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為什麽昨天紀如初找了她,當天晚上冉家就破產了呢?

二者發生得也太蹊蹺了吧?

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聯係?

還有,她今天在手機裏看到一條消息,是關於洛家收購了一大批產業,其中好像包括不少冉家名下的……

霎時間,司徒純的心湖好像被一塊重鉛砸了進去,迸濺出無數水花。

今晚洛家在彌空大廈一百樓有一個晚會,也許在這裏能夠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羅倫卡,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解釋,請你相信我。”司徒純冰涼的手握住羅倫卡溫暖的手,俯身在他唇邊一吻,就逃亡一樣,匆匆地離開了。

羅倫卡疑竇地看著她的背影,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

……

站在彌空大廈樓底的時候,司徒純發了愁,她身上穿著校服,素麵朝天的,這樣子闖進去,肯定第一時間被裏頭的保安轟出來,該怎麽混進會場呢?

在她發愁之際,一輛銀色的車停在不遠處,林久葉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手裏拿著一隻長方形的手包,挽著時真的手,從車裏出來,而時真似乎為了和她搭配,穿了一身和她同色的晚禮服。

“司徒純,你怎麽會在這裏?”

司徒純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對上了林久葉的視線。

“久葉,時真,你們又怎麽會在這裏?”今晚不是洛家的晚會嗎?

林久葉解釋道:“我們除了是血獵以外,還兼職當了保鏢。”

“呃……”司徒純額角滑下一滴汗。

副業豐富啊。

“沒辦法啦,覺得爸媽給的生活費不夠用,就賺外快咯。”時真狡黠地挑挑眉。

這可是司徒純的好機會!

她衝到兩人麵前就說:“等一下,你們能把我也弄進會場嗎?”

“嗯?”

時真和林久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後把司徒純帶到他們親睞的造型店——Beauty Station。

Beauty Station的老板單簡看到出造型店不久的時真和林久葉又折返,感到納悶,以為他們對這次的造型感到不滿意,隨後看到他們帶了一個女生過來,就明了了。

司徒純被造型師單簡摁在了化妝鏡前,時真吩咐道:

“簡,今晚讓她驚豔全場。”

“NO ploblem!”單簡打了個響指。

司徒純瞪了時真一眼:“你想害死我啊!”轉而對單簡說道,“拜托拜托,有那麽低調把我打扮得那麽低調。”

“小妹妹,別人參加晚會都希望自己驚豔四座,怎麽你就反過來呢?”

司徒純對著鏡子笑了笑:“這是秘密。”

最後司徒純穿了身藏藍色的禮服裙,跟隨時真和林久葉走進會場,唯一吸引人眼球的估計就是腳上那雙同樣是藏藍色的芭蕾舞鞋造型高跟,單簡跟司徒純哀求了半天,她才勉強答應穿上的。

整個造型店的人都驚呆了,覺得司徒純和單簡簡直拿錯了劇本,沒見過自己的老板求別人換衣帽鞋襪,過去隻有顧客求造型師的份啊。

入場之後,林久葉拍了拍司徒純的肩膀:“記得把服裝和造型的錢還給我們的導師啊

。”

呃……這都要算錢?司徒純的笑容凝結了,好吧好吧,誰叫她之前跟他們要錢呢……

出來混,總要還。

“久葉,我先去個洗手間,包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司徒純把手包給林久葉,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沒走幾步,她就被人用力拽到一個角落,正準備驚叫,洛雪辰就捂住了她的嘴。

“你這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怕被我媽發現嗎?”

司徒純掰開他的手,喘了會兒氣,瞪著眼問:“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裏?為什麽要怕被你媽發現?”垂眸見洛雪辰穿得人模狗樣的,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來參加晚會的,都高三了,也不怕耽誤學習。

洛雪辰晃著她的肩膀說:“昨天我媽不是找你了嗎?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你有沒有怎麽樣?”

“我沒事,我倒想問你,你們洛家究竟對冉家做了什麽?冉家昨晚破產了!你知不知道我死黨哭了一個晚上!冉家究竟是做錯了什麽,得罪了你們洛家,你們非要這麽對他們?”

“你說什麽?”司徒純的話題跳轉得太快,洛雪辰一下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會場傳來騷亂,司徒純心裏陣陣不安,邁開步子就過去看個究竟,第一眼看見一個憔悴的男人激動地扯著紀如初的手,她認出那是冉月的爸爸冉光明,而後又來了一個憔悴的女子,是冉光明的妻子薑心。

以前冉月不住校的,上學天天有司機接送,小時候司徒純經常去冉家找冉月玩,高中這幾年沒見到冉光明夫婦,現在怎麽成了這樣?

往日那個神采奕奕的商界男子怎麽憔悴成這樣?

司徒純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緊接著斷斷續續聽到他們所說的話,大腦一陣嗡鳴。

“紀如初,你怎麽能派商業間諜到我們公司!”

