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趕緊搖頭擺手,連聲道:“不是不是!”他額頭有些冒冷汗,剛才不過是逗逗這青冥道長誰叫他剛才一直拿話逗弄自己。

如果真讓他把這東西拿火上去燒一下,那就不是逗弄的問題了,那是蓄意謀殺。

阿呆也看出來了,符籙這種東西確實是好,但因為符紙的關係,其內部極不穩定。如果是一般的增益道法還好,就算法力外泄也不過是便宜了旁人。但這種攻擊性的符籙,那法力外泄後果將不堪設想。當然,如果隻是一般的增益道法,這樣的符紙也足夠承載其中的道力了。

隻不過,這東西到底怎麽用他還是有些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能燒!

他想了半天,才道:“或許先扔出去,然後用道法催動?”想了想之後,好像確實有道理。

青冥道長也點了點頭,剛想抖手扔出去,就被阿呆拉住了。阿呆臉上帶著幾分嚴肅:“我做的符籙,我來吧。”

青冥道長深吸了口氣,看了阿呆一眼:“小心!”

這青冥道長在塵世中打滾數十年,認識的人比阿呆見過的都多,阿呆那幾分小心思他哪會看不出來。剛才不過是裝糊塗罷了。這位小宗主既然想玩,自己便放下身段陪他玩玩又如何?更何況,傳授給他了符籙之術,自己就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

阿呆拿著符籙,心頭有幾分忐忑有幾分興奮,若是真的成功了,那自己經後對法術的運用絕對會上一個台階!

他深吸了口氣,猛地一抖手,那頁符紙頓時飛了出去。阿呆右手猛地一握拳,中指食指探出。

“起!”

阿呆一聲低喝,符紙便仿佛被颶風吹動,迅速朝前飛去。

“落!”

隨著又一聲喝聲響起,那符紙猛地落到地麵。之後……

“轟轟轟!”

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銀色的電光入銀蛇亂舞,整個院子裏被照得一片通亮!地麵在這五雷之下一陣顫抖,然人站不穩腳。

數息之後,閃電戛然而止。

青冥道長麵色蒼白地看著院子裏。整個院子就仿佛是被無數雷電肆虐過,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還有焦臭味傳出。

忽然,一陣人聲傳來,隻見小道那頭,十來個身穿道袍手裏提著手電筒的人衝了過來。

“住持,發生什麽事了?!”道士們大叫道。

“沒事,你們都回去吧。”青冥道長揮了揮手,把這些滿臉疑惑的道士通通都趕走了。

之後,他才望著阿呆道:“沒想到宗主道法修行如此精深,竟然能夠召喚雷電為己所用……”

阿呆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袋:“也不算什麽。不過這符籙對道法的加成確實厲害。”

“那是自然的。”青冥道長又看了看院子裏,神色一片複雜。

阿呆沒說的是,為了控製好道力的大小,讓其不至於直接摧毀符紙,在紋繪這符籙的時候,他隻用了三成的法力。但這裏表現出的威力也遠超他的想像。就剛才雷電的威力來看,至少達到了自己八成功力的水準。

想到這裏他有些興奮,若是以後自己熟練掌握了這紋繪符籙的技巧,讓自己能夠用全部法力來紋繪。那時候,自己若是把天雷訣紋繪上去,那會是個什麽光景?

符籙的紋繪阿呆學到了手,其速度遠超青冥道長的想像。青冥道長把阿呆安排在了臨近後殿的客房,之後在房裏跟阿呆閑聊了一會兒便離開返回自己的房間。

沒一會兒,一個小道童敲開了阿呆的房門。

“道友,這是住持吩咐我送來的符紙和筆墨。”小道童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阿呆。

看著這些東西,阿呆兩眼直放光。雖說這些東西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特別,但阿呆卻知道,就憑這些,已經足以讓自己的實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因此在剛才青冥道長離開前,阿呆便找他要了一些。青冥道長也很幹脆,沒有半點推脫的就答應了。

把小道童打發走,阿呆捧著這一大堆東西來到了屋裏的桌前。坐在桌前,阿呆有些興奮,隻不過他考慮了半天也沒想好到底要先紋繪那種符籙。

“是繼續嚐試天雷訣呢,還是繼續紋繪五雷掌好呢?”阿呆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或者試下能不能把金瑣旗門陣法刻上?唉,要是雅兒姐和雪麗姐能幫我參考就好了……”

