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婕夢菲?

司徒純同樣愣在原地,再看已經瘋魔了的圖銘,腦海裏一片混亂。

發生什麽事了?難不成拉斐爾和婕夢菲在此之前一直站在這裏?

不僅是他們兩人,好些已經在魔界證實死亡的血族元老“唰唰唰——”出現在沙漏城堡之中,場麵混亂得一度無法收拾,激戰的鮮血染紅了精雕細琢的磚瓦地板。

“住手,圖銘。”

拉斐爾冷視圖銘說道。

圖銘歇斯底裏地嘶吼:“絕不可能!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是你們逼死了蘭朵,你們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們為什麽非要將我們趕上絕路!”

“將我們趕上絕路的人是你。因為不滿我和婕夢菲將羅倫卡定為血族之王的決定就惱羞成怒,聯合賽斯娜將我和婕夢菲等元老囚禁,還想利用我們等一眾元老的力量為你的密黨血族服務,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真希望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更沒有婕夢菲你這樣的繼母!”

圖銘衝著兩位不住暴吼,現場的大亂鬥慢慢靜止。

“你們偏心,夏洛特和伽索不想成為血族之王我不管,可是為什麽你們選的人是羅倫卡!羅倫卡算個什麽東西!為什麽都不給我一次機會!”

聽到這裏司徒純實在忍無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圖銘一巴掌。

啪——

響亮的一聲,瞬間將圖銘大愣在原地。

“之前覺得傷害我們的人該打,現在覺得最該打的人是你!早該一早打醒你!你口口聲聲說著不公平,小時候已經給足機會你和羅倫卡競爭,是你沒有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你又能怪誰?”

“你是TOP ONE的吸血鬼,你和羅倫卡在一起自然給了他不少好處,從六歲就給了他力量,叫我怎麽競爭?”

“你放屁!我在高中以前都是以人類的身份和體質成長,根本不知道血族和三界的事情,羅倫卡和我隻是因為喜歡彼此才定下一個十年後再見的約定,你別不分青紅皂白在這裏亂說!”

司徒純後退了兩步,緊握著羅倫卡的手,仿佛要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力量。

“蘭斯洛特家族的未來直接交給羅倫卡,羅倫卡為了正統血族犧牲了這麽多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除了一心放在蘭朵身上照顧她,與密黨血族勾結給我們搞破壞,你還做了什麽?說啊!聯合賽斯娜監視羅倫卡、陷害我們、令一個又一個身邊人陷入危險與絕望甚至死亡,看看你們密黨血族做的好事,血族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我和冉月死過一回,伽索失去了一隻手,羅倫卡也死裏逃生了無數回,就連我的師傅、我和羅倫卡的孩子你們都不放過,你們除了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會什麽?

“現在蘭朵死了,你居然還想讓全世界為她陪葬?你想的估計是毀掉這個世界吧?做了這麽多令人發指的行為,你還癡心妄想得到血族之王的位置,做夢倒是有你做的!”

司徒純早已恨透了誰再在人前人後說羅倫卡等人的壞話,更恨這些什麽都沒有付出就想

著坐享其成,以為整個世界圍繞著自己轉,一個不滿意就與全世界為敵,得不到就毀掉的瘋子!

她無所畏懼地望著他,繼續一字一句地指責:“你這個懦夫,圖名圖利的人是你,蘭朵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借口、一枚棋子罷了,你雖然愛她,但是你更愛你渴望的名與利不是嗎?還有曦冷,曦冷喜歡你這麽多年,得不到回應,到頭來還落得死亡的下場,我真替蘭朵和曦冷感到不值!”

“閉嘴!閉嘴!閉嘴!”

司徒純教訓的話在圖銘聽上去就像魔音貫耳,氣不過衝到她麵前跟她拚命。

“我現在就來殺了你!”

羅倫卡立刻將司徒純往後一扯,緊緊護在身後:“有什麽衝著我來,誰也不能傷害我的老婆!”

婕夢菲上前一步:“收手吧圖銘,隻要你肯承認錯誤,洗心革麵,我們大家和薔薇元老會還會給你重新開始的機會。”

“閉嘴你這個女人!要不是因為你,這些年我母親大人會過得這麽痛苦嗎?拉斐爾的目光永遠都看著你,與她在一起就像是履行做給一眾元老看的義務而已,她這麽些年就像守活寡一樣!”

“你瞎說!圖銘,你真以為賽斯娜真心喜歡著拉斐爾殿下嗎?她喜歡的是我的父親凱德爾,不過是貪拉斐爾的地位罷了!”