“是你們經營不善,怪不得任何人。”

“你忘了當初你們有難,是誰幫的忙嗎?”

“商場如戰場,本就沒有情分這種東西。冉光明,我已經說了你很多次,你心慈手軟,根本就不是經商的料子,冉氏走到今天,怪不得任何人!”

“幫忙雖不是你們的本分,但也看在我們兩家人合作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就不能放我們一馬嗎?”

司徒純踟躕著該不該上前勸些什麽,但是這事情發生,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隨後她看到還穿著校服的冉月衝上前來拉她父母。

“爸!媽!別這樣,我們回去吧,回去吧!”

“冉月!”

司徒純要衝出去幫冉月,被洛雪辰一把拉住。

“喂,司徒純,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解決,你和我們兩家都沒有關係,你別多管閑事。”

司徒純甩開洛雪辰的手,仰頭質問他:“洛雪辰,你們家為什麽要對冉家趕盡殺絕?到底什麽愁什麽怨啊,非要搞到他們破產才滿意嗎?”

扭頭見冉光明“撲通——”一聲跪在了紀如初的麵前:“我求求你們了,不要趕盡殺絕,放我們公司一條生路吧!我欠你太多,我真的不求你什麽,隻求你能夠讓我能夠負擔起冉月和薑心的生活費,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這可是他白手起家,奮鬥了大半生的心血,從冉月

兒時經營到現在,冉月多少歲,公司就多大年紀,洛家一手毀掉,試問誰能接受得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冉光明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窮盡所有的尊嚴了,冉月和薑心扯著他的衣裳,泣不成聲。

他們這麽一鬧,已經把晚會的氛圍攪得差不多了。

紀如初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煩躁的情緒,而後她剮了冉光明身旁的薑心一眼,很快就被更多的寒意覆蓋。

“保安,把他們轟出去,今晚我不想再看見他們!”

十幾個保安出動,將冉月一家人連拖帶拽轟出了晚會現場。

鬧劇始終要平定,平靜之後,在場的人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大多數人都當作這件事什麽也沒發生,這種在別人看來像演電視劇的場麵,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見得多了,真的像吃飯一樣麻木。

司徒純站在鮮有人出現的走廊上,腦海裏回蕩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雙手捂著下半張臉,失聲痛哭,從小到大,明明冉月一家三口在她看來是最值得羨慕,也是最為幸福的,為什麽上天要把美好的東西毀給她看?

她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常常都是冉光明和薑心夫妻送她和冉月上學,他們待她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好,逢年過節,冉月得到的禮物,司徒純一樣也不會少,現在冉家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她反倒覺得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

真沒用!

洛雪辰站在司徒純身旁:“喂,你還好吧?”

司徒純搖搖頭,拚命擦著臉上的淚水,琢磨著要不要追出去安慰冉月一家,洛雪辰看她情緒難以控製,說:“你還是先進裏頭的房間吧,有什麽事進房間裏解決,今晚的事夠多了,就怕待會兒有媒體混在晚會裏,出去之後大寫文章。”

洛雪辰說的話也有道理,司徒純點點頭,就跟著洛雪辰走進了電梯裏。

這時候,穿著一套淺藍色禮服的洛緋茗和穿著淡粉色禮服的洛非櫻兩姐妹從附近走到了電梯口。

洛非櫻盯著電梯的數字看:“姐,你說哥把司徒純帶樓上去幹嘛啊,樓上是酒店房間啊。”

洛緋茗作驚訝狀:“哥不會要帶司徒純那女人開房吧?”

這司徒純究竟給她們哥哥吃了什麽迷藥啊,會場這麽多人帶著自家千金,就是等著他出現,想介紹給他,哪怕是被他多看一眼,都心生歡喜。

洛雪辰也不想想,在這個節骨眼帶著司徒純上樓,也不曉得避嫌,先不說司徒純和她們姐妹倆不和,光是她司徒家的女兒的身份,洛雪辰就不該和她走得那麽近。

洛非櫻把玩著一縷發絲,說:“今晚冉家的事情全是他們家活該,誰叫冉月爸爸把我們的媽媽傷害得那麽深,不過,姐啊,那是冉家的事情,司徒純幹嘛哭得跟死了爸媽似的?”

洛緋茗諷刺地“嘁——”笑了下:“她和冉月姐妹情深嘛……最喜歡看到討厭的人遭受痛苦煩惱,那種絕望無助的樣子了。”

說完,她也記住了洛雪辰和司徒純去往的樓層,電梯門開,洛緋茗拉著妹妹的手走進電梯內。

洛非櫻挽著洛緋茗的手,頭靠了靠她:“姐,你該不會是想玩大一點吧?”

洛緋茗摸了下洛非櫻的頭:“我們就等著明早看戲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