忽然,阿呆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沒有了猶豫不決之色,提起筆就開始了符籙紋繪。

第二天清晨,阿呆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肩膀,站直了身子。

一整晚的功夫,他把青冥道長給他的整整三十頁符紙全都紋繪完畢,這才罷手。

看著這些一模一樣的符籙,阿呆滿意的笑了笑。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阿呆打開房門,就見青冥道長麵帶微笑的站在了外麵。

“我就知道你一晚沒睡。”青冥道長走進屋來輕笑道。

阿呆搖頭輕笑道:“你這符紙可是把我害慘了,一整晚我都迷在裏麵了。”

“繪了些什麽符籙,我看看?”青冥道長隨手拿起一張符紙看了下。不過,隻是看了一眼,他就皺起了沒看頭。

再他看來,阿呆一晚上要嘛是全繪製那些威力巨大的攻擊符籙,要嘛肯定就是研究那天雷訣的紋繪。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給阿呆送了整整三十頁符紙來。阿呆昨晚是第一次紋繪,他自然不知道,越是複雜的符籙,失敗的幾率就越高。

這和道法的精深程度沒太大的關係,畢竟修士也是人,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而那些強大的符籙所耗費的精神力也比簡單的符籙巨大,因此,難免會出錯。

青冥道長猶豫道:“這些符籙是……”

“全都是推宮活血的。”阿呆淡淡地道。

“推宮活血?”青冥道長一陣訝異。其實看到這些符籙的第一眼,他就已經認了出來。隻不過昨晚阿呆給他的震撼太大,因此見到這麽低級的符籙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判斷錯了。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是推宮活血的。

“宗主,你做這些符籙幹什麽?青冥道長疑惑道。

阿呆望著他微微一笑:“因為她需要。”

中午時分,阿呆在白雲觀用過齋飯,這才在青冥道長的專車護送下返回了燕京大學。

讓阿呆有些驚喜的是,臨走時青冥道長竟然是把那墨汁的配方給了自己。要知道,無論阿呆如何天資聰穎,配方這種東西都是絕對猜不出來的。

臨走時青冥道長笑著跟阿呆說,其實不用那麽麻煩,如果阿呆需要,直接打個電話給白雲觀,白雲觀自然會派人給他送去。不過為了以示誠意,所以才把配方給了阿呆。

阿呆有些迷惑,有些不解。就算自己是那個什麽道門百家的宗主,青冥道長現在做的呃一切也都有些過頭了。與其說是長輩對晚輩的扶持,倒不如說是巴結或者……補償來得合適。

“巴結?”阿呆皺著眉頭,“他要求我什麽事呢?我現在無權無勢,有的就是一身道術。但現在這個年代,道術可以做的事情已經很少了。而且以白雲觀現在的勢力,如果要做什麽,有無道術幫忙其實沒什麽區別。至於說補償……”阿呆搖了搖頭,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他生性豁達,既然想不明白,那幹脆就不去多想。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剛踏出白雲觀的大門,兩名老道就進了青冥道長的房間。

“師兄,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太過看重那個少年了?”其中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道士沉聲問道。

青冥道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青塵,我知道你對我把你獨創的符籙紋繪傳授給那少年,心頭有怨氣。”

青塵哼了聲,道:“不敢對師兄有怨氣。隻不過,我覺得如此輕易就把符籙紋繪方法傳給那少年,豈不是顯得我白雲觀太過大方了?”

青冥道長一陣失笑:“你看你說的這話,還說沒怨氣?”他頓了頓,才歎了口氣,接著道,“其實做師兄的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師兄,怎麽回事?”另一個老道開口問道。

“你們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場七十年前的場惡嗎?”青冥道長低聲問道。

“自然是記得的。”青塵點了點頭,“我道門百家聯合對抗歐洲基督教和東島神道教。最後以他們大敗而回告終。但是我們贏了道法,卻輸了天下。”說著,他皺了皺眉頭,不解地道,“師兄,這事和你昨天傳那少年符籙又有合幹係?”

“你們還記得逍遙子吧?”青冥道長低聲問道。

青塵點了點頭:“記得。天宗傳人,當時道門百家的共封宗主。師兄說過,在那一戰之後,逍遙子便憤然隱退……”

青冥道長一陣苦笑:“隱退是隱退了,隻不過,中間有些事情我沒告訴你們。”

“難不成還有什麽蹊蹺?”青塵瞪大了眼。

青冥道長點了點頭,緩緩道:“那一戰之後,逍遙子悲憤不已,他怪我們對他的號令陽奉陰違,因此丟了江山社稷。之後……”青冥道長嘴角有些泛苦,“之後,他揮手招來漫天烏雲,其中銀蛇亂舞雷鳴爆響。他竟然是要招來天雷把我們通通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