司徒純實在忍不住,把這件事情也爆了出來。

拉斐爾表示懺悔:“對不起,圖銘,這件事算我的錯,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娶賽斯娜,更不希望她變成現在這樣,我會讓她尋找屬於她的幸福。”

“你們……你們真的是……”

一瞬間圖銘真感覺到什麽叫眾叛親離,心愛的蘭朵死了,愛慕自己的曦冷也死了,其實這兩個女生才是最愛他的人,現在大家都不站在他這邊,好生絕望。

“呃……”

突然,圖銘掐住自己的脖子,麵孔猙獰,十分痛苦的樣子,“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在他腳下起了一個六芒星的圖騰,就像一個巨大的籠牢將他困在原地。

“他體內的黑魔法開始反噬了。”

一位溫潤儒雅的男生借著牆壁和柱子作為支撐慢慢走過來,用力抿著雙唇的時候,看得到他臉上有一對明顯的梨渦。

“師傅!”

司徒純眼前一亮。

鬼束痕沒事?他還能下床走動了?

“師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痊愈了?”

鬼束痕平和地笑了笑,臉色還顯得蒼白,看來還不算是痊愈。

“很抱歉,一直瞞著大家,在此之前,我和水木在囚禁的地下室找到了拉斐爾和婕夢菲兩位殿下,私下我和兩位殿下商量了這個計劃,聯合薔薇元老會一眾元老,將所有的能力貢獻出來,在沙漏城堡布下了最強的結界,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刻的到來,而我是一個誘餌,故意讓圖銘等人將我抓來,這樣你們也一定會來救我,感謝一切,計劃和我們想象中的一樣,進行得很順利。”

“所以薔薇元老會讓我和羅倫卡入會,是為了得

到我和羅倫卡的力量?”司徒純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鬼束痕,又看了羅倫卡一眼。

“沒錯,小純豬,你忘了嗎?入會儀式上要求你貢獻了很多東西,為的就是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下,薔薇元老會能夠集眾家之力量,給敵方一個致命的攻擊。”

圖銘痛苦又絕望,像沒了生氣一樣被薔薇元老會趕來的成員強行拖拽而走,眼神裏寫滿了不甘與不解。

“鬼束痕,不管怎麽說,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師傅,謝謝。”

司徒純和羅倫卡兩人向鬼束痕深深鞠了一躬。

鬼束痕的身體還沒痊愈,不適合到處走動,羅倫卡派人護送他回去休息,接著他和司徒純,以及拉斐爾、婕夢菲慢慢走出沙漏城堡外。

司徒純疲憊地靠著羅倫卡:“雖然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但是……終於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等接下來把密黨血族剩下的殘餘控製,正統血族就徹底安全了。”羅倫卡撫了撫司徒純的長發,與她貼了貼臉,兩人放慢了前行的腳步,拉斐爾和婕夢菲走在前頭。

誰會想到竟然是圖銘和蘭朵接替了這一代的密黨血族,圖銘甚至吸收了奧爾拉的黑魔法,誰又會想到這一夥人千算萬算,都沒有辦法逃離血族的製裁,誰還會想到問題都大致解決了,心裏會是這麽空。

羅倫卡把目光往拉斐爾和婕夢菲身上一放,剛準備帶著司徒純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就看到兩人突然倒下。

“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羅倫卡和司徒純趕緊衝上前去……

……

魔界,婕夢菲斯大教堂。

哥特風格外牆,悅目彩色玻璃,清一色穿白衣。

神聖的歌曲宛如福音回蕩在尖頂教堂內。

眾人祈禱蘭朵和曦冷兩姐妹安息,祈禱血族和平與安寧,祈禱血族之王與他唯一深愛的妻子帶領著整個血族走向最美好的未來……

拉斐爾和婕夢菲等吸血鬼為了成功抓捕圖銘耗盡法力,需要沉睡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至於什麽時候醒過來,就不確定了。

反正是血族的自我修複,一到時間就會醒來,羅倫卡和司徒純定期帶著兩個小孩探望探望他們,告訴冬青和依米,他們是爺爺奶奶。

經過薔薇元老會的判決,圖銘最後還是難逃處死的命運,處決那日幾乎一整個正統血族的成員都前來圍觀,場麵之大,如同觀潮,浩浩蕩蕩,十分壯觀。

有人震驚,有人唾棄,有人扼腕,更多的人睜大著雙眼看著這一切進行到最後。

因為這意味著從今開始,與正統血族鬥了這麽多年的密黨血族成為曆史。

賽斯娜終身監禁,永遠失去自由。

犯錯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立功的人得到應有的獎賞,就算是在血族的魔界,上天對一切都是公平的。

這場正統血族與密黨血族長達百年的紛爭,終於在這裏畫上一個不算太完美的句號,但至少……終於是一個句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