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天色不早,張入雲和南宮璞便在船上將水靠換上,當二人脫得隻剩一條襯褲再將皮靠穿上時,卻聽一旁南宮璞的小廝小乙說道:“二位主人還是將周身衣履盡行解去穿上這魚靠才好,不然的話,身上略有一些阻礙,入水時便要憑添諸多阻力。WWw!QuANbEn-XiAoShUo!Com”

張入雲二人聞言略一猶豫,便將底褲也脫了下來,再換上水靠,他二人長日子以來下海,日常**身體慣了,一點羞恥感早變的淡了,何況此時屋內隻有男子,倒是不曾放在心上。未想那阿甲見二人除了最後一點衣服,卻是眉頭一皺,隻將麵孔略移向一邊。

待二人將水靠穿好後,兩名小廝便紛紛上前,將那一方匕首與二人右腿上綁牢了。張入雲見那匕首長短大小輕重,莫不和自己大腿使力行動極為相合,伸出手提取時,也是妥貼自如。心感這島上人準備的裝備倒真是細心,再後身旁南宮璞的匕首也是與自己一樣合身,且還比自己這一柄長的半寸,知道每一柄匕首俱是為個人量身打造的,雖是平日裏從未見有人替自己丈量過身體,顯見島上人城府,但為此也不得不佩服那黃島主的匠心。

待兩人要入水時,又見阿甲遞過一粒小小的白石與張入雲手中道:“這是炭石,主人在水底氣不能繼時,可將其咬碎,便可由內散出一方清氣,足夠主人支撐一時的!”

張入雲雖不需此物,但為藏行跡也是一般的塞入嘴裏。臨行前卻見阿甲臉上竟是有些憂色,當下不知怎地心中一暖,隻開口與他道:“放心!我猜你前幾位主人多半是第一次入海便是身亡水底,我素來運氣不錯,此次入海是絕不會身死的!”

那阿甲被其看破心事,麵上即是一紅,隻是再聽張入雲口中說的又有些悲壯,不由又得一憂。他隻為張入雲與前番主子不同,觀其形象,似是個心底尚佳,是以卻實是盼望他不要慘死在海底。

再說張入雲與南宮璞隻一入水十餘丈,便覺海底水流縱橫,冷暖不均,水質又渾濁,隻能望見周圍三尺而已。張入雲一身靈感在水流中愈發的靈動,自不比問,難得那南宮璞下的水後,竟也可趨退自如,並不需他提攜,這倒讓張入雲吃驚不小,且南宮璞一身水性實是驚人,隻比自己同伴還要高強。為此上,張入雲卻又是一番驚異,暗歎這神州大地,確是處處靈秀,自己一點微末伎倆,看來實是不足一曬。

再說二人一路潛行,隻為躲閃那隨處亂躥的氣流便已是累的疲憊不堪,那溝底實深,二人直用了一刻鍾的功夫,竟還未能到的海底,張入雲因耗力甚巨,為防有突發事態,已趁南宮璞不備,用皮膚換了兩口氣,卻不知對方怎麽竟可在水底耗費這長時間了不換氣。

正當二人見得水底寶光隱隱浮動,心道終於到得海底時,張入雲忽覺身前百丈處隱隱有一團活物踴動,其速甚急,忙揮掌拍了一下身處前方的南宮璞,一時打了個身勢,隻道前方有異。

南宮璞並沒有張入雲這般的靈動觸感,當下被其提醒,二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兩個廝口裏提到的海龍,心下驚恐忙急改了方向與那龍群繞開。果然二人才隻遊得十餘丈,便覺身後暗流洶湧,老長一串的活物俱從二人近身處遊過,其中犬牙交錯之聲不絕於耳,雖是在水下,也是一般的刺耳。

二人待那一群海龍遊走,俱是麵麵相覷,雖是在海底俱是冰冷的海水,但也不自覺抬手摸了摸額角,意似擦擦頭上的冷汗。及至發現對方如自己一般的失態,卻又是會心一笑,兩人本是年青,隻為少年英俊,這才有些倨傲不答禮對方,得此一番經曆卻是瞬時間將二人拉近了不少。

自此後兩人倒是順風順手,及至到了海底,卻見隨處皆有寶物隱現,一時隻取了一樣精光閃閃的金屬入手,再欲取時,卻忽覺海底一陣潮汐踴動,跟著便見自各處海底洞穴內竟是噴出無數的水母來,瞬時間便將水麵布滿,張入雲見此危急,急欲再取一件寶物在手,卻見南宮璞此時已是提起他的身子便拐帶著他就走。張入雲一時不備,便已為其帶動,當下不及細較,隻見手底處正好有一樣細小物事放著光華,便也抄在手內。一時也隨同南宮璞一同前行。

