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晨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之後就見他猛地一咬牙:“好,就試試吧!”

“爸……”雪麗頗為擔憂地看著父親,之後又轉頭看了看阿呆,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其實不是雪麗不相信阿呆,隻是她和阿呆接觸了也有段日子了,就根本沒見阿呆用過醫術。而且這件事情關係到她的父親,由不得她不緊張。

阿呆望著雪麗露出一個微笑:“放心吧。”

在寇老爺子的幫助下,阿呆把寇晨國搬到了裏屋。之後把藥交給雪麗,讓他按照自己的吩咐煎好。

之後他又把寇老爺子趕了出去,然後他才在寇晨國對麵坐下。

“寇叔叔,一會兒治療的過程中可能會有些酸麻疼痛的,您可要忍住啊。”阿呆正色道。

寇晨國笑了笑:“我這腿已經是這樣了,這些年拖累雪麗和她媽不少。要是能在裏手裏得個解脫,那也是件幸福的事。”

阿呆點了點頭,從針盒裏取出一支五寸長的銀針。

“那我就開始了。”

雪麗和寇老爺子等在屋外,兩人有些坐立不安。

“阿呆真會醫術?”寇老爺子皺著眉頭問道。

雪麗心頭很忐忑,她一邊告訴自己要相信阿呆,一邊又不由自主但擔心著自己的父親。

聽見爺爺的問話,她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苦笑道:“我沒見他用過。”

寇老爺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輕歎了口氣:“希望阿呆真能治好晨國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雪麗和寇老爺子隻覺得每一秒仿佛都是一個世紀那麽長。

終於,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阿呆滿臉疲憊之色的走了出來。

“怎麽樣?!”雪麗立刻奔了過去,抓著阿呆的肩頭問道。

阿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幸不辱命。”

雪麗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一下推開阿呆衝進了屋裏。

寇晨國呆呆地坐在**,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爸,爸!怎麽樣了?!”雪麗一下子就撲到了他身邊。

寇晨國緩緩抬起手,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腿。

雪麗低下頭,順著寇晨國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一雙已經多年不曾動彈的腿,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國慶三天假期轉眼就過去,這三天阿呆一直呆在雪麗家裏。一來是為了給寇晨國治腿,二來也是為了防止那天那些混混背後的人做什麽傻事。

三天過去,燕京大學也開學了,阿呆跟雪麗一起返回了學校。寇晨國的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必須不斷的用內勁衝擊血脈和經絡。

隻不過經過這三天之後,倒是不用每天運功了。兩人約定好以後每個星期一次治療。按照阿呆的計算,這樣持續三個月,應該就能讓寇晨國的腿完全恢複知覺。至於到底要多久才能下床走路,那還要看恢複的情況。

回到燕京大學後,阿呆驚異的發現,宋雅竟然還沒回來。

他撥了下宋雅的電話,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內。他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去找了下楚思遠。楚思遠是宋雅的外公,應該是知道她在哪裏的。

在阿呆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後,楚思遠就一語不發,臉上露出時而惋惜時而憤怒之色。半晌之後,才給了阿呆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

“應該快回來了。”

阿呆苦笑著離開了楚思遠的房間,不過聽楚思遠話裏的意思,宋雅應該不是出了什麽事,隻是被什麽事情給絆住了。想明白了這些,阿呆倒是不那麽擔心了。

從雪麗家裏回來之後,雪麗似乎真如她自己所說,已經重新做回了阿呆的雪麗姐,至少表麵看起來如此。看著那偽裝的笑容,阿呆沉默,不語。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星期五了。

下午,又是文史課,那位一向有嚴厲之稱的餘老師點名之後,就開始講課。

隻不過她的課本剛拿起來,第一句話還沒說完,教室的大門就被猛地推開。餘老師皺著眉頭看了過去,她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沒禮貌。

“阿呆,我家裏出事了!”雪麗滿臉的無助,朝著教室裏大叫著。

一聽這話,阿呆猛地就站了起來。

“你先陪這位同學去處理一下。”餘老師沒有多問,隻是迅速地對阿呆說道。

阿呆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在阿呆離開教室後,餘老師抬了抬眼鏡,之後看了看滿教室的學生,問道:“我想知道剛才那個女生是誰,誰有她或者她家的電話?”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阿呆沉聲問道。

“我爸爸和爺爺被他們抓起來了。”雪麗的聲音裏都帶著哭腔,“我現在不知道怎麽辦,唯一能想到就是你!”

