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卡聽到嚴小鳥那邊的驚呼聲,起初還沒多在意,但聽到有人喊司徒純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有點不鎮定了,立刻在人群裏搜索司徒純的身影。

可當司徒純的眼睛勉強看清楚東西的時候,見羅倫卡完全沒有幫她的意思,她的心再寒了寒,最後讓冰果陪她去了一趟校醫室。

這時候,羅倫卡撇開曦冷,走了過去把地上的排球撿起來,暴躁地吼道:“球是誰扔過來的,自己站出來!”

自打和司徒純分開之後,他的性子冰冷了很多,原本的暴脾氣也被激發了出來。

“是……是我……”

剛才還囂張的女生一秒就慫了,畏畏縮縮地站出來認錯。

羅倫卡極其不悅掐著手中的排球:“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但是你做了傷害司徒純的事情,就要受到懲罰,給我去操場跑十圈!”

“啊?”女生吃一驚,讓她跑十圈啊?像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公主病女生,女生平常跑一兩圈就要命了,現在還要跑這麽多,會死的吧。

“你到底跑不跑?不跑明天就從薔薇古堡滾蛋!”羅倫卡的話不容任何人反抗。

聽到從學校滾蛋,女生更害怕了,嚇得趕緊一頭紮到跑道去開始跑。

洛緋茗看羅倫卡如此護短,感到十分費解,衝上前去攔住了羅倫卡的去路。

“羅倫卡,你不是和司徒純分手了嗎?為什麽還幫她?”

“我們的事情你管不著。”羅倫卡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眼神像一記刀光,活脫脫把洛緋茗震住了。

……

司徒純約了冉月放學後到商場逛逛,冰果不想打擾兩個女生的小世界,就主動躲進了司徒純的手鏈裏。

“純,你最近好點兒了嗎?”

“嗯,好多了……”

才怪呢,今天高二下學期開學第一天,羅倫卡就說要和曦冷約會了,而她還在他麵前被球砸到出糗,冉月一來到就見到她眼角的淤青,瞧冉月替她心疼的表情,她趕緊說自己沒什麽大礙。

司徒純和羅倫卡分手沒多久冉月就知道這件事了,她責怪司徒純怎麽隔了好幾天才告訴她,太不夠朋友,但是看到司徒純整個人的狀態像崩盤了一樣,顧不上責備,隻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安慰。

冉月觀察到司徒純盯著一份白薔薇永生花出神,便問道:“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司徒純看著麵前的永生花紅了眼睛。

這間花店她之前跟羅倫卡來過,她很喜歡包裝在玻璃器皿裏的永生花,戀愛的小女生喜歡和喜歡的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她也是如此,哪管以前的性格是多麽帶刺,但在羅倫卡麵前她就是小女生。

後來店員過來給他們介紹那份永生花,羅倫卡問她:“你喜歡嗎,喜歡就說,全買下來。”

她搖了搖頭,說:“好看的東西看一下就好了,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雖然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我還是要給你省錢。”

羅倫卡驀然就笑了,說:“以後誰把你娶回家就幸福了,撿了塊寶,不僅不敗家,還能替家裏省一筆錢。”

跟著笑問道:“你在跟我暗示什麽?”

“娶你啊!”羅倫卡直白地說著,在她臉頰上狠愛狠愛地“啵”了一下,“小純豬,你快點畢業吧,高中畢業讀大學,大學畢業就結婚,唉,一想到我要把你娶走還要再等六年,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慢。”

司徒純別扭地捂了下臉:“你有沒有搞錯啊,說這些,商場裏的人都看著呢,丟死人了……”天知道她的臉已經紅得似田地裏熟透的小番茄。

“害羞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來,我們提前練習一下,老婆、老婆、老婆……你也喊我一聲老公啊,你怎麽不說話?”

花店店員看著他們兩個,那是粉紅泡泡漫天飛,司徒純卻想找個洞鑽進去了。

“羅倫卡,你再喊下去,今晚不要吃飯了!”逼得她使出絕招。

羅倫卡滿意得把害羞到要炸毛的她摟進懷裏,親吻著她的發頂,愛死了她那副別扭的小模樣。

待司徒純探出頭來,他再來上那麽一句:“我家小純豬害羞了?”

司徒純氣得要掄起粉錘打他,他便壞笑著吻她個七葷八素,管它周圍有誰看著,戀了愛了,就會肆無忌憚。

可是這些都像一個個被戳破的肥皂泡泡一樣不複存在了。

現在隻有司徒純一個人癡傻地站在永生花前空悲切。

冉月心疼地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見兩個女生在花前站了一會兒,便有店員上前來詢問:“客人,請問你喜歡什麽花呢?需要我幫你們挑選一下嗎?”