未想南宮璞此時方顯了真本事,一時節已是當先開路,直往水麵急速浮去,張入雲在其身後,因被南宮璞將水分開多得不少助力,也自勉強跟得上。當二人升至眾水母頭頂,再往後顧時,張入雲不由乍了乍舌,就見海底此刻早已為鋪天蓋地的水母布滿,莫說是人,就是一條小魚也無處安身。

且那水母至大,直如傘蓋般大小,周身透明且還閃出五顏六色的光華,於水中輕飄飄的確是好看非常。隻是張入雲嚐過這靜默殺手的厲害,見了眼見這般陣式,心裏實是驚懼的厲害。當下二人逃過一劫,再不欲在這死亡海底多待,忙抽*動身形浮出水麵。

海麵快船中兩位小廝已是等的多時,此時見二人俱都得了寶物平安回來,莫不歡聲雀躍,那阿甲見張入雲無恙,更是喜笑顏開高興異常。

當下張入雲與南宮璞上得船中,將水靠脫下,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背後皮囊內二人所獲的寶物取出來細瞧。就見南宮璞也取得兩樣寶物,一件是長不過一尺的綠玉箭,現一時在海底為汙垢遮避還不怎顯,此時略用手將汙泥抹去,當下就見一片翠綠,隻如流淌著的湖水一般。眾人雖不知曉其用處,但隻看這質地也知是價值連城之物。另一件卻是一柄金戈,金光燦燦雖是在海底曆年侵蝕也不見一絲痕跡,略用艙內一銅燭台試了一試,竟如削豆腐一般,連些聲響也無。

而張入雲取得兩樣其中之一卻是一塊白鐵,張入雲是習武之人,略一思量,已隻是一柄古劍頭,當下避鋒提在手裏,卻是輕飄飄的,略用手指彈了彈卻是發出檀木般的聲響,一時用殘燭台試了試,竟是一觸即分,斷麵平滑如鏡,卻不用手下使一點力氣,比那金戈還要鋒銳,也不知當時是什麽樣的仙兵利刃才能將這樣的寶劍削斷。而剩下的一物卻要寒酸的多,竟隻一枚非金非木六寸來長的發簪,任是張入雲與南宮璞怎麽相試,也看不出個古怪來。

兩人當下麵麵相覷,心中都是一個疑問,也不知那陷龍溝到底是個什麽所在,竟藏的如此唯有仙家才能堪用的寶貝,先時二人下海所見甚多,手頭這四樣寶貝雖不能說是九牛一毛,卻也僅得十中一耳。二人正在心上疑惑,卻是渾忘了自己剛才一番辛苦,體內已是凍得即欲麻木,此時想起,紛紛打了個寒兢,忙欲取了往日的熱水暖身,卻見阿甲和小乙隻在一旁,俱都口稱不用,那小乙此時眉開眼笑,而阿甲卻是蹙了眉臉上隱隱有一層憂色,行動中還略拿眼角瞟了瞟張入雲,很有些古怪,這一切都為張入雲看在眼裏,卻是思索半日也不得其解,想是往下會有什麽異事發生。

果然還在二人換衣裳上,那久日隻能隔海而望的花船竟已是悄然停在了二人小船一側。一時那花船上人頭攢動,已是放下勾板與快船連上,接著張入雲二人眼見一黑,一座小橋已是將兩船連在一處。還未動二人晃過神來,已是有五六名青衣小廝與四位盛裝麗人渡過橋來,當下小廝們將張入雲與南宮璞的一身行囊及水靠取在手裏,二位麗人卻是徑直走向他二人。

此刻張入雲與南宮璞才將水靠脫下,一身上下赤條條的,張入雲手快趕忙將襯褲穿起,南宮璞倒是隨性,見此隻那二位女子是不避人,索性光光地站在當地,就看二人有何舉動。果然那佳麗一至二人近前,便是順手為二人披上兩件隻比薄絹也厚不得多少的錦緞披褂。

正在張入雲驚訝間已有兩名女子一左一右將其攙扶起,往橋上渡去,張入雲正一陣扭捏,那南宮璞已是被兩名女捅了上得橋去。張入雲欲將二女推開,未想兩人身上穿的雖是華麗但一身衣裳穿卻是極少極薄,微一掙動卻已碰上二人肢體,一時玉峰亂顫,纖腰浮蕩,卻是慌得張入雲一張麵孔成了豬肝色。欲待閃身將二女讓過時,卻聽兩位女子一陣嬌笑,顯是見慣了如他這等手忙腳亂的新鮮貨色。

轉念一想,自己總是匿跡而來,不能過得顯示本領,隻得被二女也一般捅著過了橋。正在張入雲心道如此寒冷天氣,這二人穿的如此之少竟不畏寒時。卻誰知才上得橋中央,迎麵就是一陣暖風,方把個周身冰涼的張入雲激得一個寒戰,原來卻是那船上生的爐火,溫暖之極,此時打開曖帳接送二人,艙內暖風浮動,竟把個小橋上也熏陶的好似暖春。

