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人離開了學校,在校門口打了個車,直接就奔燕京城南。

金碧輝煌夜總會的位置很好找,兩人隻是報了個地名,司機便二話不說開車便走。看來那地方還是很有名氣的。

約莫一個小時後,兩人到了地頭。看了看時間,這才八點不到。

看了看金碧輝煌夜總會的大門,兩人有些猶豫了。

“咱們這是直接進去,還是在外麵等?”阿呆看了眼一旁的張峰問道。

張峰看著那大門,心頭也有些打鼓,不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管他的呢,先進去看看!”

阿呆點了點頭,跟著張峰便走了過去。

金碧輝煌夜總會在燕京城南算是最大的夜總會之一了。它是一座十二層的建築,其中包含了酒吧、舞廳、卡廳、桑拿中心、私人健身室以及私人會所等各種項目。據說在上麵幾層,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射擊場。

當然,這隻是據說。在華夏槍支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要拿到槍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槍牌,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太可能發給一般的私人企業。

兩人剛來到夜總會門口,站在外麵的身穿旗袍的迎賓小姐就迎了上來。

“兩位裏麵請。”

迎賓小姐非常漂亮,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這讓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的張峰有些臉紅,阿呆倒是沒覺得什麽,畢竟當初在風月吧的時候,樂兒有時興起,也會一臉曖昧笑容的站到酒吧門口去迎客。

迎賓小姐走在前麵,張峰和阿呆緊跟在後麵。

那迎賓小姐忽然轉過了身來。

阿呆和張峰都是一哆嗦,有些心虛地看著她。

就見迎賓小姐甜甜一笑,道:“兩位是想玩點什麽?”

聽了這話,再聯想剛才張峰的話,阿呆心頭忽然升起一個很不該有的乃至讓他感到有些臉紅的念頭。他喃喃道:“什麽想玩什麽……”

迎賓小姐笑眯眯地道:“我看兩位好像都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有酒吧、舞廳、卡廳、桑拿中心……等各種娛樂項目。各個所在的樓層不同,消費也不同。”

阿呆和張峰麵麵相覷,兩人就打算進來看看,倒還真沒想過要去什麽地方玩。

半晌,張峰才喃喃道:“我們去舞廳。”

“好的。”

迎賓小姐微笑著點了點頭,朝前麵的電梯小姐抬手示意了一下,那電梯小姐按開了前麵的電梯。

舞廳是在三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巨大的聲浪就撲麵而來。

重金屬音樂,震人心扉的鼓點,仿佛讓血液都隨之沸騰一樣。

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個三千平方米左右的巨大舞池,舞池中央有一個高台,上麵有樂隊演奏著重搖滾音樂。在那高台的中央,還有三名身材姣好穿著暴露的女郎隨著音樂扭動身體。

舞池周圍有一些零散的桌椅,不過現在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舞池中央,跟著那重搖滾音樂扭動身體。

阿呆和張峰兩人倒也不是真要來跳舞,不過是隨意打發時間,不過這番倒也是長了些見識。

兩人在舞廳邊上隨意閑聊了小半會兒,張峰的手機才震動了起來。

張峰趕緊掏出手機一看號碼,他頓時緊張了起來。拉著阿呆趕緊衝進了舞廳旁的廁所裏,這裏要稍微安靜一些,外麵巨大的聲浪根本沒辦法接電話。

“是對麵的電話?”阿呆問道。

張峰點了點頭,按下了接聽鍵。

“是張鐸家的人嗎?”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是是,我是張鐸的堂弟。”張峰趕緊答應道。

“錢帶來沒有?”

“錢?”張峰微微一愣,趕緊道,“我們不是說好了用賭色子來決定勝負嗎?怎麽又要錢了?!”

電話裏傳來一陣冷笑:“賭色子?你以為你隨便馬路上找個垃圾賭徒就有資格來跟我們的監督對賭?更何況,你贏了把人帶走,輸了怎麽辦?難道就這麽跟你賭?”

張峰又急又怒,大叫道:“那你們還想怎麽樣?!最多我把命陪給你們!”

“你的命我拿來有什麽用?我們……”

電話裏的聲音忽然中斷了,隱約傳來一陣對話聲。半晌,那男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你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們就在金碧輝煌夜總會二樓的舞廳裏。”張峰趕緊回答道。

“那好,你們上來吧。直接到十二樓,我們監督說想見見你們。”男人的聲音有些無奈。

“好,我們馬上上來!”

