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妖被倒提了下出去,隻是哎喲一聲,也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李若然與靡思仁正是莫名,聽一謙恭的尖細聲道:“兩個小兒不知禮數,怠慢處,望李道爺見諒!”一灰白油光皮膚的肥頭胖耳之怪走了出來,一頂豪華小帽,一身綠衣裳,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頗顯滑稽。

想就是那兩妖口中的白大管家了。

兩人直楞了下,李若然心下怵思:這什麽白大管家我可不認識他!小白我倒是認識。

那白大管家看出李若然的疑惑,竟是急道:“怎麽?李道爺忘了小的嗎?小的白福啊!當年那個在大王身邊那個跑腿的,還給你斟過茶了。”邊說邊比劃著。

它這麽一提醒,李若然也覺得是有點印象,上下打量著這白胖子,越瞧越是眼熟,話說這聲音也是熟悉,隻是想不起來了。

礙著其麵子,李若然隨口敷衍了句,道:“是你啊!白福嘛,記得!記得!”

白福大喜,也不管李若然麵上做作表情,一把鼻涕一半眼淚,道:“您老人家還記得小得,真是小的福氣啊!小得福氣啊!”

李若然頓覺雞皮疙瘩一身,沒辦法,先屈屈身在說,一手搭著白福之肩,顯是親昵之樣。

那白福頓時受寵若驚,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你這可折殺小的我了。”急掙脫而去,出了一身冷汗,倒像是作賊心虛之樣。一溜煙,急前麵帶路了去。

李若然看在眼裏,也不道破,隻是跟在其後,眼珠子四處亂轉,卻不閑著。

靡思仁跟在其後,見剛白福那樣,不解,近過身來,低身問道:“喂!它是誰?你跟他家大王什麽關係?”

李若然眨眨眼,向其招了招手。

靡思仁會意附過耳來,卻聽耳邊,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知-道!”

“你……”靡思仁哼的一聲,李若然一溜煙早已跑到了前頭。

靡思仁跺了跺腳,邁步追上,口中低聲嗔罵道:“死色醉鬼,無情鬼,白癡鬼,討厭討厭討厭的鬼……”

白福領著二人往寨中走去,寨中住房,多以帳篷。

白福安置了二人在一帳中,命人上了茶水,接風洗塵就退了去,其餘之事皆口不體,李若然問了幾句,也是含糊做答。

帳中

李若然靠在桌前,一手托著腮,眉頭緊蹙,心下裏越來越是懷疑:

奇怪了,這白福也不直接帶我去見他大王,難道不知道往日裏不管本道長何時來,都是洞裏住著,何時有這等待遇。

這白福,問他小白之事,也總是三緘其口。在說這山上小妖怎麽多都是生麵孔了,難不成真是……眼光裏一瞥,卻是看到了帳外。

嘿嘿,李若然心下有了盤算,向著靡思仁使了幾個眼神,想到剛才場景,趕緊又用手指輕敲了下桌麵,蘸了蘸茶水,在桌上畫了幾畫。

靡思仁初見其賊眼亂眨,也是想起剛才之事,臉上一紅,正要發作,聽篤聲,看李若然眼神正往下瞄。

疑惑看去,桌上,李若然手指畫著,靡思仁心中默念,茶,水,有,有……

有毒!靡思仁怔得下,直看著李若然,見其點點頭,眼角不停向外瞥去。

靡思仁心下咚咚亂跳,眼角的餘光順著李若然的眼角向外瞄去。

一家夥探頭探腦,額間一塊紅記,甚是顯眼,賊眉鼠眼的竊視這裏麵。

兩人伸手拿起酒杯,就瞥見那腦袋一陣激動,瞳孔收縮,順著兩人手中的酒杯遊移著。

當下裏,兩人嘿嘿一笑,狡黠至極。

看那茶杯口緩緩到了嘴邊,卻又停住,然後移了開去。再次放到嘴邊,再移了開去,幾個來回下來,就是不飲。

帳外小妖,被這麽一折騰,精神繃得緊張。那眼睛更是瞪得酸溜溜的,眼淚直流。不覺眨了眨,伸手揉了揉眼睛。恍惚中看見眼前似有酒水灑飄,趕緊睜眼,就瞧見兩人嘴巴湊著杯口,飲得正歡。

李若然裝模作樣飲完了手中那空空的酒杯,故提高了嗓門道:“啊!這茶水真是不錯!”

靡思仁合聲道:“恩!真的很不錯!”話聲漸漸小去,錯字未出,聽咚咚兩聲,兩人皆載到在了桌上。

“成了!”帳外小妖歡呼,拔腿而去,口中不住喃喃道:“這下立了大功,得趕快報告大王去,大王一高興,說不定就升了我的職,再賞個什麽的。”小妖說這,心花怒放,腿上的勁更足了。

卻沒聽到身後笑聲,道:“這小妖,怎恁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