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不要在晚上去做兼職,出事了吧?穿這麽暴露的衣服,要勾哪個野男人?”羅倫卡看著司徒純這身女仆裝就氣得肺都要炸,恨不得把她從頭到腳給裹得嚴嚴實實。

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司徒純不忿氣地頂了回去:“這衣服又不是我主動要穿的,店裏規定是這樣我能怎樣?什麽叫勾男人?你說話放幹淨一點行嗎?我差點節操都沒了,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我?”氣得眼眶裏的淚在打轉。

她都已經夠慘了,打個工還能遇上這樣奇葩的事情,他現在還說是她的錯?

再想到今天早上羅倫卡還抱著洛緋茗,司徒純就氣得呼吸不暢。

都說了吵架的時候智商會低到學齡前水平,估計這兩個人此刻都智商歸零,就連理智,也會跟著崩盤。

羅倫卡氣極了,拽著司徒純就把她往洗手間帶。

“啊你要幹什麽!羅倫卡你抓疼我了!”司徒純估計自己的手腕被羅倫卡抓出個痕跡來。

超大的浴室中央是一隻圓形的按摩浴缸,裏邊已經裝滿了水,羅倫卡將司徒純扔進了水裏。

“羅倫卡,你發什麽神經啊?”

司徒純從水裏鑽出來,見著羅倫卡也走到浴缸裏,拿起淋浴器就往司徒純頭上澆,水溫沒調好,澆出來的水都是冰涼刺骨的。

司徒純逃命似的躲他,可是手腕被羅倫卡束著,沒法逃脫,冰冷的水往她頭頂砸,她凍得一直打激靈,放棄了掙紮,就往水池裏鑽,羅倫卡察覺到她的體溫在下降,把淋浴器扔到了一邊去,水花射向天花板,頭頂仿佛下起了一場小雨。

“說!他們碰了你哪裏?我要消毒!”

司徒純聽見了布帛裂開的聲音,才發現羅倫卡在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你放開我!”

方才在女仆店的恐懼,外加現在羅倫卡帶來的恐懼,兩種恐懼交疊著湧上心頭。

她驚恐地大喊:“別碰我的人應該是你!”

啪——

司徒純忍不住送了羅倫卡一個巴掌。

“我拜托你清醒點!”

她試圖把語氣調整得極為平靜,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難堪。

凝著司徒純紅紅的眼睛,羅倫卡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住了手。

“司徒純,我……”

“你別過來!”司徒純死死地護著自己。

嗬嗬,這就是作為他未婚妻的待遇嗎?她覺得更像是泄憤的工具!

眼前這個發狂、嗜血、恐怖的男子,和她初見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前一瞬還能讓她感覺到被保護的溫暖,此刻就化身撒旦。

她真的猜不透他……

司徒純紅了眼,好在強忍著,眼眶裏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現在,隻想遠離他,越遠越好。

好在沒多久,仆人似乎聽到了羅倫卡房間的爭吵,還有別的動靜,就冒死走了進來。

“少爺,司徒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司徒純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要再多問一句,說:“麻煩給我一套更換的衣服。”

女仆為司徒純找來一條幹淨的棉質白裙,她穿上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離開。

離幽追了出

去:“司徒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回自己家。”

她家就在對麵,離幽仍是派了人送她到大門口,確認她回到自己家才放心。

回頭到羅倫卡房間,看見羅倫卡渾身濕透地在浴室裏。

“少爺,你還好嗎?”

羅倫卡深深吸了一口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打我。”

“這麽說,你被司徒小姐打了?”離幽立刻明白羅倫卡被司徒純打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徒純也是厲害,論在魔界,都沒幾個人敢動羅倫卡一根頭發啊,她居然一眼不可就打了他……

“離幽,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少爺。”

離幽離開之後,羅倫卡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雙目變成了血紅色,尖尖的獠牙出現,痛苦地喘息著。

他對司徒純的血的渴望,已經到了這麽可怕的地步了嗎?

不僅僅是血液,居然還有身體……

……

司徒純一夜睡不好,夢裏都是和羅倫卡吵架的畫麵,羅倫卡竟然這樣恐怖,她不做惡夢就不錯了。

最後她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回到班上,洛緋茗看她平安無事地回到座位,就知道羅倫卡一定是幫了她,卻見羅倫卡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坐到了司徒純旁邊,兩個平時說說笑笑,甚至是打打鬧鬧的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對對方說,各做各的事情。

她就越發納悶了。

如果是這樣的效果,那她昨晚做的事情還是有一點成功的嘛,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至少讓他們兩個的感情出現裂痕了,不是嗎?

