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盡的思念,數不清的離殤。

兩人都沒想到,再次相見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血月當空,同樣有著陰晴圓缺,咫尺人生,依然不少悲歡離合。

沈雲坐在灼眼魔法公會的法師塔上頂,微微抬頭,不知是在看月兒,還是在看夜空。

炎發灼眼的少女,枕著他的大腿,已經沉沉睡去。白嫩的臉頰上,殘留著淚水的痕跡。

父親的死訊讓莎娜幾乎崩潰,這種感覺沈雲很清楚,因為他也經曆過,當得知父母意外死去之時,他的內心也曾想過幹脆一死了之的想法。而如今,他成了女孩的精神支柱。

糖糖被菲婭強製帶走,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現在正憋著嘴低聲念經,她臨時自創的經文。

那一役之後,機械王國內的入侵者被送走,入口也被封閉了,再也無法從費雷遺跡中進入,徹底地成為了一個地下世界。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機械王國重新恢複了秩序,沈雲帶著洪烈和宇拓離開了那裏,留下了趙無憂和趙美琴兄妹倆,給了他們傾述千年思念的時間。

宇拓因為“真魂與幻言”,尋到了突破的跡象,算是得償所願了。

沈雲則和洪烈一起來到了坦頓魔堡。

大長老的平安歸來帶給了灼眼魔法公會希望的同時也帶來了噩耗。

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灼眼魔法公會雖然隻是二流勢力,卻也樣樣俱全,並不會因此崩潰,更何況還有神人級的大長老坐鎮。

三天,沈雲陪著莎娜在法師塔頂坐了整整三天。

三天來,她都沒有喝一滴水,吃一粒米,沈雲也陪著她不喝一滴水,不吃一粒米。雖然對他來說,食物並沒有那麽重要,但這是他心理的表現,並不存在刻意的做作。三天了,莎娜一直枕著他的大腿,醒了哭,哭累了睡會兒,再醒再哭,仿佛要講一切的悲傷全部化為淚水流掉。

三天後,她將不再是以前的她,她的生命中少了一個男人,但多出了另一個男人。

雷炎的葬禮很平靜,沒有什麽大人物來參加,也沒有什麽轟動的大事發生,甚至連屍體都沒找回來。還好這裏並不流行入土為安的說法。死在戰場上,是每個戰士希望的歸宿。

又三天後,坦頓魔堡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唯一轟動的事,是火係法聖莎娜·克庫提斯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成了會長。

但剛剛結束會長繼任大典後,莎娜就拋下了所有的事務,和沈雲私奔了。

他們遊曆了大小二十幾處名勝古跡,在一個月後回歸。

這以後,莎娜留在灼眼魔法公會處理事務,沈雲卻離開了坦頓魔堡。

一個月的時間,白骨精沈玉兒順利地出關,真正地擁有了身體,而不是隻有皮膜的紅粉骷髏。龍蝦將軍沈霞要稍差一些,還在三星巔峰停留。

之所以沒有呆在坦頓魔堡,是因為沈雲收到了一封信。否則以他的『性』格,沒準就在坦頓魔堡歡歡樂樂定居了。

那封信,是來自玉淑學院的信。

但寫這封信的人卻是黎禪學院的院長——嵐絲·黎。

“請和我們一起保衛這顆星球!”

一想到那封信末尾的那句話,沈玉就覺得無比的糾結,這是成為救世主的邀請嗎?還有,哥哥不是這顆星球的本星人!

但是他還是踏上了征程,因為莎娜是這顆星球的人。

玉淑學院,產自傳說中的貴族女校,出現了一顆老鼠屎,但由於有總院院長嵐絲的批準,這顆老鼠屎來得名正言順。

沈雲大踏步地邁進了那白玉雕琢的拱形大門,身後跟著玉兒、糖糖、還有菲婭。玉兒抱著粉『色』的水晶史萊姆賭氣的『亂』捏著,糖糖則拎著小豬米厄斯的大耳朵甩來甩去。這兩人自第一次見麵時就開始鬧別扭,受苦的則是兩隻可憐的寵物。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上課的時間,沈雲這次來的目的是跟隨今年這一批被選上進入黎禪學院的學生一起前往黎禪學院進修。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目的。

嚴禁男子出入的女子學院卻無人阻止沈雲的進入,顯然他的唯一男『性』學生的身份已經被公開了。

所謂進修,就是選拔分院中資質好的人進入總院瞻仰一下那些天才的風采。

一路上,沈雲硬著頭皮頂著各種各樣的目光,步入了教學樓的頂層。

這裏,是被選上的人聚會的地方。

這一層整層都被打通了,簡直大的難以想象,是專門用來給學生訓練的地方。

沈雲將標著“修煉館”的門退了開了,就像平常推開門那樣的自然……

然後他退出了修煉館,將門合上,就像平常關上門那樣的自然……

“呼~”深呼一口氣後,沈雲敲響了門。

“誰啊?”大門內傳來了慵懶的女『性』聲音。

“去總院進修的人是在這裏集合的嗎?”

“原來是沈雲同學啊?先進來吧。”門內的人出乎意料地認識沈雲的聲音,以沈雲的耳力,還能聽到悉悉索索的雜『亂』聲音,然後是沉重的關門聲。

沈雲整了整表情,再次推開了門。

門內各種設施一應俱全,但卻空無一人,隻是中央的地板上,殘留著一灘詭異的『液』體。

沈雲的嘴角**,看向了最裏麵的浴室,透過粗糙的玻璃門,能看到令人窒息的曲線,以及另一條讓人歎息的曲線。

“這學校算得上資質優秀的人,難道就這兩個?還是有人還沒來?”

已經對玉淑學院有所了解的沈雲,自言自語的說著。這所學院可是名氣相當大的學院,一直以來都以入學條件之寬鬆,上邀學費之貴,升學條件之虛假,學生實力之差聞名水雲都市,總的來說,這就是給貴族女子混日子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有兩個夠資格去黎禪學院進修的學生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隻是這兩個人……沈雲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進門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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