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純才看見對麵擺著一整個自動販賣機,裏邊飲料零食應有盡有,不知怎麽脫口而出:“橘子味的蘇打水,謝謝。”

這款飲料是她和羅倫卡都很愛喝的。

一說出口,就勾起了無數回憶。

她難過地揪著自己的衣服下擺,禁止自己陷入回憶的漩渦之中。

鬼束痕晃了下飲料瓶子,見她沒反應,又友好地在她的麵前打了個響指:“別發呆了,喏,你喜歡的橘子蘇打水。”

“謝謝你。”司徒純接過冰冰涼涼的橘子蘇打水,擰開瓶子喝了一口,瞅著鬼束痕的那對若隱若現的梨渦走了下神。

見司徒純坐定,鬼束痕也就開始說正事了:“之前我總是故弄玄虛在你麵前晃,相信你對我還有印象吧?”

“嗯,從之前裴幼幼那件事我就記得你了,因為你發尾紮了個小辮子,特別好認。”司徒純也不拐彎,很直接地道出了對鬼束痕的印象。

鬼束痕苦澀地提了提嘴角:“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讓你來到這裏。”

“你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我的目的是想加深你的印象,從而讓你記住我,再吸引你來到絕倫誓約。”

“說到底,你和時真、林久葉他們都一樣,希望我加入血獵嗎?”

現在他的目的達成了,所以他才道歉?

司徒純狐疑地凝著鬼束痕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神溫和得宛如一灘清泉,看久了,會不自覺就會陷進去。

“之前幾次,都是我們在試探你的能力,你會不會覺得被利用了?”

司徒純反倒搖了搖頭:“如果沒有踩到我的底線就沒有關係,因為被利用,正好說明了我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時真和林久葉他們並沒有這麽想,一開始就是我的打算,不,準確來說,是絕倫誓約兩位元老的打算。”

“哪兩位元老?”司徒純緊抓著蘇打水的瓶身,覺得這話越聽越蹊蹺。

“代號‘折扇’的言丹青和代號‘長鞭’的司徒飛揚。”

“爸爸媽媽?”

司徒純手裏的飲料瓶頓時滾落在地,這麽一瞬間,她好像遭到一次電擊似的,難以置信地瞪著鬼束痕。

“是的,邀請你加入我們絕倫誓約血獵聯盟,也是你父母親的意思,我和時真他們算是奉命辦事吧。”鬼束痕俯下身替司徒純把飲料瓶撿了起來,放到麵前的茶幾上,雙手輕合,眯了眯眼。

司徒純失神地站起來,不敢相信地搖晃著腦袋:“不可能的,我爸媽怎麽會是血獵……”

難怪!

難怪家裏的書房擺放著那麽多關於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的書籍,難怪那天她險些出意外,會看見折扇和長鞭出現救她,原來父母一開始就想一步一步把自己引入血獵聯盟當中,他們這都是在為她鋪路,是這樣嗎?

“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早就想我成為血獵,一直不肯回家見我,該不會也是在考驗我吧?”可是為什麽司徒純有種被設計入局的感覺。

“也許是這樣。”鬼束痕看到司徒純有點擔心,站起身,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沒事吧?”

司徒純張

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從來是以一個普通人生活著,現在跟她說她和血獵有這麽深的關係,是個正常人都難一下子接受的嗎?

更何況是大半個月被失戀折磨的軀殼?

司徒純的身子晃了晃,鬼束痕扶著她坐下。

“既然你已經來到絕倫誓約,就去見見他們吧。”

話音剛落,一對夫婦便走進了鬼束痕的辦公室,看來雙方是早已商量好的。

司徒純回頭,見到言丹青抱住了她:“小純,新年快樂。”

“媽媽……”盡管司徒純的大腦一片混亂,但許久沒有擁抱過母親,被言丹青這麽一抱,堪比遭到催淚彈,她抱著言丹青幾近流淚。

忽而感覺到頭上一沉,她又知道這是父親司徒飛揚的手,父親的手寬大又溫柔,從小到大,司徒飛揚每次摸她的頭,都會稍加力度摁一摁,也不怕她個子會長不高。

“司徒純,大過年的,就不要哭。”

司徒純從言丹青懷裏出來,點了點頭。

對,都已經見到父母了,她說什麽也不哭。

畢竟她的眼淚,已經在之前的半個月流光了吧?

“你們好好聊吧,我出去走走。”

鬼束痕很禮貌地把自己的辦公室留給司徒純一家三口敘敘,自己走了出去,把房門關上。

司徒純望著父母,歎了口氣:“如果鬼束痕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們居然是血獵……”瞞得她好苦啊!

