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鳥在鏡像中看到司徒飛揚和言丹青被困在了絕倫誓約室內,得意地揚了揚唇,對麵前兩個手下吩咐道:“你們,給我變成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樣子,送司徒純去精神病院。”

“是!”

“剩下的殘局,該由我來收拾了……”

先收拾了司徒氏夫婦,再慢慢折磨司徒純也不晚,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反正明年今日,就是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祭日!

……

戲劇化的一幕出現,當司徒純跑到門口的時候,一輛外觀奇異的車子從裏頭開了出來,從裏頭出來數個穿白衣大褂的人,突然就這麽把司徒純給架住往車子裏塞。

司徒純錯愕地回頭看著從絕倫誓約走出來的父母,司徒飛揚和言丹青沒表情的麵容突然就讓她覺得格外的陌生。

他們竟然看著她即將被人抓上車子送去精神病院了,都無動於衷。

“爸爸媽媽,你們……”

她再怎麽說也是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孩子啊,他們怎麽能就這樣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小純,別怨我們,爸爸媽媽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言丹青小聲地說道。

司徒純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在崩塌,父母都不是站在她這邊,她現在還能求誰?

“放開我!我是正常人!沒有患精神病!”

她在車內大聲地求助,身旁的人冷漠如冰,跟沒有聽見似的。

隨後司徒純很快就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怕是更容易招惹來一劑鎮定劑,心裏驚恐又焦慮,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羅倫卡……快來救我……”這一刻,他多麽想羅倫卡能來救她。

羅倫卡,我的愛,我需要你……

……

鬼束痕聽到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將司徒純送去精神病院的消息,本能地要開車過去追,可當絕倫誓約的人幫他把車子從車庫開出來交手給他的時候,他又想到自己一個人前往,會否力量太過單薄。

當務之急,他隻想到了向蘭斯洛特家的羅倫卡求助,把司徒純救出來,也許需要他們兩個人的聯合。

救人要緊,就應該暫時放下對吸血鬼的成見,盡快和羅倫卡達成共識。

心急如焚,猛踩油門,他一口氣把車開到了蘭斯洛特家門口,隨意找了一處空地一停。

“我要見蘭斯洛特•羅倫卡。”

蘭斯洛特家的仆人見來者是一個吸血鬼獵人,這裏的大多數是吸血鬼,怕鬼束痕是來做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都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一直到女仆總管來到,鬼束痕向她打了聲招呼,她點了下頭,就把鬼束痕領進了蘭斯洛特家的莊園裏頭。

羅倫卡剛從魔界回來,回頭見鬼束痕就坐在他的客廳裏邊,顯然他是納悶的。

羅倫卡冷聲問道:“什麽事?”

鬼束痕起身就是拉羅倫卡的手:“羅倫卡,快跟我走,路上跟你解釋。”

羅倫卡對著他的雙眼:“有什麽事不能坐在這裏慢慢說?”

“小純出事了,你得和我一起去救她。”

鬼束痕

這麽親昵地喊著司徒純,羅倫卡心裏難免吃味,於是甩開了鬼束痕的手:“你一個人就能辦到的事情,為什麽要找上我?”

“小純為了能夠和你在一起,吃了多少苦,現在你一句我忘了就能了事嗎?羅倫卡,你還是不是男人?如果你這次真的不隨我去救小純,你就不怕我帶小純從你的世界裏消失,讓你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嗎?”鬼束痕迫不得已動用激將法恐嚇羅倫卡。

“如果你是來找我打感情牌說一大堆廢話,請你離開,本少爺忙著,沒國際時間聽你念耶穌!”

羅倫卡已經被魔界的事情煩得脾氣都要爆發了,這麽被鬼束痕嘮叨,更是有種無名火。

倘若這麽說他的人是司徒純,估計他不會生氣的。

“全世界你忘記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能忘記小純!”

鬼束痕估計也是被羅倫卡氣極了,一向溫和的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掄起了一旁的凳子砸向了羅倫卡的頭顱……

羅倫卡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鬼束痕見狀,忙“哐當——”扔掉了手中的凳子,凳子砸到地上發出巨響,嚇來了數位傭人。

“鬼束先生,少爺怎麽了?”

“哦天哪,少爺怎麽倒在地上,是摔到哪裏了嗎?”

鬼束痕以為自己一時激動不小心傷到了羅倫卡,好在這個時候羅倫卡睜開了雙眼,看到鬼束痕朝自己伸出雙手,一把打掉他的手。

“我才不需要你扶!”

羅倫卡自己站起身,踉蹌了兩步坐在沙發上,腦海裏像被炸彈轟然炸過一般混亂,一係列的思緒湧了出來,一點一點堆疊成秩序井然的模樣。

他難受,抬眸見鬼束痕站在他的麵前。

“羅倫卡,沒時間了,快跟我過來,小純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她需要我們兩個去救她!”