“不用了,我們就看看。”冉月回答道。

司徒純抬起頭來,望見店員正巧就是上一回招待她和羅倫卡的那一位。

“咦,你不就是上次來店裏的客人嗎?這回怎麽沒有和你的男朋友來呢?”

司徒純的心當場就被射了一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司徒純選擇了沉默,冉月朝店員搖了搖頭,店員會察言觀色,立刻走開了,讓她們自己隨處看看。

“羅倫卡,你去花店做什麽?”

司徒純聽到曦冷的聲音,回過頭去,見到羅倫卡和曦冷朝著花店這邊走來,霎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她固然記得羅倫卡在教室裏跟曦冷說要和她去約會的事情,沒想到羅倫卡竟帶著曦冷到這間商場約會,還正好撞見了她。

司徒純忙把頭低了下去,冉月象征性地拉了拉司徒純的手,司徒純緊張地握住冉月的手,手心緊張得直冒汗,眼角的餘光瞥見羅倫卡抓起了曦冷的手,眼眶裏的**在搖搖欲墜。

她就是咬牙強忍著,不讓任何一顆眼淚掉下來。

曦冷盯著店裏最大最貴的白薔薇永生花:“好美……”她眼前的永生花,正好就是上回司徒純跟羅倫卡提到的永生花。

貌美如她,隨意把頭發撩到耳後,就把一旁陪女朋友的男生吸引了過去,惹得他女朋友不高興了,但當女生看到曦冷身旁的羅倫卡之後,一切又翻轉了。

竟然有這麽完美的男生……

像王子殿下一樣英

俊優雅,眼神再帶點憂鬱,讓人心動又心疼。

店員看著羅倫卡和曦冷站在那份永生花前,便禮貌地上前問道:“客人,喜歡這花嗎?這是我們店最好看的白薔薇永生花,將花買給心愛的人會受到薔薇花神的祝福,永遠不分離。”

司徒純心底冷冷地笑了。嗬嗬,羅倫卡還要給曦冷買花嗎?看來他真的對曦冷很好啊,又是帶她約會,又是給她買永生花。

瞧瞧,他離開了她司徒純,照樣過得逍遙自在,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從他臉上真看不出半點鬱結,真是該死的不公平!

“冉月,我們走吧。”

司徒純狼狽地抓起冉月的手離開,不想再看見這令她傷心的人和景象。

離開她之後,店員愣了愣,又問道:

“客人,這花……還買嗎?”

“廢話,當然買!”

羅倫卡腦海裏是司徒純傷心的背影,看都不看價格牌,隨手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結賬。”

曦冷以為羅倫卡當真買花給她,心情有點複雜。

片刻之後,羅倫卡把包裝好裝進替代的永生花拿到手裏,薄唇輕啟,說道:“你別想多,這花本來就是買給司徒純的。”

今天說跟曦冷約會,不過是氣司徒純,後來放學想到想去商場把司徒純上次喜歡的永生花買下來,正好在下星期的學年舞會上送給她,看看能不能和她複合,曦冷隻不過是來陪他的,沒想到默契驚人,竟然在花店遇見了司徒純。

瞥見她一副要哭了的樣子,羅倫卡的心仿佛被一根根針刺似的,可他一想到她和冰果在教室的親密互動,快要消下去的氣又提了上來。

現在她難過地離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抱著冉月哭,他心裏又後悔了。

曦冷凝視了他半晌,問道:“羅倫卡,你這樣氣司徒純,真的好嗎?”

羅倫卡驟然狐疑地回頭望著她問:“曦冷,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想待在我身邊的人是你,現在問這樣奇怪的問題的人也是你?你究竟是想和我在一起,還是不想?”

他這麽脫口而出地一問,曦冷啞口無言了。

……

走出花店沒幾步,司徒純的眼淚就斟滿到溢出來了,靠在一根冰涼的柱子後任由淚水掉落,又倔強地想阻止這場哭泣,導致整個身軀都因為不斷的啜泣地顫抖。

冉月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拿紙巾給她擦眼淚,拍著她的後背,亦或是抱抱她,從來沒有看過司徒純這樣無助,以前總是一副天塌下來都難不倒她的樣子,現在就是這麽一個羅倫卡,把她折磨成了這樣。

“冉月,我該怎麽辦?他愛上了曦冷,要和她在一起,曦冷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他現在都跟曦冷約會,給她送花了,我……我真的失去他了……”她連話都說得顛三倒四,手裏的紙巾被攥成一團,眼睛和鼻尖都漲紅著。

“純,你別哭,不就是送花嗎?禮尚往來,意思意思一下,做個樣子而已嘛,你看薔薇古堡往屆的學年舞會上,被封為King的男生不照樣要送被封為Queen的女生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