“是啊,這一年來我們在調查著一個血外家族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回家陪陪你。真對不起。”言丹青摸著司徒純的頭說道。

司徒純脫口而出:“你們說的是洛家吧?”

“你的洞察力不錯。”司徒飛揚朝女兒投來讚揚的目光。

看來真的是洛家……

司徒純說:“因為洛家的兩個女兒之前一直針對著我,起初我以為是女生之間的小打小鬧,沒多在意,但後來愈演愈烈,我就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了。”

言丹青扶額:“你的推斷是對的,因為知道了這次行動是我們兩個人帶頭,洛家的人知道了以後,想方設法對付我們身邊的人,冉家也受到了牽連,冉光明和薑心大受打擊,現在冉家的擔子突然壓在冉月身上,真是苦了那孩子。”

這麽說,冉月家的災難,繞了半天,還是和她有關啊。

“爸爸媽媽,冉月他們家是無辜的,洛家做得真的太過分了!”司徒純能想象到冉月那段時間過得有多糟糕多煎熬,她也感受其中,壓抑得很。

“我們不敢光明正大地去幫助光明和薑心,也隻能私底下給他們一些援助。”司徒飛揚很是無奈地說。

“我能理解。”這些事情,一旦和血獵與吸血鬼扯上關係,就講不清了。

但還有一件事是言丹青和司徒飛揚格外擔心的,夫婦倆看了對方一眼,言丹青發話:“小純,最近你和一個能力很強的吸血鬼走得很近啊。”

畢竟夫妻倆是血獵,擔心女兒受到吸血鬼的傷害。

特別又是觀察到女兒被一個能力這麽強的吸血鬼纏上,不好對付。加之這次重逢司徒純,看到她瘦

了整整一大圈,都快脫了形,更是心疼。

如果那個吸血鬼對女兒做了什麽傷害的事情,司徒飛揚和言丹青說不定會和那吸血鬼拚命。

司徒純一聽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羅倫卡,隨即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你說的是真的嗎?”言丹青不大相信,眼神中更多的是訝異。

“是,是我提出分手的,已經分了半個多月了。”

司徒飛揚嚴肅地對司徒純說:“司徒純,你是血獵家族的孩子,我和你媽媽已經為你鋪好了未來的路,將來你注定了要在血獵聯盟工作,是不可以和吸血鬼有任何感情瓜葛的,知道嗎?”

司徒純鎮定地點頭:“我知道。”

這麽說,她和羅倫卡分手,似乎還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她真不知道這下子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

但要走父母鋪好的路,沒有任何選擇,必須成為血獵,司徒純就有種被關進鳥籠的無力感。

司徒飛揚說:“司徒純,找個時機來絕倫誓約辦理一下血獵身份證,認真完成考核,到時候我們會安排小痕當你的師傅,他是個好導師,不出三年就是血獵中的元老級人物,有他帶你,我們放心。”

司徒飛揚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司徒純這個時候隻能點頭。

他看了女兒的手鏈一眼:“還有,躲起來的小家夥,你聽了我們說這麽多了,也該出來作個自我介紹了吧?”

司徒純猛地把眼簾一掀,父親知道她手鏈裏藏著冰果?

冰果隻好從司徒純的手鏈裏現身,禮貌地跟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問好:“叔叔阿姨好。”

“乖孩子。”言丹青摸了摸冰果柔軟的白發,心想女兒的潛力真的是無法估量,居然能成為魔界銀角龍的主人。

“爸爸媽媽,這孩子是冰果。”司徒純給司徒飛揚和言丹青介紹冰果。

“你打算一直把冰果藏在手鏈裏嗎?”言丹青問道。

“呃,暫時是這樣,我打算把冰果帶到薔薇古堡上學。”司徒純摸了摸頭發。

司徒飛揚道:“沒有問題,就讓他辦個轉學手續,一切交給我們。”

“那就拜托你們了。”

……

司徒純和冰果一走,言丹青就拉著司徒飛揚的手說:“老公,我看女兒最近的狀況不大好,估計是那吸血鬼小子把她折磨的啊,看來她之前對那小子上了心。”

當母親的真是萬分心疼女兒被一個男生折磨成這般憔悴的模樣。

妻子一提到這事,司徒飛揚的臉就沉了下來:“我是絕對不同意把女兒交給一個吸血鬼,分手了最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司徒純會遇到更好的男朋友。”

說道男朋友,言丹青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選:“我看小痕那孩子不錯,比小純大幾歲,為人穩重踏實,希望接下來,小純和他能好好相處,摩擦出火花。”

“所以我們應該多找機會撮合他們兩個。”

言丹青撫了下司徒飛揚的手:“唉,等小純加入絕倫誓約,和小痕朝夕相處,你覺得他們還不能擦出火花,日久生情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