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未料到自己這瀕死一擊,竟有這般大的威力。WwW。QuanBeN-XiaoShuo。cOm看著身前血水迷漫,隻將他自己也驚了個不明所以,他不知自己多年苦修,今又習得隱娘秘法,周身肌理盡數吐納已可使功力倍增,雖是未得葉秋兒那般的上乘高明傳授,但自己此一擊威力已決不在對方龍鬥發勁之下。

恍惚間張入雲隻覺得渾身皮膚一陣劈叭作響,雖有力歇之意,但依然還有再戰之能,再不複當日葉秋兒一般施功過後便是氣歇,卻無餘力周全。

欣喜之下,未防這提氣的秘技一晃即逝,張入雲連忙重施故計再將真氣拔動,但覺瞬時體內真氣又是充盈至極處,渾身燥熱複又不得控製。當下見身前十餘丈處又有數條海蛇抖擻精神,意圖再犯,電念之下,自己竟已是躥至十餘丈水路,右手匕首揮處,竟是悉數斬下六條海蛇的頭顱來,即便如此張入雲也覺力未運盡,左手探處,一陣先天罡氣放出,隻將眼前群蛇又轟出下十餘丈開外。

至此時群蛇才知張入雲的厲害,不敢再冒險輕犯,隻是天生殘忍心性,終是不舍眼前美食,連番翻滾俱不得近張入雲二人身體。氣惱之下竟是合眾強食一旁同類的殘屍,性發到極處,便是內裏有受傷的也不能幸免。當下海底又是一陣血水翻滾,隻染得一幕赤幔。一時間卻把一旁稍得空閑的黃種籬和阿鸞惹得張目來瞧。

張入雲見這般群蛇殘忍至極,當下皺動眉頭,卻連忙帶著南宮璞遊至安全地帶隱匿,他雖是無意中發覺自己竟有這般秘技,但到底初學乍煉,還不完備,且他接連施動兩次秘法,已覺周身肌理被強力拉扯的厲害,若不是自己一副身軀百般鍛造,隻怕一個回合便已無力再舉。心知這法門尚有大缺陷,卻趕忙趁群蛇還畏懼自己餘畏之時開溜。

再說阿鸞先時雖是有心伺奪那海妖的內丹,卻未料至竟有這**力,雖有心再展法寶將那內丹妖光遮避,無奈一旁的黃種籬雖是受製較輕,卻是一味將那火靈珠運動隻盡行收那海底殘留的地火,並不及時出力助得自己這一麵。

當下惹得阿鸞嗔惱,心氣一作便將自己一柄昊蒼劍一個霹靂炸響,眾人隻覺眼前精光萬道恍人心神,隻將那海怪的內丹妖光擋得一擋,一時間阿鸞喘得一口長氣已自凝神將腰間一麵朱紅色的寶網抖了出來當頭兜向那水中內丹。瞬時便將那寶光便被那阿鸞法網遮避,一眾人頓得心頭一鬆。再見阿鸞奮力將飛劍揮出斬斷那內丹於海怪相連的精氣,至此果然再不費力,隻手到擒來。

而那邊廂黃種籬見阿鸞得勢,卻是複又將火靈珠祭起,反倒放出那地心毒火去燒那海底群蛇,那毒光當真厲害,此刻又在黃種籬加意催動之下,更顯神威,一時隻將那鋪天蓋地的海龍燒了個屍橫遍野。不過多時,十成裏也不剩下一成,到這時群蛇縱是再怎麽凶殘,也是被嚇得四散奔逃,再不顧自己主人的號令。

而一旁海怪此時已被琉瑛島三姐妹逼得無可退路,當下劍光大作,就見其巨大的身軀已被三姐妹三柄仙劍斬下中將其斬做了四段。一顆碩大的牛首想是沉重異常,一時便自滾落在海底。鮑氏三兄弟經得多時已是恍過了神來,在旁看出便宜,忙起身搶過那牛頭。提在手裏細觀時,因見那牛角竟如明玉一般,雖是妖獸已然死去,但依舊是閃閃發光,知是件異寶,卻是取在手裏好不得意。

阿鸞見三人這般粗卑,反不上前與其理論,隻冷笑著退回陣中。至此七人安心協力鼓動那十三粒天目珠,可得多時,那十三粒寶珠竟是連作一氣,當下十餘色寶珠匯成一遮天似的一脈金光,隻閃耀的眾人強掙不開雙眼,一陣悅耳動聽的仙樂奏過,就見海底一陣亂顫,竟在眾人麵前露出一條百丈方圓的地溝來。隻眾人還未得進,便見其內有諸多寶光泛出,鮑氏三兄弟性最貪狡,隻地穴剛一洞開便自離了陣形,直往其內搶去。

阿鸞三人知內裏事物要緊,絕不容他人搶得先機,一時也自向地穴中躥去,誰知三人這才一動身,便覺身後潮汐洶湧,原來是在一旁埋伏許久的孫聖至此時終於突施暗襲。且顯見其密謀籌劃許久,隻劍光還未逼進三女,便是揚手持符,一陣霞光流動便是一記神雷擊出,張入雲在一旁看的分明,就見那雷光純而不雜,顯是正派人士應用的符雷,見此陣仗隻其威力定是非同小可。