再往腳下看,就見攙自己的二位女子也是如自己一般赤著足,且一雙長腿卻生的又細又結實,走在滑溜溜的船板下,竟是一絲不見腳下虛浮,看上去隻是一副妖妖嬈嬈的儀態,但卻倒真能攙扶得起自己,且二人手下使勁,卻是不用自己出一些力便渡過了橋去。

阿甲和小乙見主人過了橋,忙也隨後跟上,隻是那阿甲好似格外的小心,隻緊緊跟在張入雲身後,不敢遠離。

張入雲為二女捅著連過了兩間暖閣,方到得正艙,還未進得艙內卻聽見內裏傳來一陣水花四濺聲,正在二人猶豫就見眼前簾幕挑開,緊接著又是四位更美麗標致的麗人將二人迎過接了。當張入雲回望時,卻見先時陪伴自己的兩位女子已是含笑退了下去。

入得室內後,二人眼見俱是一亮,但見眼見一方近十丈方圓的一坐水池竟是坐落在船中央,兩廊上滿是來回奔走的錦衣奴仆,暖池前不遠處設得一方長案上,其間滿是奴人謹身侍候。每人身前不是放得四季常新的鮮果,便是南北兩地的精致點心,還有那水晶盆裏盛著琥珀色美酒,一旁更有位俊秀的小廝守著香爐輕啟葵扇隻在為客人篩酒,甚或還有那大師傅正用簇新圍爐,叉得一腔已色作金黃的炭烤全羊,隻由往來不決的行童為池中沐浴的男女於其上割肉侍應著。

而那暖池內的數名男子卻隻圖與十餘位佳麗在池內捉對嬉水,那池水顯是熱的,眾男女在內玩耍極是開心自在,無怪乎自己先時在艙外竟聽得內裏傳有水聲。

二人當下為眼前景像驚惑,正在呆看時,就聽身旁一聲輕咳,轉眼已是鑽出一位身著周正的老者來,還未等張入雲問答,老人已恭聲說道:“二位先生入海辛苦了,還先請入池暖暖身子,隨性用些點心。小人是這花船管事解必昌,日後旦有何吩咐還請不吝差遣,有下人們不隨二位心意的也煩請支會小人!至時一定重重拿辦!”他語聲雖輕,但一旁的麗人聞言麵上即是一陣白,處在張入雲身後的阿甲也不由自主又往張入雲身邊挪了挪。

當下解必昌一路相引,二們前行,一路又將張入雲與南宮璞入海所獲接了,方恭身而退。

張入雲二人一時依著別人的樣,下得那暖池內,但覺自己冰冷的身體一入得那暖池內便覺周身一陣輕鬆,隻暖洋洋的欲隨身化在了熱水裏,張入雲雖能耐得了嚴寒,但那終究還是在忍耐,此刻不過盞茶之間,便由那陰森恐懼的海底,換做這瞞眼春色,滑入凝脂的暖池內,十足的自九幽地獄躍至三十三重青天,且身邊還有二位佳麗陪持。縱是如張入雲這般道力堅凝的人也有恍若隔世之感。

一時間鼻下一陣香氣溢動,張入雲定睛看時,卻見一位佳人已是端起一盞篩好的熱酒遞在他唇邊。張入雲此時身外舒爽,腹內卻仍有些陰寒,當下想也沒想,竟揚頭就著女孩的纖纖玉手將那美酒一口幹了。

再見那女子扭身將空酒杯遞回岸上行童時,張入雲就見她是身上穿得一件薄薄的霓衫,但此刻竟水一泡貼在身上已是竟顯一身妙態無遺,尤其胸前兩點胭脂紅,隻巧好與那水麵平齊,一時在水波蕩漾下時隱時顯,如隨著波浪上下翻舞一般。

張入雲何曾受過這等溫柔鄉的淘製,一時胸中一窒,剛剛喝下腹中的暖酒,竟如火一般的在肚裏燃燒,臉間一炸,竟是欲心驟起。此時修道者的大妨礙,張入雲隻一起念,忙閃身將二女讓過,再不敢近,口裏還道:“在下江湖野人,不慣如此舉止,煩請二位姐姐上岸休息,不用陪侍在下了!”