說服一個人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站著,對方坐著,這樣更具有說服力,而鬼束痕和羅倫卡正是現在的狀態。

聽到鬼束痕喚的名字,羅倫卡痛苦地皺著雙眉,“司徒純”這三個字慢慢的與腦海中的身影重疊,曦冷在他腦海裏的麵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司徒純的臉。

那個女生……

永遠都是一頭不會紮高的過腰長發,平常看上去比較溫和,可劉海捋起來麵容卻十分英氣,笑起來可清純可妖嬈,在他心裏百變,總能製造各種各樣的驚喜。

該死的!這都多久了,他才徹底想起她。

羅倫卡驀然覺得做了很多對不起司徒純的事情,因為記憶的混亂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她卻義無反顧地待在他的身邊。

說來鬼束痕這氣憤地一打也是誤打誤撞,就好像一個串聯,這些天和火災之前發生的記憶終於連接上。

“司徒純……”

羅倫卡心痛地呼喚著這個名字,仿佛她也在呼喚著他一般。

他疑惑地對上鬼束痕的雙目:“你說司徒純出事了?她在哪裏?”他焦躁地站起身晃鬼束痕。

鬼束痕不著痕跡地撥開了他的手,邁大步走向門口。

“快跟我來!”

兩個男

生立刻以相同的頻率衝出宅子,來到園裏,方便之餘,羅倫卡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兩人前往精神病院。

途中經過絕倫誓約,看到裏頭有好些醫護人員出出入入,還有不少血獵在清理現場。

出什麽事了?

羅倫卡和鬼束痕在後座互看了對方一眼,心裏惴惴不安。

羅倫卡立刻吩咐道:“給我停車!”

兩個男生分別從兩邊車門下車,跑進絕倫誓約裏頭,正好看到一個蒙上白布的擔架被抬了出來。

羅倫卡攔住了醫護人員的去路,好不避地一把掀開了白布,白布蒙著一具死相極其慘烈的屍體,一看就是死前經曆了長時間的折磨和掙紮,過程何其痛苦。

隻能勉強辨別出是言丹青的樣子。

那不是司徒純的母親嗎?

鬼束痕呼吸一屏,問周圍臉色同樣難看的人:“丹青阿姨怎麽了?司徒叔叔呢?”

對方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是什麽吸血鬼來襲擊,司徒先生也……”

花水木從裏頭衝了出來,一把抱住鬼束痕的腰,哽咽道:“小痕哥哥……飛揚叔叔和丹青阿姨他們……他們死了……”

跟隨著花水木身後的是她的父親花之華,那次聚會之後,他們父女倆就在絕倫誓約住下來一段時間。

聽到個“死”字,鬼束痕世界的燈光好像突然被人掐滅了好幾秒,他跟被人抽走了靈魂似的靠住了一旁的牆壁。

司徒飛揚和言丹青……被暗殺了?

父母一日之間雙亡……叫司徒純回來怎麽麵對?

鬼束痕都不敢想象司徒純接下來的反應。

他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的……絕倫誓約算是四大血獵聯盟裏戒備最為森嚴的,怎麽可能貿然被吸血鬼闖進來。”

時真和林久葉手牽著手,麵容凝重地走了過來,時真舉起手裏的一隻透明袋子,說道:“導師,我們在現場撿到一隻裝過逆回之血的瓶子,估計是吸血鬼留下的,逆回之血能激發吸血鬼的潛在能力,說不定對方就是靠著這一把放手一搏闖進來的。”

“說不定還是鑽了司徒純剛離開絕倫誓約那會兒的空隙。”

司徒純前腳打開了絕倫誓約的門剛走,後頭就來了吸血鬼。

究竟是多麽強大的吸血鬼,足以對抗司徒飛揚和言丹青這種已經算是元老級別經驗老道的吸血鬼獵人?

羅倫卡站在後頭吩咐醫護人員,可以把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屍體葬在他指定的地點,順帶聽完了一眾血獵的對話,可是他聽來怎麽覺得如此蹊蹺。

司徒純信任他,和他幾乎是無話不談的,他聽司徒純跟他講過絕倫誓約的防護係統,必須由內部人員親自打開,外頭的人才能順利進來。

這麽說,多個月之前的奸細……估計還混在他們這群人之中……

但是此情此景他不能貿然上前對在場所有人說,因為他還不能判斷誰是可信賴的,隻能忍著到時候和司徒純商量。

雖然羅倫卡知道司徒飛揚和言丹青一直都不接受他,但畢竟他們是司徒純的父母,羅倫卡還是會像尊重自己父母一樣尊重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