果然那神雷一經放出便是勢不可擋,三女劍光雖盛竟也不敢相抗,一時忙將劍光撤去,卻改由惜惜與翠翠抿嘴自口中吐出兩道白霧,頓時便將身後一方海水凍成千尺寒冰。就如此仍是擋不住那威力極大的落雷,隻聲勢稍斂依舊是降了下來。阿鸞見這神雷驚人,忙取手在身前結了個十字,一時身上那件珍珠衫大發光明,隻將寶光迎著神雷撞去。

就聞海底震天價一聲霹靂,張入雲雖遠在數十丈外的岩體背後仍是一般的難以禁受,身旁的南宮璞此時才得醒傳,身體虛弱更是難以抵擋。

而再看陣中,卻見孫聖已被震退中有百丈,直打得他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好不狼狽。

而另一邊廂的阿鸞此時也是臉上陣青陣白甚是駭人,忽然間寶光流動,其身上的由千百粒明珠串連織就的寶衣竟是自肩上滑落,一時隻落得一地明珠。阿鸞看的仔細,見其內至少有一半的玉珠被毀,自己多般辛苦才煉就的護身法寶,竟被對方破去,恨到極處,卻是銀牙一咬,水中劍光大盛直往孫聖當頭斬落。一旁的惜惜與翠翠見師妹動了大怒,忙也將劍光展動,上前助威。隻是她二人嬌聲連連,卻是一再催促阿鸞不要再此戀戰,該當先入金水宮拜見師傅才是正經。

孫聖功力不比阿鸞三人,隻一個照麵便已招架不住,正欲收劍合身退走時,卻見身後劍光一閃,已有一柄飛劍揮灑著耀眼的藍光前來助戰,當下便將三女敵住。那柄飛劍好生強橫,自是以一敵三竟也不見落一絲下風。

而那邊廂點了空的黃種籬,見三姐妹為人絆住也趕忙飛身投入地穴,直往內疾奔。

阿鸞至此時才見身前已多了個中年男子,因孫聖見其是禮敬,隻在下首陪持,心知來人多半就是陷害師傅的仇敵笑羅漢,怒火陡起,隻恨不得將他一劍腰斬。誰知秋暮蟬自得青城心法,一柄仙劍不比旁人,威力卻要比三姐妹大的多。當下琉瑛島三女連手也隻能與其打個平手,隻任三人怎生催動劍光,那笑羅漢也是一般的能接得下來,且一旁的孫聖刁鑽古怪,一柄奪精劍隻趁隙偷空來犯,一時間反將三女聲勢壓了下去。

而阿鸞一時憤恨,隻一味的催動劍光與笑羅漢師徒相鬥,卻反被其占了先機。渾忘了使用自己向來擅長的法寶。

而時隔不久,黃種籬竟得與鮑氏三兄弟從那金水宮中回來。眾人回返時,臉上都是一色的不得意,隻黃種籬手裏多了個黃口袋,其上滿是符篆甚是奇特。笑羅漢一見,反倒兩眼一亮,心神大振空中仙劍也隨即藍光暴海,如此反將眾姐妹劍光壓了下去。

至此時阿鸞才有些醒覺,當下再不與其仙劍纏鬥,而盤舞在身前護住一麵,探手入寶囊內即取出一枚長釘,放手甩出便在水裏化成三尺來長的銀蛇直向笑羅漢躥去。孫聖見此忙運劍光來敵,不想那銀蛇力道絕大,便是自己飛劍也抵擋不住,一擊之下便將自己帶過,仍是往潑刺刺地直取笑羅漢麵門而去。

秋暮蟬見那長釘來勢威猛,趕忙也運劍光封擋,未知那長釘打在劍身上,便是一陣雷爆,隻激得他直向後震出十餘丈開外放得頓住身形。笑羅漢得此仙劍不易,當下忙收劍檢視,尚幸自己仙劍確有真傳,一時間寶光仍自內蘊卻並沒見甚損傷。

可阿鸞見自己長釘見功,不待對方準備,便又從百寶囊內取了一枚出來,略一鬆動,但見空中又是一道銀電急向笑羅漢身前躥來。

笑羅漢知自己飛劍不易相敵,見此單手一揚便是一枚太乙神雷擊出,當下與那銀釘相撞在一處,就見水中即被震出一隻絕大的氣球,瞬時膨脹之極處爆開,隻將海底激蕩的如同蒸鍋一般的翻滾,身在數十丈開外隱藏的張入雲一時也不能抵擋,幸是自己處在岩石背後還有所持仗。而靠得近一些的鮑氏三兄弟卻是無此幸運,一時隻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水流蕩得漫天飛舞,過了好一會兒才落定下身子。

