長的手臂,輕輕搖晃撒嬌。

“哦?搬出去幹嘛,難道在學校住得不開心?”楚思遠頗為疑惑地問道。

“也不是不開心啦,隻是……”宋雅看著楚院長的臉,小心地說道:“我爸不是在學院外有棟別墅嗎,我想……”

“混帳!”一直和顏悅色的楚思遠忽然一聲怒喝,打斷了宋雅的話,“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個混蛋不是你父親!他不配!”

宋雅伸手抹了抹雙眼,眼圈一紅,眼看著就要哭了出來。

一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這副模樣,楚思遠再大的火氣也是沒有辦法。輕歎了口氣,也不再追問宋雅到底為什麽要搬出去,隻是說道:“要去就去吧,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宋雅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是和雪麗一起過去住,您放心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宋雅很快地便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房門,她趕緊從兜裏掏出一疊紙巾,用力地擦著臉頰。

“死丫頭!竟然還騙我說直接弄眼睛裏,這大蒜汁光弄臉上就熏得我眼淚直流了,要弄到眼睛裏,還指不定會怎麽樣呢!”想起雪麗給自己出的餿主意,宋雅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