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屠偉的火頓時就起來了:“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麽,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妖怪?!”

張彪急道:“真的,我不敢騙您!他當時就在我麵前從豹子變成了人形。當時我還開了槍,子彈就擊中了他的胸口,但他卻完全沒事,一點傷都沒有受!”

“放屁!”

黃屠偉一陣破口大罵,不過忽然間他一下子停了下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張彪偷偷看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黃少,難道你知道一些什麽?”

黃屠偉不耐地揮了揮手:“好了,你先回去吧,寇家的事先放在那兒。還有,你把這事搞砸了,可別以為我會就這麽算了,過幾天我再跟你算賬!”

打發走了張彪,黃屠偉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因為他回憶起了前段時間飛鴻道長跟他說的話。當時的飛鴻道長神情異常的嚴肅。

“這段時間你最好少出去風流。”

“怎麽了?”黃屠偉在外麵鬼混也不是一兩天了,其中有幾次他甚至是拉著飛鴻道長一起去的。

飛鴻道長緩緩說道:“燕京城裏最近有妖怪出沒,吃人的妖怪。”

黃屠偉一陣啞然失笑:“您說笑吧,光天白日的有什麽妖怪啊?”

飛鴻道長正色道:“我可不是騙你,前些日子城北刑偵大隊在查一個變態色魔的案子,我無意中去看了下。發現現場有很重的妖氣。之後,就在前幾天晚上,城北刑偵大隊找到了那個凶手。隻不過……”

“隻不過怎麽了?”聽到這裏,黃屠偉倒是有了興趣。

“一整隊警察,總共開了八十四槍,之後除了一個大隊長桑蘭僥幸逃生,其他成員全部殉職!而且死狀奇慘,現場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都被撕成了碎片。”飛鴻道長麵色肅穆,“這件事情已經被下了封口令,但他們要找人對付那隻妖怪,所以找到了我的頭上。我到現場去看了下,就明白那隻妖怪不是我能對付的。至少,麵對麵的話,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所以我讓他們去白雲觀找我師傅天成子道長了。”

黃屠偉打了個寒顫:“道長,您不是騙我吧?這麽厲害?”

飛鴻道長看了他一眼,道:“那妖怪性喜以有靈氣的女子為食,你平日裏時常出去風流快活,難免會遇到那樣的女子。若是**時正好撞見那妖怪……”

飛鴻道長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

一想到當日的對話,黃屠偉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他在燕京城裏活了二十多年,那還是第一次聽說城裏有妖怪出沒。

而現在,竟然就從自己的屬下張彪口中,又一次聽到了妖怪的傳聞,這就由不得他不緊張了。特別是在他還和這妖怪有了過節的情況下。

黃屠偉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敢保證在那樣的情況下張彪會不會把自己吐出去。想了半天,他還是覺得不安心,幹脆起身出了門,直奔城北的一座小別墅了。那裏有他非常信任的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你怎麽來了?”飛鴻道長有些意外的看著門外麵色蒼白的黃屠偉。

黃屠偉勉強笑了笑,道:“我這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進來坐吧。”

飛鴻道長泡了杯茶遞到黃屠偉跟前,笑道:“嚐嚐吧,這是我找人從武夷山弄來的極品大紅袍。可不是你那種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的樹皮。”

黃屠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上次為了托飛鴻道長幫忙下傀儡術弄雪麗,他倒是派人去收集了不少茶葉,隻不過都沒能讓飛鴻道長滿意。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心頭有事,又哪有閑心悠哉品茶啊。

放下杯子後,黃屠偉立刻道:“道長,我這次來可是找你救命啊!”

飛鴻道長揚了揚眉毛:“這燕京城裏還有人敢對你不利不成?”

黃屠偉神色有些不自然,沉吟了一下才道:“您還記得上次跟我說的那妖怪的事兒嗎?”

飛鴻道長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

那妖怪的事情一直被他放在心頭。白雲觀已經插手了有些日子,但到現在都還沒找著那妖怪的下落。飛鴻道長雖說早就被趕出了白雲觀,但他心底對那個地方還是抱著相當的敬意的。但現在,連白雲觀都對那妖怪束手無策,他難免會有些異樣的感覺。

黃屠偉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可能知道那妖怪的呃消息了……”

一聽這話,飛鴻道長臉色頓時一變:“你碰上它了?”

