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呆的解釋,雪麗的臉色依然沒變,半天後才喃喃道:“這麽說來,我還真不知道宋雅的家住什麽地方。我和宋雅是在學校認識的,我記得問過她幾次,但她都沒說過。”

阿呆這下真的呆了。宋雅的住處竟然連雪麗都不知道……

想了半天,他終於決定去找楚思遠問問。無論如何,這楚大校長都是宋雅的外公,他總是應該知道的吧。

隻不過,當阿呆在中午時分來到楚思遠的辦公室,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問宋雅家住哪裏?”楚思遠原本和藹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阿呆尷尬地笑了笑,道:“我聽說宋雅家裏有事……”

“能有什麽事?!”楚思遠一下子就暴怒了起來,怒道,“她那混賬父親的混賬事情,每次都喜歡把她拉進去!”

說著,他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幾圈,這才冷哼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盡快想辦法讓她回來!還有,聽說你這段時間經常逃課,你也要稍微注意點。我雖然是校長,但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去幫你多說什麽。知道了嗎?”

阿呆趕緊點頭,之後飛快地從楚思遠的辦公室溜了出來。

下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

不知為什麽,隻是一天沒見到宋雅,阿呆就覺得心頭仿佛是有塊大石頭懸著,總是不安心。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前些日子宋雅去日本的時候,自己也跟她好些時間沒見麵,但也沒有這種感覺。

回到寢室,剛一坐下,就見張峰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

“你不是跟陳彬老大他們出去了嗎?”阿呆有些奇怪地問道。

這個時間段,張峰、剛子、陳彬三人應該一起在附近的台球室或者網吧消遣。

張峰嘿嘿一笑,也沒回答,隻是從兜裏摸出了兩瓶酒,望著阿呆笑眯眯地道:“木頭,我出去給你帶了點好酒回來。咱們也好久沒單獨聚過了,咱們喝兩杯。”

阿呆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也沒多說什麽,從剛子的櫃子裏摸出一袋花生,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瘋子,到底找我什麽事?”阿呆開口問道。

他雖然沒什麽社會閱曆,但張峰這無事獻殷勤的味道卻明顯得很,阿呆再怎麽單純也還是看得出來。

張峰搓著手嘿笑道:“木頭,你說哪裏話。咱們的關係……”

阿呆嗬嗬一笑,道:“就是因為我們關係很好,所以我讓你直說,不用搞這些虛的。”

張峰微微一愣,咬了咬牙,道:“好,既然木頭你這麽說,那我也直說了!”他微微遲疑了一下,“木頭,我想請你幫我出一次手。”

阿呆一愣,有些不解地道:“出手?出什麽手?”

張峰道:“你昨天不是露了一手賭術嗎?”

“賭術?”阿呆一陣錯愕,半晌才回想起來,“你是說扔色子和聽色子那個?”

張峰點了點頭:“我想讓你幫我跟人賭一把。”

聽了這話,阿呆有些猶豫。

倒不是說他不想幫張峰,而是因為他對賭博這種事情本來就沒好感。昨晚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才露了那麽一手。現在張峰竟然叫他去跟別人賭博,阿呆心頭有些犯難。

見阿呆猶豫的臉色,張峰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咬了咬牙,道:“木頭,我知道這件事你很為難。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不然也不會來求你了!”

聽張峰話裏似乎還有隱情,阿呆問道:“怎麽回事,你先跟我說說。如果真需要,我也不是不能幫你。”

張峰歎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我那堂兄……”

張峰的堂兄叫張鐸,從小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主。幾年前據說去了澳門,之後在那邊呆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才聽說是跟著那邊的一個“賭神”學習賭術。

張峰家裏人原本也隻當是開玩笑,也沒當真。不過之後他的表現確實可以稱作是“賭神”了,家裏逢年過節聚在一起打打麻將紮紮金花什麽的,張鐸都是大贏家。家裏人驚異之餘,這才明白到他隻怕真還學了些東西。

隻不過張峰家裏也不過是普通人家,對這種東西雖然驚異,卻也不羨慕。反倒是心頭有些擔憂。畢竟賭博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張鐸卻深以此為傲,經常在外麵的地下賭場混跡。家裏人勸過幾次他也不聽。不過好在他每次去都能贏不少回來,家裏人雖然擔心,倒也沒多說什麽。

直到前不久,他出事了。

熟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是要見鬼的。

他去到一家地下賭場,正巧人家那裏剛花重金請了一位從澳門葡金賭場退休的荷官來做監督,隻是一眼就發現了他出老千。

當場就把他給扣了。

那邊倒是很很光棍,放出話來,張鐸這段時間靠出千手段在那裏贏得不少,讓張家人帶一百萬去贖人,不然就砍了手腳再給送回去。

這一來,張峰家裏人就真急了。

一百萬啊,這對一般家庭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報警試過了,但根本沒用。

一來地下賭場本來就有幕後勢力,二來根本沒什麽人證物證,甚至連這個地下賭場的位置他們都不知道,這可怎麽去查?

