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要下雨了,是腥風血雨

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所有人都感覺遍體生寒。

江城竟然就這樣變成了一堆肉泥,被劉浩然活活的給砸爛了。

有人忍不住腿肚子哆嗦,即便他們手上也有人命,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殘暴的一幕。

那個女人到底對劉浩然說了什麽?居然把劉浩然刺激到了這種程度。

魔王!

所有人心裏都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覺得此刻的劉浩然就是一個魔王,這種手段,除了魔王,恐怕沒有誰能做得到了吧。

一些人暗暗慶幸,幸虧剛才站在了劉浩然這邊,否則自己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趙有德等人已經被嚇傻了,臉色慘白。

魔鬼,這個魔鬼!

趙有德嚇得往後倒爬,他已經顧不上去後悔,隻想活下去。就算是被逐出風水協會,他也不在乎了。

他現在隻想裏劉浩然遠一些。

說殺人就殺人,毫不猶豫!

這種果斷,還是之前那個有些唯唯諾諾的劉浩然嗎?包全有抹了一把自己發寒的後背,沒想到在天罡烈陽陣的加持下,自己的後背依舊被冷汗濕透。

他聽說神秘部門地組有幾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也知道神秘部門裏的人並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可也從沒見過這樣血腥殘暴的一幕。

盧正身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片煞白,感覺自己臉上一片冰涼,隨手抹了一把,竟冷汗如雨。他看了一眼那個倚在桌子上低頭修理指甲的女人,感覺到了恐懼。

他們是國家風水協會的長老,卻從未聽說過那個女人,難道······她是地組那些變態狂魔?

那女人坐在那裏,儼然一塊寒冰,卻仿佛有如同一簇火焰,血一般的紅色。

冰焰。

但沒有人知道這個稱呼。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一把年紀的趙有德嚇得快要哭出來了,老臉上血泡、眼淚、鼻涕已經分不清楚,看上去異常淒然。

“趙有德,江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劉浩然冷冷的看著趙有德,最終沒有下殺手。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是江城指使我對付你的,其餘的事情江城從來不和我說。劉大師,您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趙有德已經被嚇破膽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風水大師,此刻竟然跪在一個毛頭小子跟前求饒,這一幕,讓所有人產生一種兔死狐悲感。

畢竟是一起共事這麽多年的人。

劉浩然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一腳把他踢飛,剩下幾人,全部都被劉浩然打斷了腿。

“你為什麽不殺了他們?”修理這指甲的方怡頭也沒抬的說,“你以為這樣他們就會感激你的不殺之恩?”

劉浩然沒有說話,他攤開左手,那枚一塊錢硬幣已經被他握的變形。

這塊硬幣,從他記事時起,那個沉默木訥的男人就給了自己製怒,然而現在,硬幣已經變形。

“你生氣的時候,看一看硬幣,它有兩麵,背麵是眾生牛馬,正麵是諸佛龍象。眾人皆知諸佛龍象,誰又能看得見眾生牛馬?當你想要放棄的時候,看一看硬幣,原本普通的材料,變成了錢,就會被所有人所追捧。”

以前,他聽不懂這話,覺得老爹很囉嗦。現在,他懂了。

前半生眾生牛馬,後半生諸佛龍象。

方怡看了眼那枚與普通硬幣不同的硬幣,感覺差不多了,便說:“蠍子去了劉家溝,你父親不會有事兒。”

“你們早就知道這一切對不對?”劉浩然語氣淡淡的的問。

“外麵說。”方怡麵無表情地說。

劉浩然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算是上了賊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借刀殺人了。

“老王,包長老,盧長老,你們把這裏處理一下。”劉浩然吩咐,看來會長這個位子,他是非當不可了。

到了會場外麵,劉浩然看了一圈沒找到慕容雪,這才反應天罡烈陽陣對鬼修有著致命的傷害。

他和慕容雪之間沒有聯係,說不定慕容雪已經回賓館了。

坐上車,方怡邊開車邊道:“我們的確知道江城要對你下手,至於更深一層次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別問我,就算我知道不該說的也不會說。我隻是很好奇,你是怎麽反應過來的。我還以為你要大開殺戒呢。”

方怡微微一笑,美如冰花。

劉浩然可沒有膽子欣賞這朵冰花,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情。老爹那邊情況不明,他現在要立刻趕回去。

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高樓大廈,劉浩然沉默兩三秒,說:“說老實話,剛才我本想殺了他們幾個,差點就控製不住了。但是那一瞬間,我忽然想通了。你們那麽神通廣大,要是連江城的詭計都看不出,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並且,我現在對神秘部門來還有些用處,把我逼上絕路對你們也沒有好處。你的領導們不傻,不會把我往絕路上逼,至少他們還沒有摸清我的底牌。我想,既然讓你來這裏,我老爹那邊肯定也派了人過去。其實這並不難猜測,隻不過當時我被怒氣衝昏了頭腦,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方怡說:“有人說你是一頭餓狼,看似疲憊不堪平平凡凡,但當你露出牙齒的那一刻就得吃人。依我看,你不光有著餓狼的凶狠,還有著狐狸的狡詐。狼雖然沒有猛虎那麽威風凜凜,但卻是最向往自由的,這也就是馬戲團裏為何永遠看不到狼的原因。而你,還是一頭野了二十年的惡狼。”

劉浩然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突然發現,這花花綠綠的世界,好像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我爸說,山裏最厲害的不是六百多斤的野豬,也不是凶狠的餓狼,更不是力大無比的熊瞎子,而是守山犬。”

“守山犬?好像聽說過這麽一種動物。”邊說話邊開車的方怡玩兒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引來路旁行人的一片驚呼。

此時,遠在大西北的山裏,一個看上去並不強壯、而且被村裏人戲稱為“老實人”的中年男人,看著供桌後麵掛著的老子中堂,微微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麽熱的天,看來晚上又要下雨了。”

的確,要下雨了,不過,是腥風血雨。

外麵的天空,一片通紅,夕陽如畫,卻更像是滿天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