黃屠偉搖了搖頭:“當時那情況,我要是碰上了它,恐怕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說著,他就把張彪說的呃事兒跟飛鴻道長轉述了一遍。自然,綁架寇晨國父子的事情他是沒說的。倒不是怕飛鴻道長見怪,而把妹子不成就綁了人家的家人,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確實是丟人,他有些說不出口。

飛鴻道長一言不發的聽完了黃屠偉的話,之後才抬起頭,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跟那妖怪結仇了?”

黃屠偉苦笑道:“看來是的。但我不能確定張彪是不是把我吐了出去。如果真是,那我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你也知道的,那妖怪連子彈都不怕,我們一般人根本就拿它沒辦法。”

飛鴻道長點了點頭:“修為強大的妖怪確實不怕子彈,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防禦武器,手槍之類的武器,對它們根本沒用。那麽,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我先跟你說,我雖然喜歡錢,但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敢去碰的。我要是和那妖怪麵對麵碰上……不怕你見笑,我肯定不是它的對手。”

“道長,這件事你可一定要幫我!”黃屠偉哀聲求到。

飛鴻道長皺眉道:“要不我幫你把那妖怪的事上報到白雲觀,那邊正在找這妖怪的下落。如果知道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派出觀裏的高手去絞殺那隻妖怪。”

黃屠偉半天沒做聲,之後忽然從兜裏摸出一疊支票簿。在上麵填了個數字後,就遞到了飛鴻道長跟前。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飛鴻道長眼皮微跳,不過猶豫了半天後,還是搖了搖頭:“錢雖然是好東西,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黃屠偉一咬牙,又從支票簿上撕了一張下來,填好數字後字後再次地道了緋紅道長跟前。

看著麵前的兩張支票,飛鴻道長就覺得心跳一陣加速,呼吸都微微急促。良久之後才是一陣苦笑:“你啊!”話語間,他一伸手把支票拿起,揣進了兜裏。

黃屠偉鬆了口氣,道:“我隻有一個要求,關於那妖怪的事,您千萬不要泄露給第三者知道。就算是白雲觀,也不行!”

離開了飛鴻道長的小別墅,黃屠偉忐忑的心才平複了一點。

他之所以不願意讓妖怪的事情泄露出去,還是跟他做的事有關。天知道那妖怪如果落到白雲觀的手裏會說出什麽話來。白雲觀的道士也不是傻子,萬一哪個多事的順著張彪這條線索去查一下,指不定就得把自己給牽出來。

雖說白雲觀裏都是出家人,而且那些道士也沒什麽實質上的權利。但他們認識的權貴可不少,有足夠的影響力和人脈。自己做的那些事如果被傳了出去,那就算自己的爹媽再有本事,隻怕也保不住自己。

想到這裏,黃屠偉又有些頭疼,最近做事真是百般不順!

解決完雪麗家的事,阿呆在張家屯留了兩小時,因為原本就商量好要給寇晨國治腿。

寇老爺子經曆了昨天的事仿佛是沒事的人一樣,一大早照常是跑去小樹林打太極。雪麗依然陪在阿呆身邊,說話少發呆多,看得阿呆一陣心疼。

自然,阿呆最大的難題還是來至於雪麗的母親王梅。王梅並沒有說什麽,但她望向阿呆點呃目光中卻帶著難以描述的味道,有些感激,有些懷疑,更多的還是忌憚。

忙活了半天,治療的工作總算是告了一段落。阿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寇叔叔,您這腿病已經有些年了,要想徹底治好還需要時間,但您相信我,一定可以治好的。我給您開的藥記得要按時吃。”

寇晨國有些激動,這些天每當看到自己的腿一天比一天有感覺,一天比一天動彈的幅度大,他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阿呆,真是謝謝你了!不光是我的腿,還有昨天的事。我們全家都承你這個情了!”

阿呆笑了笑:“從昆侖山下來後我無依無靠,全靠雪麗姐和雅兒姐照顧。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囑咐了寇晨國幾句,阿呆走出了房門,就見王梅已經等在了那裏。

“王阿姨,您來看寇叔叔啊?”阿呆笑了笑。

王梅神色有些複雜,看了阿呆一眼低聲道:“你跟我來一下。”

阿呆有些迷惑,還是跟著王梅走出了大院。

來到大街上,王梅緩緩道:“晨國的腿真是謝謝你了。”

阿呆搔了搔腦袋,笑道:“我和雪麗姐是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梅微微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這對我們家都是天大的恩情。但是……”她停住了腳步,凝視著阿呆的雙眼,“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跟雪麗接觸。”

阿呆眼皮一跳,沉聲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