好在幾次交涉後,那邊也發話了。要不給錢也可以,找個賭術高手來跟那位荷官賭一把,隻要贏了,他們二話不說就放人!

隻不過這對張家人來說,更無異於登天。對麵可是正兒八經的大賭場的荷官,那是真正的高手。要讓張家這種普通家庭找一個能跟他對上手的,那可比湊足一百萬的錢更難上千百倍!

誰知道就在這關頭,阿呆卻無意中露了一手,這讓從小跟張鐸關係不錯的張峰頓時看到了希望……

“就是這樣……”張峰苦笑道,“我知道這件事很為難。但我也確實是想不到辦法了。你要是覺得能幫就幫,如果不成,那就隻能怪我堂兄咎由自取了。”

阿呆低著頭,沉吟著。

良久他才抬頭緩緩道:“倒不是不能幫你,隻不過這事我也沒把握。如果對方真是高手,隻怕也我也沒辦法。而且我也就會這聽色子,他們要是不讓玩色子,我可就真沒轍了。”

一聽阿呆答應,張峰頓時滿臉喜色:“這個你放心了!對麵可是真正的厲害角色,絕對不會在賭什麽這種事情上跟咱們較勁的。咱們可以胡攪蠻纏,但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去找他們?”

張峰想了想,道:“開始我們也沒想過能找到什麽賭術高手去跟他們賭,而且錢也沒湊夠。所以還沒問他們地方。這樣,我現在就回去和家裏人商量一下,之後跟他們聯係。看他們決定時間,之後我們一起去。”

阿呆點頭答應。

第二天,宋雅依然沒有來學校。試著打了下她的電話,總是在關機狀態。阿呆有些無奈,看來宋雅段時間內真的不打算見自己了。

上午的課很快結束,回到寢室,陳彬幾人都不在。阿呆有些無聊,想了想下午反正沒課,不如難得的偷個閑睡個午覺。隻不過,他剛一躺下,張峰就溜回來了。

“木頭,都商量好了,就在今天晚上!”張峰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這麽快?”阿呆微微一愣。他原以為雙方商量時間什麽的,總是要些時間的,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就已經成了。

“怎……怎麽了?”一聽阿呆的問話,張峰頓時有些忐忑了,“你不會是不想去了吧?”

阿呆笑道:“怎麽會呢,既然我已經答應了,總不會反悔的。”

張峰頓時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不想去了呢。這時候你要是反悔,我可真被你害死了。”

阿呆搖頭笑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會聽色子,其他的什麽我可不會哦。萬一到時候他們要玩什麽別的,可別怪我幫不了你。”

“放心啦!”張峰拍著胸口道,“昨天跟他們聯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提了這個了。對麵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那就好。”阿呆點了點頭,“在什麽地方賭?”

張峰道:“對麵讓我們今晚九點去燕京城南的金碧輝煌夜總會,說到了那裏會有人聯係我們。”

說著,張峰從床底下摸出那個箱子,在阿呆不解的目光中從裏麵取出幾粒色子。

“這是要幹什麽?”阿呆迷惑道。

張峰笑了笑:“當然是練習啦!今晚可是大日子,你又是昨天才接觸這個東西。萬一到時候你要有什麽閃失,那可就糟糕了。”

阿呆一陣苦笑。

不過說來這練習倒是很有必要的,阿呆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聽力。隻不過還不是太熟悉,至於說扔色子一節,阿呆倒不是太害怕。畢竟就算手氣不行,自己不還有內力和道力嘛。至多是到時候用內力和道力稍稍控製一下,隻要能準確判斷出色子的點數,那這些都不是問題。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一下午的練習倒是卓有成效。至少阿呆能夠準確的判斷出杯子裏色子的點數了。他拿著杯子隨手一搖,輔以內力控製其中色子的落下,那真是要多少點就有多少點。那副瀟灑的樣子,倒是真有幾分賭神的模樣。這是讓一旁的張峰看得又是驚喜又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