張峰的話音剛落下,對麵就掛了電話。

“怎麽樣?”阿呆關切地問道。

張峰皺眉道:“對麵讓我們直接上十二樓去,說在那裏等我們。”

兩人直接來到電梯那兒,按開電梯,就見裏麵的電梯小姐微笑著朝兩人行禮,道:“兩位要去什麽地方?”

“十二樓。”張峰回答道。

“十二樓?”電梯小姐微微一愣,轉而便是一臉抱歉的笑容,“兩位不好意思,十二樓是私人會所,不對一般客人開放的。”

“是你們的人叫我們上去的!”張峰趕緊道。

“我們的人?”電梯小姐微微一愣。不過她還沒接著說什麽,她腰上的步話機就是一陣滴滴響。

“抱歉,兩位稍等。”電梯小姐朝兩人歉意的一笑。

拿著步話機接聽了半晌,電梯小姐才朝兩人投以訝異的目光。

“兩位請。”說著,她按下了十二層的數字。

隨著電梯的上行,阿呆心裏也漸漸緊張了起來。電梯裏沒有一點聲音,三人輕微的呼吸都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不知為什麽,阿呆心頭總有些不安。那種難以描述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終於,電梯停在了十二層。

電梯門打開,印入兩人眼裏的是一條在白熾燈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的走廊,在電梯門口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等著。

“你們跟我來。”男人的聲音有些生硬,看兩人的眼神也頗為不善。

他一開口,張峰和阿呆便聽出了這是剛才給他們打電話那男人的聲音。

“我們要先見見張鐸!”阿呆一出電梯就站住了腳,一把拉住張峰開口說道。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呆,冷笑道:“你是張家的人,還是那個什麽他媽的賭術高手?”

阿呆淡淡地道:“我旁邊這是張鐸的堂弟,我是他同學,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賭術高手了。”

男人冷笑道:“小子,讓你上來就已經是我們監督開恩了,你再他媽唧唧歪歪的,別怪老子不客氣。”

阿呆微微一笑:“如果不能確定人沒事,我們怎麽跟你們賭?”

張峰在邊上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阿呆,他不明白阿呆怎麽在這種時候會說這些話。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覺得阿呆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別說話。

張峰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小子,不識抬舉是吧?”那男人眉毛一揚,惡狠狠地道。

阿呆撇了撇嘴:“瘋子,咱們走。”說著,他拉著張峰就要進電梯裏。

“慢著慢著!”那男人一見兩人要走,立刻大聲叫道。他惡狠狠地看了阿呆一眼,這才恨聲道:“你們等下。”

阿呆朝張峰打了個“你看吧”的眼色,之後也不說話,就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就見那男人掏出電話就撥了出去:“你們把張鐸那小子帶到十二樓會議室來。”說完,他冷笑道,“別以為你們見著了就能怎麽樣,一會兒賭輸了,老子再給你們好看!”

“一會兒再說吧。”阿呆淡淡地道。

“跟我來。”那男人也不再廢話,帶頭往前走去。

張峰走在阿呆身邊,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在阿呆耳邊問道:“你剛才幹什麽?萬一他真不讓我們見我堂兄,還要趕我們走怎麽辦?”

阿呆低聲道:“應該不會。我開始就覺得很奇怪,就像他說的,我們根本沒有跟他們賭的資本,他們憑什麽讓我們來跟他們賭?所以,我剛才想看看他的態度,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張峰看了看前麵怒衝衝帶路的男人,見他沒有注意到兩人,這才低聲問道:“看出了什麽沒有?”

阿呆輕笑道:“貓膩是肯定有的了,但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到了再說吧。”

跟著那男人,兩人穿過了一條走廊,來到了一間屋裏。

屋子很大,但很空曠,擺設也很簡單。

周圍有幾張椅子,中間是一張長桌。

阿呆看了看四周,就見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把一個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按在椅子上。

那年輕人看上去和張峰有幾分相像,不過現在神情萎靡,臉上還有些烏青的傷痕。

“鐸哥,你沒事嗎?!”一見到這人,張峰立刻衝了過去。

那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張峰,苦笑道:“你怎麽來了?”

“我帶人來救你出去。”張峰急道。

“救我出去?”張鐸一愣,正要說什麽,一旁帶阿呆和張峰進來的那男人就低喝道:“給我規矩點,我們監督來了。”

話音落下,阿呆和張峰便聽到從屋子對麵的小門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片刻後,一個身影從門裏走了出來。

一看見這個人,房裏的三個西裝男,頓時躬身叫道:“監督。”

看著這人,阿呆和張峰頓時臉色一陣怪異。

隻見從房門裏走出了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嘴角留著兩撇八字胡,長得獐頭鼠目其貌不揚。阿呆和張峰兩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他跟那些嬌滴滴的美女荷官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