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卡深吸一口氣,對司徒純下最後通牒,要求她迅速、立刻、馬上離開。

“一!”

司徒純不動。

“二!”

司徒純仍是沒有動靜。

“三!”他可是數到三了。

此時司徒純醉意更甚,抱著他死活不撒手。

“給我鬆手!”

“不要……”她的聲音軟糯極致。

“不鬆手是吧?”

羅倫卡咬了咬牙關,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一路走到房門口,然後就是像丟垃圾一樣把她扔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

“從哪裏來到哪裏去,給我走!”

說罷,她就好不給麵子地把房門摔上了。

而後羅倫卡回到**重新醞釀睡意,剛躺在**閉上了雙眼,想著今日這麽疲憊,定能在十五分鍾之內進入睡眠狀態。

可他的大腦偏偏跟他作對似的,腦海裏全是司徒純剛剛爬到他**,抱著他、粘著他絮絮叨叨的畫麵,翻一個身,想的是她嬌俏的醉顏,還有嘴角甜絲絲的笑意,再翻一個身,想的是她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再翻一個身,好想化身為狼將她摁在這張**寬衣解帶揉圓搓扁……

“Shit!”他完全睡不著覺,猛地坐起身,真真是活見鬼!

腦袋裏除了想一些沒有建設性的東西,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在床邊徘徊了幾步,想著司徒純這個時候應該早就被蘭斯洛特家的傭人看到並且攆出蘭斯洛特家,回她家找她媽了,他還瞎操心什麽,不如去曦冷的房間看看曦冷怎麽樣了。

羅倫卡又走到門邊,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了,又想到……萬一司徒純沒有走,一直待在門口呢?他要親自把她拎起來,出宅子,丟出莊園正門外嗎?

他帶著這種想法打開房門,果真見著司徒純就是縮著膀子,慘淒淒地坐在門口,靠著牆壁抹眼淚。

羅倫卡長舒一氣,一把將司徒純提起來,看著她的臉吼道:“喂,你怎麽還不……”“走”字未說出口,司徒純犯惡心了,撲到他胸前,開口就是一嘔……

“你——”

羅倫卡差點沒忍住罵髒話,怎麽會有女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他生無可戀地低頭看了自己的睡衣一眼,上麵繪的皆為司徒純的嘔吐藝術,心裏氣得要死,當時隻想爆粗,便先叫來傭人把司徒純送去洗澡,自己回浴室從頭到腳洗個幹淨。

等他換了套新睡衣出房門外,就見到司徒純安靜地站在他房門口。

“羅倫卡,我困了,我要睡覺。”

“要睡回你自己家睡!”

傭人剛剛在幫司徒純洗澡的時候,讓她喝了醒酒湯,她酒醒了大半,可看著羅倫卡就是視線都不移一下。

傭人守在司徒純身旁扶著她,對羅倫卡說道:“少爺,司徒小姐已經很累了,讓她休息吧。”

羅倫卡瞟了一眼司徒純身上穿的黑色泡泡袖睡裙:“誰準你們給她穿曦冷衣服的?”

傭人一臉懵:“少爺,這套睡衣本來就是你買給司徒小姐的,你不記得了嗎?”

“不是,曦冷說是她的!”

羅倫卡確切地說道。

“不,少爺,你聽我一句,這身衣服的確是你之前買給司徒小姐穿的,司徒小姐睡覺的房間你也經常過去,估計你們也那個了吧,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睡一張床,但我知道你對司徒小姐一直很好,隻不過現在你喝了逆回之血影響了整個人,至於曦冷小姐為什麽這麽對你說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會撒謊的。”傭人直言不諱地說道。

在傭人和羅倫卡對話的時候,司徒純早就溜進了羅倫卡的房間,猛躺在他的**,被子都蓋上了。

她太累了,困得不行,隻想睡一覺。

羅倫卡和傭人講了兩句,回頭不見了司徒純。

“人呢?”

“少爺,司徒小姐回你房間了。”傭人指了下房門。

羅倫卡把房門摔上,強忍著爆粗的衝動,邁大步子走到床前,準備掀開被子讓司徒純出去,可當他看到她像隻小貓咪似的蜷縮在床的一角睡得正酣的模樣,當即他的心便泛起漣漪陣陣,一時間動作也停了下來。

在做出多個深呼吸之後,他忍住了把她丟出去的衝動,躺下了床,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閉上了雙眼。

……

清晨六點多鍾,司徒純在羅倫卡之前醒來,也不曉得羅倫卡昨晚怎麽也睡在了她身旁,此刻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連他白皙俊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她本以為他會去客房住,可睜開雙眼就看到了他的容顏,此刻是又驚又喜,就像小粉絲見到大明星一樣小鹿亂撞。

可她特別害怕他用那種陌生又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思忖著這個時刻是不是應該趁羅倫卡醒來之前離開。

