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不明所以地看著冬青,盡管晶瑩的淚珠還在不住掉落,可是她現在內心的詫異比傷心更甚。

“你在跟我開玩笑?”

高高在上的血族貴族,怎麽會被她一個平民女生吸引?

“對一個人有好感,從來就不需要理由,我等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像父母那樣遇到一份好姻緣,不亂來不將就,我想我終於等到我的小東西了,可是我的小無憂似乎抗拒著我……”

冬青趁機會捧著無憂的臉親著她的香腮,一下一下地啄。

她才不是抗拒著他,自打在絕倫誓約與他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就淪陷了。

無憂羞答答地由著冬青親自己,霎時間不知道回答他什麽好。

“小東西,我想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了,你可不能不答應我,不然我的心就要死掉了。”

誰能相信,蘭斯洛特家足以呼風喚雨把魔界翻來覆去的少爺,竟然一臉地癡漢捧著一個軟萌小女生細膩的臉蛋,與她親密地鼻尖相抵,說著甜而不膩的情話。

估計冬青的父母聽到這裏都會下巴掉下來砸地麵上去。

“我……”無憂咬著唇瓣臉紅得滴血,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冬青,畢竟他們現在隔著一張被子,分分鍾就是坦誠相見的,實在是太害臊了。

“小東西?嗯?”撩撥了一下她的長發,見她沒反應。

頭上兩隻惡魔的觸角就慢慢顯露了出來。

他的唇碰了碰她嫩嫩的唇瓣:“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當你默認咯?嗯?”他的聲音像巫師的蠱惑,在她耳畔不住縈繞。

啊哦,她迷糊的樣子太可愛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蜻蜓點水地印一個吻根本滿足不了他,於是乎他就放開手腳摟著她重重地親了上去。

“唔——”

無憂猝不及防,兩隻小爪子抬起來砸了他的胸口幾下,不痛不癢,完全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反而像是在助興,冬青貪婪地吻得更深入了。

如此可愛的小點心怎麽舍得放過。

親了二十幾秒,把小東西親得暈暈乎乎的,更加在他懷裏軟成一攤水,更是沒法反應過來,他就又使壞地重新尋到她的唇,嚐一口,又嚐一口,快要忍不住再一次吃掉她。

無憂被他捉弄得又快哭了,水霧朦朧的雙眼沒了聚焦,知道在這個男生的懷裏根本逃不掉,她隻能被動地跟著他、接納他、感受他。

不過他的吻技也是好棒,每一次都像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她的嘴唇上,時而霸道強勢,時而溫柔繾綣,她被他帶領著去任何地方,舒服得心尖尖都在顫抖。

瞧著無憂的雙唇被自己吻得紅紅腫腫的,像剛吃了麻辣火鍋,冬青特別有成就感。

隔著一層被子,他輕輕攬著她問:“小東西,你疼不疼?”

無憂自然是明白他刻意問的是哪裏,羞赧萬分地鑽進了被窩裏:“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好好好,我不問,不問。”

他怕她又要哭,輕輕拍著她的背好生安撫著,轉身找來了藥膏,掀起她的被子鑽了進去。

“啊不要——”

一陣涼風灌進被子裏,無憂被他嚇壞了,被子

裏的她可是什麽都沒穿。

冬青逮著那白得發光的一團,就抓住了她一隻小手。

“小無憂,別害羞,經過昨天晚上,你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我有哪個地方沒看過的。”

聽到冬青這麽說,無憂更是想一頭撞死,昨晚的薯片還有剩下麽?給她一片好讓她割脈吧。

“別亂動,我給你上藥。”

“嗚嗚,不用……”

兩個人在黑漆漆的被窩裏糾結來糾結去,最後冬青的耐心被耗光,隻能強行把她壓牢在床給她上藥,小東西羞得滿臉通紅,咿咿呀呀好不甜蜜熱鬧。

冬青幫忙處理完畢後,笑著從被窩裏鑽出來,隨手把藥膏放到一邊,抽紙巾擦了擦手,無憂在被窩裏縮成一座小山丘的一團,從此死活不肯出來。

瞧瞧她那小別扭樣,冬青忍住不笑,伸手戳了戳她:“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慢慢的,無憂把一顆腦袋從被窩裏探出來,聲音像麥芽糖似的,囁囁嚅嚅地說:“我要穿衣服……”

“你昨晚的衣服都爛掉了。”冬青看著她麵不改色地說。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我的衣服也被你扯爛了。”不得不換新的。

“啊?”

那……那她是不是要賠錢啊?

“跟我說說,你想穿什麽?”

無憂不語。

“先穿這套的衣服,好不好?”