阿鸞性作,雖是一樣被海水激蕩的厲害,當卻仍將長釘一枚枚悉數放出,她這冷蛇釘足有十八枚,當下毫不吝惜,隻瞬間便將秋暮蟬打的狼狽不堪。

而笑羅漢素不慣水戰,神雷在水下威力也是小得多半,隻時間不大便是難以支撐。一旁的黃鍾籬見他與琉瑛島三姝相鬥竟處得下風,當下忙放出火靈珠助戰。一時間那赤日一般的金珠閃在空中隻將周圍海水炙烤的滾熱。

阿鸞知黃種籬定要用珠內才收得的毒火來攻自己,心下早有打算,隻還未等對方出手,便搶先一步將早藏在身邊的破金錐祭起,但見一溜碧火躥過,當即便將那火靈珠擊得個粉碎。因是才剛祭起至空中,一時其間無數毒火從內爆出,反向黃種蘺與鮑氏三兄弟燒去。隻驚得四人趕忙逃躥。

阿鸞深恨他四人已久,此時得勢自不相讓,二次將破金錐在水中祭出,當先一個便將手裏提著獸頭的鮑老二刺死。

而黃種籬隻與法術上有些本事,真論修功卻與三姐妹差的還遠,且他水性不佳,在這海底隻能手持避水咒奔行,當下他單手捏著法訣,身形更顯不便,一時奔逃不及也被破金錐一錐又是當胸刺死。那破金錐好不厲害,雖是黃種籬精擅法術,隻一生死,元神便已脫體飛出,無奈才剛升起水中,便被玉錐放出的碧光罩定,隻是電光閃動,黃種籬即是連元神也一並被其誅戳。

正待阿鸞還要乘勢屠戳剩餘的鮑氏二兄弟時,卻忽覺得身後有異,原來秋暮蟬劍光已是衝破兩位師姐的劍網掩殺了過來。一時無法阿鸞隻得又回身迎戰,如此反倒便宜那鮑氏兄弟逃了個無影。為此阿鸞深恨秋暮蟬阻她好事,一時手底愈加的緊了。

她卻不知秋暮蟬此時也是暗暗叫苦,那鮑氏三兄弟雖是膿包,但其師犁山老人卻是厲害非常,此次自己明為分其師一杯羹方才喚得三位弟子前來相助自己。不料阿鸞竟有破金錐這般強橫的法寶,一時三兄弟還沒得這金水宮什麽寶貝,鮑老二卻已被其刺死,倘若再將剩餘二人屠戳,犁山老人如何能放得過自己。當下忙奮力將兄弟二人救下,雙方又纏鬥在了一處,久鬥之下笑羅漢深感自己在水下不得施展,隻得虛晃身形,暫不理黃種籬腰間的乾坤袋直往海麵上浮去。

阿鸞三姐妹見笑羅漢師徒走了,本想趁機入金水宮去尋找自己師父的蹤跡,無如隻一動身,笑羅漢便從其後騷擾,往來數回,那地穴已然是合上,再不得往進,至此隻激得阿鸞怒火萬丈,隻仗劍回身,掩殺了過來。

笑羅漢見此正趁心意,當下忙分開水路直行水麵躥去。

孫聖本想趁機取那黃種籬腰間的黃口袋,但一時卻惜惜取劍敵住,他怕自己一番妄動反被她三姐妹瞧出內裏,當下也不敢過於激進,隻得隨師暫退出水麵伺機再來拾奪。

不料他這一般做作卻被伏在一旁張入雲看在眼裏,此時南宮璞傷勢已漸漸平伏,張入雲當下略為其檢視,見無大礙,卻勸南宮璞先行反回得花船上,而自己卻要跟蹤眾人前往水麵。

南宮璞本也有意與張入雲一同浮向水麵查看,無奈自己本領實在不濟,自己先時見得張入雲在水底驚天般的本領,此時已將往日小覷之心卻了個幹淨,一時隻一抱拳,略道珍得,便是回身離去。

張入雲至此時才行得近前將黃種籬身畔布口袋取在手裏,當下欲待拆解,未想那不起眼口袋生的卻是極為結實,其上繩結也不知是用什麽方法打得,任是張入雲怎生扯動,隻過了半天也不得解開。張入雲又怕用的力大毀傷了一件寶物,隻得收在手上,想著此類寶物還是應該讓琉瑛島三姐妹相看一番才好定奪,且自己這一會兒耽擱卻不知道她三人笑羅漢師徒打成什麽樣,當下忙不再糾纏於此,而是浮上水麵探看眾人戰況。

果然水麵上阿鸞三姐妹已與秋暮蟬師徒打了個熱火朝天,而奇怪的是,此刻的空中還多了一位美貌婦人,一時隻仗劍在空中旁觀,卻並不加上雙方的戰團。

張入雲見那婦人一身青衣簡裝,雖隻淡妝示人,卻更顯她一身清雅氣度。一副玉頸纖合適度,細如凝脂,縱是張入雲當下見了也是心中一動。雖是這婦人年紀較琉瑛島三女為長,且連麵容也是有所不及,但不知怎地隻將阿鸞三姐妹在這婦人麵前一相比較,卻有相形見拙之意,遠不如這婦人來得嬌柔溫婉,惹人親近。

