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銀灰色的外形酷似飛船的大型“儀器”(姑且稱之為儀器吧),這個龐然大物看上去更像一個“建築”。陶、安二人對此物的外觀不感興趣。必須盡快進入它的內核,逐步加深了解的同時更要加速行動!前方將士們正用血肉之軀拚死抵禦著幾乎不可戰勝的強敵,正是這種視死如歸般的浴血奮戰才為他們贏得了轉機,因此,任何時間上的耽擱延誤都是對那些可歌可泣的戰士們的一種犯罪。

盡管不明底細、前途未卜,他們還是毫無懼色、義無反顧地走向了對麵那扇緊閉著的銀灰色金屬大門……

令人驚奇的是:那扇大門竟似迎接主人一般緩緩打開了……

無法斷定這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可喜局麵背後會不會隱藏著一個深不可測的誘人陷阱,他們已無暇顧及太多。相對於一個新奇、陌生環境所難以估測的種種隱患,他們更看重事態的進展。

他們內心有著一種強烈的自信:願望的實現即將水到渠成。

事態的進展一如想象般順利,他們迅速穿越了一條條金屬長廊,最後進入了一個光線明亮卻並不寬闊的圓頂房間之中。

房間中布滿了琳琅滿目的各類光電設備,一副很經典的實驗室陳設,中央是一個奇特的密閉容器。兩人仔細閱讀容器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盡管體內裝備有微型譯碼芯片,但卻依然無法譯出這些看似簡單實則繁雜得毫無軌跡可循的怪異文字。

“不對,完全不對!”安芸質疑道,“這些怪碼絕不可能是任何一個人種所能掌握並應用的文字!嚴格意義上說,它絕對是一堆被人為將字體拆開並胡亂攙雜在一起的亂碼。假如這種亂碼有人看得懂,那便隻可能是該儀器的主人。可以肯定:怪字的製造者目的很明確,就是不讓除他(她)本人之外的任何人讀懂它。”

“你是說,對方掩人耳目的伎倆背後肯定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陶鵬問道。

安芸笑道:“不管是掩人耳目,還是不可告人,其實都是掩耳盜鈴。恰恰正是這種看似構思精妙、實則畫蛇添足的做法無形中暴露了他(她)的真實企圖。”

“你的意思是……”

“假如沒猜錯的話,”安芸道,“此人應該來自於未來的某個時空片段,而他製造亂碼的原因便是竭力阻止某個冥冥中注定要改變曆史的人乘坐他(她)所駕禦的儀器返回他(她)所處的那個時空,道理往往就是這麽簡單。”

“明白了!”陶鵬道,“我們此刻所置身的這個龐然大物一定是一個類似於時空穿梭飛船的儀器,而駕禦者也必定是那個看上去身懷絕技、無所不能的銀殼人。可笑的是,他既要主動出擊截殺我們,又不想讓我們抄後路直搗他的老巢,畏首畏尾,首鼠兩端,結果還是被我們出其不意打了個措手不及,落了個顧頭不顧腚、最終貽笑天下的可恥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