趁熱打鐵,得想個法子再加個碼!

等到下課裝水的時候,洛緋茗故意拿著自己的水壺,走到司徒純身旁。

“看你精神不太好啊,昨晚沒睡好嗎?”

司徒純沒有正眼看她:“是啊,挑燈夜讀。”讀的是少女漫畫。

“不過,我聽冉月說,你昨晚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司徒純總算回頭望著洛緋茗,思考著她究竟想對她說些什麽。

她今天可沒有心情和她鬥。

洛緋茗陰陽怪氣地說:“估計也是某些人不想你在這裏工作,然後才找了個辦法把你嚇跑吧。”

聽了洛緋茗的話,司徒純的心猛地一沉,手裏的水壺差點沒掉到地上。

她想到了什麽?她第一時間想到這事是羅倫卡幹的,羅倫卡不是不想她去打工嗎?

所以……所以他就用了這樣的辦法?

去找托嚇唬她,然後讓她知難而退?

中午放學的鈴聲一打響,教室裏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司徒純一整天下來心裏亂哄哄的,收拾好單肩包出教室,來到走廊上就被羅倫卡叫住。

“司徒純。”

她沒有回頭,腳步卻像灌了鉛似的,令她站在原地不得動彈。

羅倫卡走到了她跟前。

“昨晚的事情,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純怒瞪著他:“你在搞笑嗎?我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

他昨晚差點對她用強了,此刻還是這樣的態度。

他真的很搞笑耶,對她

動手的人是他,現在卻像個大爺似的,擺什麽款,說話沒點誠意,搞得應該道歉的人是她似的。

司徒純還氣著他,現在腦海裏還充斥著想罵他的話,為了不爆粗,她一直在忍。

她用盡全力讓自己表現得心平氣和。

“司徒純,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可是你說的話分分鍾就是要跟我吵的意思啊,我不過是順了你蘭斯洛特少爺的意思罷了。”司徒純的話句句帶刺。

死了死了,她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隻想趕緊離開此地,怕自己待會兒還會跟羅倫卡說什麽中傷他的話。

煩死了!她不想這樣,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忽而又想起裝水的時候,洛緋茗對她說的一番話,越想越像是真的。

羅倫卡看司徒純每一句都頂撞自己,氣得又是上前抓住她兩邊肩膀。

“司徒純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他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地和她說話了,從來沒有這麽做過,她還要他怎樣?

“你放開我,我不想和你說話!明明抱著別的女生,還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就算你想享齊人之福就不要找我!”

“你在亂說什麽啊,我什麽時候抱過別的女生?”

“還有呢,你為了讓我不去打工,居然找兩個人演戲來嚇我!”

羅倫卡真的是被司徒純繞暈了,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司徒純你給我解釋清楚了,我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說罷他抓著她往自己懷裏壓,兩個人像困獸似的貼在了一塊兒。

被羅倫卡這麽抓著,司徒純又回憶起昨晚他對她做的恐怖的一幕,頓時神經過敏地猛推開他,羅倫卡死活不放手,她激動之下,隻能出了個下策。

啪——

她揚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麽一打,羅倫卡被她打愣了,司徒純也愣了,她想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激動,再次動手打了他……

周圍有路過的學生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麽,司徒純打了羅倫卡!”

“他們是吵架了嗎?”

“很明顯好不好,一直以為他們感情很好的,怎麽就吵起來了?”

司徒純慢慢垂下手,掌心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自己都疼了,估計羅倫卡的臉更疼吧?

當她看到羅倫卡臉上清晰的五指印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揪住揪住。

羅倫卡冷笑:“司徒純,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小人嗎?”

“我……”司徒純說不上話來,她看到他這般淒然的笑之後,萬箭攢心。

老天爺,她究竟做了什麽!

好在這個時候冉月等急了,折回來找她,看著她和羅倫卡僵住在原地,愣了愣,察言觀色便知道他們定是又發生了爭執,而司徒純逃也似的挽著冉月的手走,不敢回頭看羅倫卡的反應。

羅倫卡站在原地,氣得發抖,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從來沒有女生敢打他,他居然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被同一個女生打了兩次,簡直滑鐵盧!

司徒純!你倒是厲害呀!這麽折磨著他!

有不怕死的幾個女生上前問他:“羅倫卡,你的臉還好嗎?”

羅倫卡當即就送了她們一個字:“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