張入雲自見了那美婦人,心下便是一觸,一時雖仍有些茫然,卻是暗中計較,眼前人多半便是自己常日往尋的前輩。

再說笑羅漢自一出得水麵,劍光神雷俱是威力大漲,一時傾力而出便又重奪回主動。可無奈三姐妹法寶眾多,那銀蛇長釘打了一枚又是一枚,隻是與其相持不下。

笑羅漢雖也祭得數件寶物,但無奈均被阿鸞運破金錐毀去,至此後再不敢輕用法寶,隻一味的用神雷仙劍相敵,但等對方十八枚銀蛇釘完,笑和尚也已是氣力大弱,劍光大不如前,為此上阿鸞三姐妹反漸漸占了上風。

而到了這時秋暮蟬卻不並再逞動餘威,反是口中跌弱,隻一味與一旁觀戰的少*婦求援,時間久了,對方因是聽得有關師門安危,終被其說動,當下就見一道紅光閃現,一柄朱紅色的仙劍已是飛淩於琉瑛島三姐妹身前。

阿鸞此刻相鬥正酣,好不容易才得了上風,卻又被人打擾,怎能不怒,一時隻令二位師姐運劍光將那少*婦的劍光敵住,自己卻是運動劍光獨鬥笑羅漢一人。

不想隻幾個照麵,那少*婦劍光便已有些不敵,被惜惜二姐妹爭得上風,但她卻不慌不忙,隻肩頭晃動,一時卻自她背後錦囊內又飛出一銀一赤兩道劍光來,複將二姐妹敵住,當下劍光大長威力倍增,惜惜與翠翠的劍質竟不如她後發的二劍,不多時卻又屈於下風。

阿鸞見那婦人後兩道劍光卓絕,惱恨之下即從腰間取出一枚金膽,直往空中祭出,頓時化做金瓜般大小,徑往少*婦身前呼嘯而去。未想少*婦也是一身的法寶,見金瓜擊來,旋即也取出一隻精致的小魚簍,一時隻從其口內生出五彩煙嵐,卻將那金瓜絞住,跟著又在空中一個翻滾便已將那格金膽收入簍內。

阿鸞見美婦人竟收了自己法寶,更犯嗔癡,驚怒之下複將那破金錐放出,欲毀了對方的竹簍。不料那少*婦已瞧出阿鸞破金錐厲害,見玉錐來的甚快,不容其施展,忙將空中銀、赤二劍收回,當下雙劍一合,竟得威力倍增,一時雙劍猶如兩條蛟龍隻在空中翻滾,卻將阿鸞屢試不爽的破金錐敵住。

至此時阿鸞三姐妹才知那婦人一直未盡全力,心中不由一拎,阿鸞雖覺對方許有手下留情之意,但此刻已然鬥的興發,收不住手,惜惜於翠翠此刻也將雙劍展動,再向那美婦人欺來。

如此那婦人壓力驟增,額角微見香汗,她見眼前三姐妹至今未領自己相讓之意,一時也自有些嗔惱。當下不及思量已將雲髻上的一枚金簪除下,取玉指輕輕捏在手裏,隻淩虛往空中一挑,瞬時間空中竟是被其揭起足有三丈來寬,數十丈長短的水幕抵其身前。當下她鬆動雙劍複鬥姐妹三人,而那一波水幕卻是任那無堅不催的破金錐如何左刺右突,也衝不進少*婦身前。且隨著那美婦人玉指連連挑動,其身前的水幕威力愈是倍強,至此那破金錐反要受其限製,隱隱還有被對方收走的危險。

為此上笑羅漢見自己惡計已然得逞,隻臉上一陣獰笑,反倒收回自己劍光,隻讓琉瑛島三姐妹獨鬥自己師妹一人,當下他趁機暗命孫聖速速入水將先時黃種籬身上的乾坤袋取回,一時又覷著美婦人全力抵擋三女之際漸有不敵時,方旋展神雷劍光相助,至後卻是與那少*婦並肩同阿鸞姐妹比鬥。

到底笑羅漢得了青城派的真傳,一柄狴犴劍劍光不比旁人,當下藍光大作隻在一眾劍光中稱雄。而那婦人身上法寶也是奇多,阿鸞雖是連番變化十餘件法寶卻均被她施動寶物敵住或破去。一時二人聯手確是威力人,過得一會兒,阿鸞三姐妹已是漸有不敵。

至此阿鸞大恨,她心下作惱,眼看自己一麵落了下風,卻是不思逃遁,安心要將眼前男女擊敗,一聲清嘯過後,自己兩位師姐已然領其心意,當下一個陣螢光浮動,三人卻都是變了聲氣。