想了一會兒,她看著他放大的俊臉,內心小鹿亂撞,如果他待她如從前,那該有多好,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躺在他身邊,享受他溫暖的懷抱,感受他的嗬護。

可是現在……

怎麽辦?她好想抱他,想粘他,想吻他,甚至想把自己的身體都給他。

她已經愛他愛得無可救藥,然而他卻仍然對她若即若離。

司徒純深深地看了羅倫卡一會兒,低下頭偷偷吻了他一下,便狠下心默默起床離開。

……

羅倫卡做了個夢,夢裏有個熟悉的女孩悄悄跑到他床邊親吻他,像個小花癡一樣盯著他睡覺的樣子看啊看,然而他明明知道這個人對於他而言非常重要,卻看不清她的臉,當他極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這個女生的麵目的時候,他便醒了過來。

**隻有他一個人,少女的馨香未曾完全散去,此刻他的情緒竟然是——滿滿的失落。

……

司徒純前往醫院看望冉月,途中跟鬼束痕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怕鬼束痕批評她不說一下去向就離開了會場。

好在鬼束痕說他昨晚就知道她在蘭斯洛特家過的夜,是蘭斯洛特家的傭人提前打電話告訴他,說司徒純喝醉酒,一切安全。

司徒純買了兩份白切雞打包上樓,白切雞算是清淡的食物,加上冉月愛吃,所以她滿心期待著冉月待會兒看到這份飯的喜悅,可來到了冉月病房前,發現裏頭空空如也並沒有人。

司徒純嚇了一

跳,趕緊拉著周圍路過的護士問道:“請問病房裏的病人呢?”

護士透過外頭的窗戶往裏頭看,也是愣了:“奇怪,她沒有離開過病房,但沒看到人。”

該不會冉月在跟她玩躲貓貓吧?司徒純一陣納悶,謝過護士之後走進病房裏,門一打開司徒純就自動關上了,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另外一扇門背後衝了出來,一把將司徒純拉進了洗手間裏,把門鎖上。

“冉月,你嚇死我了!”

看著抓住自己的人是冉月,司徒純忙拍著胸口回膽,俄而她看到了冉月的手上還舉著一瓶點滴,好無語。

司徒純嘖了一聲:“冉月,你幹嘛不到**好好躺著?拉我進衛生間幹嘛?”

冉月抓住司徒純的衣袖,緊張地說道:“純,如果看到一個男生問我在哪兒,你一定要說沒有看過我,或者給他指一條錯的路。”

“什麽樣的男生?”

“長得不怎麽樣的。”

“長得不怎麽樣的滿大街都是,你詳細一點行嗎?”

“呃……”

“等等!別告訴我……你在躲人?”

司徒純上下打量了一下冉月,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一條腿上打著石膏,手裏還舉著打點滴的吊瓶,這種傷兵的打扮,逃出個走廊就會被抓吧?

“冉月,我勸你還是死了躲人的這條心吧,過來和我一起吃**。”司徒純趕緊拉著冉月出浴室,她可不想在浴室裏和冉月享用美食,又不是屎殼郎。

這會兒她腦海裏都蹦出一個故事了:屎殼郎寶寶和屎殼郎媽媽在洗手間用餐,屎殼郎寶寶問媽媽:“媽媽媽媽,我們為什麽要吃屎啊?”

屎殼郎媽媽批評道:“臭孩子,吃飯別說這麽不文雅的東西!”

腦海一群烏鴉閃過。

冉月的嘴角飛速地抽了抽:“純,說雞別說吧……你這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司徒純自己也是一頭黑線:“我還是先扶你回**去吧。”

把冉月重新塞回到**,司徒純把吊瓶掛回去,桌子橫上來,趁兩份白切雞沒涼,趕緊打開催促著冉月去吃。

“冉月,你得罪誰了,這麽怕,跟我說說,誰欺負你我來弄死他。”

“別……唉,說來也是我做得不對……其實我在躲一個男生啦……”

冉月開始給司徒純講以前的事情:“十年前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我不小心把一盆雞蛋全砸到了他的頭上,害他洗了一夜的澡……”

“之後就是接二連三地讓他倒黴,第二次我和他在外頭玩瘋了,他錯過了家裏的門禁時間,第二天被罰沒飯吃,後來的事情不大記得……不過最後一次見麵,我甚至害得他露宿街頭……”

司徒純慶幸還沒吃肉,不然現在得聽得吐回出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冉月,司徒純不由心疼那個男生。

他遇上冉月,真的是遇見命中克星吧?

冉月作了那麽多的“死”,難怪人家要來討債……

等下,說道討債,司徒純想起誰跟她說過來討債的……對了!羅倫卡同父異母的弟弟伽索!

該不會冉月和伽索有點什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