“你別急,我先打個電話。”阿呆雙手抓著雪麗的肩頭,沉聲說道。

說完,他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

其實從雪麗家那邊回來後,他就一直設想著有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為此他還專程去了趟風月吧找了下豹子。

“喂,豹子嗎?”阿呆沉聲說道。

“嗯,是我。”豹子的聲音響起。

“那天我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

“出事了。”

“你在燕京大學門口等我,我馬上過來。”

話音落下,豹子掛斷了電話。

阿呆和雪麗很快來到了燕京大學門口。

“怎麽辦,怎麽辦才好?!”雪麗焦急地道,“那都是些無法無天的人!”

“不要著急,等豹子來了再說。”阿呆緊抓著雪麗的肩頭,沉聲說道。

感覺著肩頭有力的雙手,雪麗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約莫一刻鍾之後,就見三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衝了過來。在轎車之後,還跟著七八輛小麵包。

車隊駛到燕京大學門口就停了下來。

包子一推車門,快步來到了阿呆和雪麗身邊。

“走,上車!”

到了車上,雪麗頗為驚異地看著豹子。豹子她自然是見過的,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拉了這麽多人來。

“豹子哥,去哪兒?”開車的是個年輕人,他轉過頭望著豹子興奮地叫道。

“燕京西郊的張家屯,知道嗎?”豹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有點遠,不過豹子哥放心,很快就到!”年輕人答應了一聲,迅速發動了汽車。

“他們是什麽人?”阿呆湊頭到豹子耳邊小聲問道。

豹子翹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飆車族的。”

飆車族?

這個詞語是阿呆沒聽說過的,不過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詞語的意思。

他坐車去張家屯有兩次,第一次花了三個小時,第二次路況不錯,也用了將近兩個半小時。但現在,隻是一個小時的時間,車隊就已經停在了雪麗家門口。

雪麗推開大門,快步跑了進去。

“媽媽!媽媽!”雪麗一邊大叫一邊衝了進去。

阿呆跟著走了進去,所見的東西讓他的臉色一陣冰冷。

家裏被胡亂翻過,各種家具都被掀翻在地,看上去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樣。

而雪麗的母親王梅,正坐在地上,慢慢地收拾那些被砸壞的東西。

“媽媽,怎麽回事?!”雪麗哭著叫道。

王梅茫然地抬起頭,看到是雪麗,她的眼中才漸漸有了色彩:“他們說我們打傷了他們的人,就把你爸爸和爺爺抓去了。說要等你回來登門謝罪,然後才考慮放不放人……”

豹子拉了拉阿呆,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兩人來到門外,豹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上,這才緩緩道:“你上次跟我說了這事兒,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豹子抬起頭,看了阿呆一眼,“沒人聽說過這附近要拆遷改造。”

阿呆皺了皺眉頭:“意思是……”

“意思就是說,這件事根本是有人作怪,不是有開發商看中了這裏。而且我也了解了一下雪麗她家那個店鋪,雖說是街角,但位置並不好。這麽看來,應該也不是有人看上了她家的鋪子。”

阿呆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才遲疑道:“也就是說,對方的目的不是讓雪麗姐她們搬走?”

“不是。”

“不是為物,那就是為人咯?”

豹子深深地吸了口煙,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怎麽辦?”阿呆皺眉問道。

豹子冷笑道:“既然不是政策性的開發,那就好辦多了。我這次過來,除了幫你擺平麻煩外,還要讓他們明白一下規矩。”

阿呆不解地道:“什麽規矩?”

“道上的規矩。”豹子把煙頭扔在地上,嘴角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禍不及家人!”

兩人剛談完話,雪麗就出來了。

“媽媽說,他們讓我回來後去西邊的廢棄工廠找他們。”雪麗恨恨地說道。

在得知父親和爺爺暫時沒事後,她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怒火。

豹子點了點頭:“那就這樣,你在這裏照顧你媽,我和阿呆去把你爸爸和爺爺帶回來。”

雪麗一陣錯愕:“我不去?”

“嗯,你不去。而且……”豹子嘴角掀起一抹殘酷的笑意,“有的場麵不適合女孩子。”

西邊的廢棄工廠很好找,張家屯原本就是個老國營企業,之後市場不景氣外加管理問題,許多工廠都廢棄沒用了。至於西邊,那裏有一大片的廢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