那美婦人在一旁看的仔細,卻見阿鸞肋下已然生出一對銀羽,而惜惜與翠翠,卻是下身隻在浪間上一拍,本是修長的雙腿,隱然間已是化做了金色的魚尾。至此她方知對麵三人還是染了靈氣的異類,見久鬥自己不勝竟要顯形再鬥。她素來性情平和,無意與人結怨,當下知琉瑛島三姐妹隻一顯出形跡,便得威力倍增,還要惹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美婦人此行隻為搭救自己師傅,如此無端結怨,絕不非自己所願,隻是對麵琉瑛島三女已是滿麵犯凶煞,卻又一時想不出個好對策,心下煩惱,不由將秀眉蹙動,她人本生的秀麗,至此心煩意燥之際,反更增其美豔。

正在雙方劍拔弩張,蘊量著更加激烈的劇鬥之際,卻忽聽得海上有一吟清嘯響起,其聲雖還不夠淳厚,但卻靈動無比,隱有出塵之意。五人一時俱往嘯聲來處望去,卻見原是一位水年男子正浮在水上引聲作嘯。

阿鸞三姐妹一時瞧見眉頭卻是一皺,那婦人生性溫和,見對方年少,一身功力便已可觀,不由有了三分好感,再見引動嘯聲仿佛有勸雙方罷鬥之意,一時間領略其意思,反將自己劍光放緩,當下隻護在身前並不進擊。

張入雲見五人目注於己,手底已自放緩,趕忙於眾人恭身施禮道:“晚輩張入雲鬥膽犯上高吟,擾了眾位前輩比鬥,還望諸位見諒。”說完卻又一改風色,直對那美色少*婦又施一禮道:“敢問這位女俠,可就是沙門島申美奴申仙子!”

那少*婦不想竟有陌生人於千裏之外的海上識得自己,一是不曉其意,卻依然是點著頭和聲道:“不錯,我就是申美奴,不知你這少年卻怎會認得我的!”她話音溫婉,聞者如沐春風,言動隨心,一表的溫柔體貼。一時間便是琉瑛島三姐妹也覺其為人不惡,當下劍由心動,空中劍光也自放的柔和起來。而一旁的笑羅漢見此卻是暗道不妙,深眉重鎖,驚異神情顯見顏色。

張入雲聞得這女子果然是申美奴,心下大喜,忙口中連聲道:“那太好了!弟子師尊乃是傅金風傅老師傅,敢問仙子定是認識的吧!”

他一語雖輕,那少*婦卻是聞言如遭電擊,頂上赤、銀二色劍光,一時間也為其心緒波動,竟在空中一陣顫動。當下她素手一招已是單手將雙劍取在手裏,一時隻緊緊握住劍柄,反咬朱唇半天不見言語。

一旁的笑羅漢卻是趁機放言沉聲道:“傅金風為我師門棄徒,已然幾十年不通音訊,生死難了,卻什麽時候又能收得你這樣的一位徒弟!再說我傅師弟生性執拗,你雖也資質不錯,但依其心性卻也受不得你這個徒弟。現如今隻憑你一人之口,卻又怎能令的誰信!你在我眾人劇鬥之際,前來攪擾所為何事?安不知你是敵人預謀下的奸細!”說著卻是有意看了一眼對麵琉瑛島三女。

那申美奴心細如發,笑羅漢一行舉動自是被其看在眼裏,他知自己師兄與傅金風相為不合,雖說言語多半有失偏頗,隻是他一時提及張入雲的資質,卻是不由令她心頭一陣搖動,誠然張入雲此時藝業也已不俗,但到底在她這等劍仙眼裏看著也隻平常。自己師兄生性相來狂放,便是受了一個鬧海解蛟孫聖,平日裏也是諸多不喜,眼前這少年人看著更是質拙,卻是難入傅金風青眼。

張入雲見申美奴麵色有異,知她心有疑問,隻是自己早有算計,對秋暮蟬的一番塗毒卻全不放在心上,當下隻微笑道:“我知你是笑羅漢,當日暗算家師自有你一份,憑你為人卻還不配我答你的。如是申前輩定要在下證明的話,隻可惜晚輩來的倉促這海上又沒甚樂器,不然隻取一柄胡琴在手,申前輩定會相信。”他這一句話,卻是聽得申美奴與秋暮蟬臉色大變。

申美奴猶豫半晌方才顫著聲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倒真的是其弟子。哪!那你師傅現在怎樣!”

張入雲知申美奴與笑羅漢傅金風關係非同一般,多半還是二人的師妹,一時想著金水宮一事,卻隻先開口與申仙子道:“此刻有笑羅漢秋暮蟬在此,晚輩卻是不好細說。隻是還有一事望前輩能聽晚輩一言!”

申美奴見張入雲未肯能開口回答,麵上不由一陣失望,當下隻歎了一氣道:“什麽事這麽要緊!你且說來聽聽?”

張入雲一時手指琉瑛島三人道:“這三位前輩,原本是為下海相救金水宮內被圍困的師祖而來,不想被笑羅漢師徒暗地阻止,至後才會引發爭鬥。晚輩看申仙子為此與三人爭鬥,未免有些無意,且還有一事,卻要這三位前輩口裏說出,隻怕還要令仙子大吃一驚!”