未知他說完此話,反倒將二位佳人嚇得一跳。欲待翻身再近時,張入雲卻是說什麽也不得讓二人倚偎在二人身邊。一時三人不免略有些掙動,卻將周圍嬉水眾人引逗的望著這裏。那二位女子見有人望向這邊,臉上更加難看,一時麵色變的憂急,反小聲求告張入雲不要命二人離棄。

正在張入雲疑惑時分,就見一直守在岸上的阿甲俯身與他道:“主人快別這樣,你如此一舉,二位姐姐恐要受責罰,且今日有鮑家大爺在此,這兩位姐姐若是不得服侍你,必被鮑大爺搶去,如此一來二位姐姐少不得要受一番苦楚!”他如此一言二女即是連忙點頭,一時又回顧一眼阿甲,眼裏滿是感激神情。

張入雲聞言略一回顧,就見池中一角果有一彪形大漢環捅著兩名女子,語出調笑嗓音極高,且手底下流,每每以將身傍兩位佳麗捏得劇痛嬌哼為樂,此時已是有意無意往向張入雲這一處。

張入雲這一麵兩位女子見那大漢望向這裏,卻是心甚害怕,一時反將張入雲主動摟抱在懷裏,嬌軀一陣亂顫,顯是真的害怕的那人厲害。

為此上,張入雲卻是實在不知該做何才好,隻將麵孔掙的通紅,卻是怎麽也止不住心口裏一顆狂跳的心。正在他左右為難時,就聽身旁南宮璞哈哈一笑道:“石兄!即來之,則安之,如此人間富貴,溫柔極樂,旁人想還想不著呢,兄台能得此享受也是前世修來的,想必石兄你年紀還輕,未得經曆些這人間事,所以有些尷尬,我看眾位姐姐也是極和善可人的,但有不通的俗務,隻開口明言就是,何必羞這一副麵孔,大家都不得自在!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他卻是對著懷中女子所說。他倒是駕輕就熟,一時在二女懷顧之中甚得自在,時不時隻從佳人口中飲那葡萄美酒,又從那麗人手中食那人間美食,雙手肆無忌憚隻在二女身上要緊處上下翻飛,反引動的兩位美人一連串的嬌籲亂顫。他人生的清秀,遠比這池中其餘男子引人注目的多,又兼言語可喜,時常逗的身邊麗人一陣嬌笑,雖也好色的厲害,但卻不惹人討厭,張入雲當下看著他一舉一動,臉上跟著一張一弛,卻是實在學不來南宮璞這套風範。

好在他見南宮璞不時從二人手裏接過美食,這倒惹得他眼前一亮,自己緊守死戒,不能上下其手,但這腸胃卻堪稱寬大。他度量自己在這池裏怎麽也泡不上個把時辰。張入雲對自己的肚皮很有信心,哪怕是這二位女子來回不停的搬動飲食,便是吃上一兩個時辰也撐不破自己肚皮。當下打定主意,隻好命二人多多的取了飲食來,隻稱自己肚餓,要吃東西。

不料這船上陳設周全,無所不備,天南海北各色美食,瞬息盡皆辦來,那怕是南方的蜜*汁藕,蓮子羹,北方的桂花油糕,玉麥甜醅也都能辦來,更有南北兩地各色精細糕點,點心,也是製造的極小巧精致,一時間張入雲吃了二三十樣,竟還不帶重的,帶後來,二女搬的累了,索性吩咐行童端來一麵金盤,一時浸在水裏拿手把持住了,卻是隻往張入雲口中送去。

一時間周圍人見張入雲竟到這暖池裏來用膳,卻是瞪大了眼睛,莫不好笑,隨侍的二位女子雖也臉上露著笑意,但知道張入雲這是為了自己,一時又見他言語誠懇,比別個男子不同,當下心中感激,卻是服侍的愈發的盡心了。

過得多時就聞傳有金鍾作響聲,眾人這才起身,擦拭身體,望那花船二樓登去。如此張入雲少不得又是一番尷尬,說來那兩年前也被隱娘看的通透,但卻總無眼前這一幕尷尬過。那隨行的二位女子此時已知張入雲為人方正,當下隻避了人令其自己行事。待張入雲上樓時,二人又是隨後跟著,張入雲不解,欲待退辭,卻又見二人有些不便之色,一時裏他幹脆回過頭來問阿甲的意思,阿甲略一回顧便懇請張入雲首肯。

張入雲此時算得上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什麽都是頭一遭,一時不得主意,便也聽那阿甲的擺布。待他再往前路看時,見南宮璞也是一般的攜了先時二女同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時也任由二人跟著。

待張入雲登得樓上後,便見眼見一闊,麵前竟是一方數十丈長,五六丈寬的大殿,行動之間又覺足底鬆軟,未知腳下竟是一色的長絨地毯,雖是光著腳,但行在其上,卻如行在草地上一般的自在舒服。再往兩廊看去,就見四處皆有碗盞般大小的明珠嵌了,一時放出光來,竟將這殿內映得如同白晝一般。

一時間待他走近階前,卻見自己與南宮璞被安排在最末的兩個席位,那殿上所請的客人並不多,總共也不過十數人,最尊貴的前首席位竟還有五位空缺。張入雲一時計較,連自己與南宮璞在內,也不過十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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