冬青放到無憂麵前的,可是一套女孩子的衣服,還有新買的消過毒的內衣褲。

無憂趕緊把衣服拉進被窩裏,折騰了老半天才換好。

冬青拉著她從**坐起來,順手就把嬌小的她抱到了腿上,跟抱著放大版毛絨玩具似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細細摩挲。

他一邊幫她重新綁著領子上的蝴蝶結,一邊問:“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麽我一個大男人的房間裏會有別的女生的衣服?”

無憂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啊,我剛剛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你應該也猜不到吧?”

什麽意思?他剛剛表現出的癡情忠誠模樣,都是騙她的咯?

在無憂表態之前,冬青把她轉了個身,又逮著了機會親了她一口,與她額頭相抵,道:“小笨蛋,你該不會又要哭了吧?我剛剛跟你說的話,這都是逗你玩兒的呢。”

她怎麽這麽單純可愛,這麽信任他,他說什麽都信啊。

好在她是到了他的手裏,他用盡全力都會護她周全,要是在外頭被不懷好意的人給拐跑了怎麽辦?

“你身上穿的小內內和小衣衣是新買的,而裙子是我妹妹的。”

依米已經是蠻嬌小的女生了,沒想到她穿著依米的衣服,衣服還顯得大了一點。

她太瘦了,輕飄飄的像片羽毛,仿佛被風隨意一刮就倒了。

冬青心疼地摟了摟她,想到今天羅倫卡和司徒純在家,司徒純一定會下廚給羅倫卡做好吃的,要不他幹脆到家去順點好吃的回來給小東西補補身子?

他轉身輕輕把她放回到**,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

“小東西,你在這裏等等我,我這就給你弄好吃的,去去就回

。”

等他從家裏帶一堆好吃的回來,她一定很開心。

天知道他多麽想看到她笑起來的樣子。

這個男生的體貼入微讓無憂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偷瞄著他凝望過來的眼神,像看到寶貝似的,無憂小小的心嘩啦嘩啦就開始融化了。

自打幾年前的劣等吸血鬼襲擊事件,爸爸去世,媽媽為了保護她出了車禍,現在母親的醫藥費沒有著落,她又不得不去當血獵。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一個人會對她這麽好了。

冬青一步幾回頭看無憂一眼,直到他徹底離開家後,無憂躺在**發了會兒呆,等了一會兒見冬青還是沒有回來,就自個兒下床隨處走了走,身體還是酸疼酸疼,沒走幾步她就重新坐回**放棄了。

這裏是冬青的臥室,裏頭的擺設之類的全都是男生的東西,還有他的味道在。

想著昨天晚上就是被他從白夜酒吧救走,一路抱回到這裏,盡管中了招,沒有辦法做出行動,可她腦海裏還是能清晰地記得,他是怎麽帶著她這隻小菜鳥共赴雲雨的,又是怎麽憐惜疼愛著第一次的她,親吻、安撫化解著她所有不安的情緒。

想來好害羞好害羞,可是又好甜蜜好甜蜜……

再加上她在這個房間裏看不到除了她以外的女孩子的東西。

所以……她似乎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女生?

莫名一股暖流就在她的心底流淌蔓延開。

“他是真的對我有好感,喜歡我嗎?”她不禁問自己。

眼神騙不了人,他看著她的時候,眼裏有小星星,有一個迷你的她。

是不是真心,應該感覺到吧?

可當無憂看到另一邊牆上那無數張畢業證書的時候,她臉上剛剛掛上的笑容瞬間隕落。

蘭斯洛特•冬青這麽些年一直飾演著不同院校的高中生,改頭換麵,改名換姓,三年又三年這樣循環著來,直到現在用了自己的真實姓名。

原來他們之間的年齡差了是有這麽多。

是啊,她不該忘記,他是長生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美型與冰冷的存在,盡管他用溫暖的言語和行動去掩蓋,都掩飾不了他是吸血鬼這個事實。

內心燃燒起的少女悸動,一下子被現實的冰水澆灌,淚水模糊了視線。

無憂並不否認她對冬青的情愫,但是她和他之間似乎是沒有可能的。

趁自己沒有完全淪陷之前,她還是斬斷這片綺麗的夢,趕緊離開吧。

……

依米和鬼束痕住的房子就在附近,而冬青的住處也是在薔薇古堡小區,三家呈三角形的距離,因此冬青要回蘭斯洛特家看望爸媽是很輕鬆迅速的事情。

離幽領著冬青進門,冬青大跨步走進客廳,便見到司徒純在喂羅倫卡吃千層麵。

“爸,媽,我要吃的!”

“冬青,你說什麽?”司徒純和羅倫卡異口同聲。

緊接著,司徒純手裏的叉子“唰——”一下劃過羅倫卡的上衣,“當——”掉到了地上。

純卡夫婦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堅信眼前的兒子是個幻覺,繼續給對方喂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