申仙子隻將心思放在傅金風身上,內裏思緒翻滾,卻並未將與阿鸞三姐妹誤鬥一事放在心上,當下仍不在意道:“什麽事?”

至此張入雲便將當年圍困三十六島島主的正是申美奴身旁的笑羅漢,一時他三剛出口,便被一旁動了義憤的琉瑛島三女所證實,隻是到底她三人才剛與申美奴一場爭鬥,阿鸞心上嗔怒,未免話說的有些難聽,卻不容易為申仙子取信。當下她聞言也隻將信將疑,但即如此也早將笑羅漢冷落在一旁。

張入雲見申美奴仍舊不信,腦間靈光一閃,當下忙取出藏在身後的乾坤袋與申美奴道:“此是我從那妖道黃種籬身上得來之物,隻為這繩扣難解,又不敢將這口袋毀傷,一時未能打開,仙子前輩高人,想來定有辦法,若是那黃種籬從金水宮內得的要緊物事,不定也可判斷出些端詳來。

說完取雙手便要將那口袋呈了上去。未知卻在這裏,隻聽腳底一聲細微的水響,張入雲身前便多已多了一條人影,勁風拂麵,已是劈手就來奪手中的乾坤袋。

張入雲一身異感靈動外功更是高強,隻一覺有異,雙手便如靈蛇一般的收了回來,將對方一奪避過。隻電閃間又見眼前一片青光大盛,如尖刀般鋒銳的寒氣已是向自己咽喉要害襲來。幸是他事先手指上已是套得流星指,見敵人竟用飛劍傷自己,忙團身淩空倒翻了兩個筋鬥,先避其鋒芒,再跟著迎著劍光,將左拳砸出,隻聽一記金鐵交鳴聲過後,張入雲已將眼前劍光彈開,隻是他自己也被對方飛劍巨大的威車又被打了個筋鬥,頗顯狼狽。

張入雲恨來人偷施暗算心底歹毒,一時大怒,當下被對方打得胸腹一陣氣悶,卻是回氣調息,而是一個振作精神,便將周身真力提足,一時依前法,將一身勁氣盡數自體外瀉了個幹淨。就見濤天的氣幕被其排出,周身五六丈方圓之內一切,盡被其將強橫的真力蕩了個幹淨,來人所也是劍仙眾人一時也難擋其鋒芒,不迭的倒身向後退去。

可張入雲意猶未盡,當下左足在水中一撐,已是電光般閃現至對方身前,一聲清脆的鞭響過後,卻見偷襲他的敵人已是被這一腳震出十數丈開外。

待塵埃落定之後,空中五位高人隻聞得海上少年一身骨骼隻如爆豆一般的發出累累聲響,心知對方驚人一舉盡是外門功夫,當下也不由得心生驚異。就連素日小瞧張入雲的阿鸞此時也有些變了臉色,她未想張入雲一身技擊功夫竟至於廝,震驚之際,倒受了她連日來小覷之心。

再聽張入雲立於水上口裏如生了雷般的暴喝道:“孫聖!你這卑鄙無恥的肮髒小人,五十年前你暗算師傅得手,今日卻又想依樣將我害死。隻恨我學藝不精,一腳沒能將你踢死替師傅清理門戶,待日後功近,我定將你這偽君子斃於手底!”

孫聖本想一擊將張入雲害死,未想對方一身外門功夫這般高強,不但未能將敵斃於劍下,便是自己一時不防也被對方強橫的腳力震至內傷。他雖已煉成飛劍,但想著張入雲鬼魅般的身法,驚天般的腳力,聞言也是不由一顫,他也自堪稱一世奸狡,心下雖害怕,但依舊趕忙將惶恐的臉色收起,隻眼珠上下翻動尋思伏敵奸計。

而一旁的阿鸞此時也認出孫聖,想著他先前也是偷施暗算毀了自己的寶衣,憤恨之下,也嬌聲附和道:“說的不錯!這般奸佞肮髒的小人,就該一腳踢死,留得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會禍害無辜忠良。”她此時因張入雲先前那一腳很替自己解氣,一時間對其好感又增了三分,便是其師父傅金風也被她口裏升做為忠良來了。

阿鸞說的這番話時卻是目注笑羅漢二人的,當下秋暮蟬一代奸雄,自得麵不改色,但申美奴聞言卻是皺動眉頭,臉色已自陰沉了下去,顯是將張入雲一番道理又信了幾分。

再說張入雲見孫聖竟敢當著眾人的麵偷襲自己,就知這手裏的黃口袋定是事關大厲害的物事,卻更是要交在申美奴手裏才得甘心。

哪知孫聖見狀卻仍是急聲道:“不可如此!師娘,小心這無名小子暗算!”這番話雖出自這不良人之口,但人心難測,仍舊說的申美奴有些作難,當下伸出去的手卻又停了。待她看見張入雲雙眼清澄無比,知他心性為人高潔,至此也不再疑慮,便欲二次將手伸出。

誰知一旁的阿鸞見申美奴猶豫不絕早已是等的不耐,卻是大聲喝道:“你即不敢看,就讓我打開來看看又如何。”說完,已是伸手來奪。

張入雲見申仙子背後立著笑羅漢正虎視眈眈,恐他當眾翻臉反會對申美奴不利,心道若是讓與阿鸞打開卻是正好,至少有她兩位師姐守衛卻不怕笑羅漢師徒搶奪。當下即順手將那口袋遞入阿鸞手裏。

未想阿鸞自將那口袋提在手裏,其上繩扣也是半日裏不得解開,隻得取在眼底細細查驗,就見那杏黃色的小布袋上描有一隻花豹並一隻黃鶯,初開無奇,隻聊聊數筆卻將個一鳥一獸勾勒的栩栩如生,再用心看下,卻見袋口繡滿了符篆。阿鸞也得多年修行,當下竟也認不出個究竟,為防這布袋要緊,卻還真不敢妄動刀斧強解。

一旁笑羅漢看在眼裏,一時還存了萬一的希望,未想至後就見守在一旁的惜惜想是等的久了,心下不耐隻上前對著那繩結輕籲了一口清氣,頓時那繁密的繩結竟是不經自解。至此時笑羅漢隻暗歎了一口氣,卻是趁那乾坤袋寶光升騰,眾人娛目時,將身悄悄隱去。

再說那口袋裏隻空有一陣寶光抖動,卻是再無東西顯出,阿鸞一時也不知內裏,隻解了袋子往下細瞧,卻隻見一片五彩煙嵐再無別的。翠翠見她不明所以,卻是提起手來將口袋搶過,一時將袋口倒轉,隻在輕輕一拍,便見七八道五色光華從內滾落了出來。

待那數道煙嵐頓在空中,一遇天風便是一陣晃動分分人立而起,待風駐後細看,當中除一人是位長身少女外,其餘的卻均是些極為細小的童男童女。

阿鸞三姐弟隻一見那長身少女,趕忙口稱師傅,伏身跪拜。而那少女臉色卻頗為憔悴,一時一張俊臉隻如浮紗一般竟是透明的。海風吹過本是剛剛有些凝煉的身體又是隨風漸化,而她腳下的童子們更是不堪經受,隻苦苦支撐方不至被清風吹走。

稍待,等那少女複又形神凝聚時,才瞧見眼前三女正俯身跪拜,玉指纖抬,才示意三人起身。

阿鸞見此知自己師傅此時隻是元神修煉,為天風吹蕩不能隨意顯像說話。略一思忖,忙從懷裏取出一支細細的玉瓶,將其內幾滴碧綠色的汁液盡數迎風傾覆在了其師庶葉仙子的身上。

果然仙子得了那靈液,臉色瞬時紅潤起來,隨即形神已然開口說道:“真真邪魔外道,不想我數甲子的修行,臨到證果之日,幾乎還受這煉魂之慘!”說完又對阿鸞三姐妹一番撫慰。

待庶葉仙子回首看得身旁幾位童男童女時,臉上卻又泛起幾絲苦笑,當下又取過阿鸞手裏玉瓶,將其內最後的半滴碧汁傾出,玉手淩空一指,那碧綠色的汁葉竟在空中幻化做了一朵細小的碧雲,隻在眾童子頭上落下一濛清雨,立時眾童子也得自在,隨之身量也長了不少,當下忙致意庶葉仙子。隻是眾童子口底話音多是尖細難聞,不安生傾聽,卻是不得入耳。

原來當日眾島主自被困在金水宮內,不想那宮中雖有奇寶,但卻也有地底毒火精英日夜炙烤,其勢難擋無比。眾人修行有限,隻屬海島散仙,平日雖仗法寶縱橫,但若真細論起來卻難有高深法力。遇上這金水宮異地,卻是均無良法避火,待得不多時,便有多人被宮內毒火炙烤而死,隻剩下數名功法較高深者才能勉強苦挨。

庶葉仙子乃是水母教下,道法不比平常,且她素習葵水秘技,至此臨危之境,反比眾人得惠,是故被困金水宮一甲子,卻反被她悟得三昧,雖是肉身終究被毀,但元神卻得堅固,不意竟是早了一甲修成地仙。

而其餘列位島主功行卻不能與其相比,至時各憑修行緣法,或有修成元嬰,若有以形代物,均是苦苦支撐,直到得金水宮二次大開時隻剩下碩果僅存的數人。

可又未想到這洞開金水宮的時辰卻又是眾人證道最要緊的關頭,界時道法大減,一時被黃種籬得了空子,竟將諸位前輩一同收進乾坤囊內,那乾坤袋也實是一件異寶,直令庶葉仙子也無法抵擋,臨到最後關節,也隻得拚得最後一口真氣,卻將洞內諸寶一並得用**力鎮守,至此黃種籬知自己無能為得到,金水宮開關時辰有限,當下也隻得退了出來。誰又料想他隻一出得地穴便為阿鸞殺死,眾仙長最後又為張入雲靈機顯現所救。

而另一邊廂申美奴也自眾童子中發現了其師度厄道長,一時不免一番禮拜,至此當日笑羅漢暗算眾人的真相終被揭開,而申美奴也一再怪責自己不該輕信笑羅漢的話,卻與其假意來這裏相助其救出師傅。而其師度厄卻是才離生天,心上疏懶,聞言也不在意,隻略一擺手不提。

眾位島主均是劫後餘生,至後又聞得十三粒天目珠已為阿鸞三姐妹得了,自己一行又是其姐妹三人所救,那金光宮雖有寶藏無數,但到了這般田地卻是說什麽也沒臉再與庶葉仙子其相爭。當下盡皆無心在空中駐留,隻與眾人一番禮敬便欲自空中遁走。隻是後又聞若不是張入雲細心一眾人恐還深埋海底,為此上卻是深感為謝,隻言異日定當圖報,當下自報各人身份洞府後便是踏空而起。至此無意之下張入雲倒是討了列位島主一個好大一個人情。

那度厄真人此時已是元神修行,神行飛遁比申美奴駕劍光快得數倍,一時不耐其從後相隨,又聞張入雲卻是棄徒傅金風的弟子,師祖被棄置的徒孫所救,老大不是意思,當下隻交代申美奴略與張入雲盤桓,卻是隻道了聲珍重便於空中走了。

為此上張入雲才得與申美奴詳談,當下庶葉仙子師徒四人也是一般的有細密的話要說,因在空中海風凜冽相談不便,卻是商量先至黃種籬花船上安頓再說。因眾人相鬥之處已與花船相隔較遠,當下隻得駕劍光縱回船上。

當下庶葉仙子四人先行開路,申美奴持後輩禮數隨後而行,因見張入雲不會劍術,當下卻是卷帶了他同行。未想張入雲修為精深,當下申美奴攜了他卻並不顯累贅,至此才知自己連番將其看錯,一時也為傅金風竟有這樣的弟子欣慰。

不想待眾人踏至花船甲板上時,卻見連一個黃種籬手下也不得見。惜惜與翠翠生居異稟,隻一踏上船,便顯憂容,忙張口與其師傅如鳥鳴般的說了一會子話。原本總是一脈溫和的庶葉仙子聞聲卻是立犯嗔色,一時掐指推算,盡得領悟,方叱聲道:“好賊子!”

惜惜與翠翠見師傅嗔惱,心中害怕,欲拉了阿鸞與師傅再駕劍光遁走,未想庶葉仙子見狀卻是將手一擺,隻道聲:“不用!”一時卻是取眼向那花船上細看了一番究竟,謀奪算定,即是將背一拍,一時便見一道碧光自腦後升起,直如蛟龍一般在空中四下遊動奔騰。

張入雲見那劍光與自己素日所見均不相同,其靈秀遠超群倫,盡管劍光掩蘊但也難逃他一雙慧目。隻是那劍在空中翻舞好比形若神龍,但張入雲眼底看得仔細,雖似神龍卻實是一條碧蛇,一時他心有所觸,卻是凝望空中久久不止。一旁庶葉仙子當時也是心中一跳,再見張入雲神形,卻是若有所悟。

再待庶葉仙子口中叱得一聲:“分!”即見那空中碧蛇便是一聲脆爆,青光立漲,綠波蕩漾隻晃得眾弟子不能逼視。待精光過後,卻見那劍光竟是化做了數十道碧絲,隻在那花船四周蹤動,一時間那船上屢屢有青光隱現,張入雲瞧得真切,一時就見每隨青光閃動便是隨之生出些布帛撕碎的聲響。

正在眾人看得神奇之時,卻又聞庶葉仙子一聲嬌喝,已是揚手一記葵水神雷直向西方無人的天空打去。她功行絕高,遠非阿鸞三姐妹相比,一時看著雖之一粒神雷出手,至得天空炸起時,卻又幻化做千百粒雷雨,隻將個西方天幕遮得大半個,且往來不斷,竟是綿延多時方得止歇。

眾弟子見她沒來由的往無人處行雷,均有些不明所以,當中隻張入雲與阿鸞慧目超群,一時見得一抹淡淡的人影已自天空遁走,隻是飛行時略有阻滯,想是已被庶葉仙子方才神雷傷了。

阿鸞隻略一尋思,便已知那人影是笑羅漢秋暮蟬,心緒激動,已是擺動劍光要追索而去,不想卻被庶葉仙子將其攔下。就見她輕笑道:“罷了!這廝已被我神雷所傷,也算是得了個小教訓。他已得青城派真傳,劍光不比尋常,雖是重傷之餘恐你仍不是其敵手。且這賊子狡詐多端,你性子又直,與其相鬥沒有兩位師姐照應難免吃虧。今日是我師徒重逢佳期,且尚有好些事要商量,待日後我祭煉幾件法寶再親與你姐妹三人同赴中原將其擒獲就是,至時也叫那青城黃龍老道見識一下我水母教下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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