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向不慣說謊,此時也說不出個滴水不漏的謊來,好在他來時也胡亂想了個理由,不論如何,先搪塞過去再說,便拿出百草相贈的婆羅葉,說是前夜,路遇一位老人,說此葉有種種神奇之處,所以自己花了十兩銀子買來,間中因為跟隨老人去取葉子,走迷了路,方至現在才回轉。WwW。QUaNbEn-xIAoShUO。cOm

眾人聽了紛紛上前觀看,隻覺那葉子雖有些綠的異常,此外卻無有別的什麽神奇之處,個個都像見了怪物一樣的看著張入雲,想知道這小師弟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竟用十兩銀子買了一片葉子,要知十兩銀子可讓一家三口人,豐豐富富的過上兩個月,若是省吃儉用的人家,足可過上半年。平日小師弟們都說這七師弟有時有些呆性,今日算是領教了,看著張入雲說他一路回來幾番走錯方向,在外一日一夜還不曾歇息,又見這師弟此時比前一日又瘦了好些,神色也頗萎頓,黃雷揚平時雖然架子挺大,但人倒不算壞,見自己師弟確實像是吃了一番苦,此刻反倒有些同情起他來,再隻說了他幾句,便讓他回房去休息,並還要廚下,為他送來夜宵,吃飽了好睡。至於那十兩銀子買片葉子的笑話,就留待眾師兄回房後,再慢慢討論了,自此之後,張入雲十兩銀子買綠葉的故事,算是成了金燕門中的一樁美談了。

此日眾人醒來,張入雲一夜飯飽睡足,體力精神恢複了很多,仗著年輕氣狀,又有百草靈液,仙薯之助,竟將中毒,失血兩次大虧精神元氣的損傷給補了回來。間中還得了寒泉之助,洗滌了雙目,相較之下反倒增長了些功力。

黃雷揚見人數齊備,想著師門重任,早起吃過早飯,即便上路。好在金燕門做的就是水路生意,門下有眾多船隻可供挑選,此時還可順著沅江往下進入湖北境內,到時再取道陸路,進入四川。

一路上順風順水,張鳳書挑選的又是門下的快船。船雖不大,但卻行駛起來卻很快,隻過兩日便已接近湖北,而此時江麵變窄,水流變的湍急,碧綠的江水也變的混濁起來。

兩日來,因此地也算是萬柳山莊的地盤,所以一行四人,沒遇上一點麻煩,黃雷揚見一路無事,行的又快,心情頗佳,每到船口停靠碼頭,都要上岸吃點酒,到後來覺得不夠過癮,就幹脆從岸上挑了幾壇酒上來,反正他金燕門有的是錢,門下眾人家境又不惡,個個出了遠門帶有不少銀兩,此時又處在安全地界內,所以能花就花,隻是每留張入雲在船外看護,眾人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再吃,也過得算是逍遙自在。

就這樣,又過了一日,江麵越來越窄,所遇的船隻也漸漸多了起來,雖是水流變急,但操舟的船老大也不敢再扯盡風帆全速趕路。速度反變的慢了些,到了正午時刻,江上的船隻越來越多,漸漸布滿了整個江麵,船行的更慢了些,黃雷揚先還貪看過往船隻景色,但過不多時便已覺得無趣,便又喝起酒來,到了後來,除張入雲外,其餘眾人都回艙中休息去了。

而張入雲此時端坐在船頭,看著過往船隻也覺得甚是無趣,便幹脆閉目練起靜功來,剛閉上眼睛不過半刻的樣子,就耳聽遠處的江麵傳來噪雜的聲音,因久坐無味,心內好奇便已站了起來,往聲音來處看去,就見一色六艘大船在遠處百丈之外,前後排的甚是整齊,每艘主桅上掛著一麵畫著蒼鷹的旗子。船上站了多人,都是一色的衣服,顯是護船的衛士。隻是其中有一艘船被兩艘掛有白鶴圖案旗幟的大船給阻住,不得前行,後跟著的眾船也不得前行,隻好紛紛停在江麵上。張入雲見了頗為奇怪,少年人喜事,見這情形,知道多半是有熱鬧可看,便問船上水手,前麵的兩夥船是什麽來路,那水手是走慣了這條水路的,看了兩船的旗幟,便告訴張入雲,掛鷹的那夥,就是洞庭以西的白沙幫,而掛鶴的那夥卻是和金燕門交好的萬柳山莊門下。此地界是萬柳山莊勢力範圍,而白沙幫卻將生意做到萬柳山莊地界來了,萬柳山莊如何能不尋他晦氣?

說話間張入雲的船已離大船不過三四十丈距離了,而此時船上卻起了一陣大喧嘩,就見一條白影當先在眾船上急馳,手中還拿了件東西,後麵緊緊地跟著兩人,再看眾船,就見喧嘩聲最大的船上的鷹旗竟已不見,張入雲細看去,那白影手中拿著的,正是白沙幫內遺失的幫旗。三人行的都是極快,當先一人,一路縱躍連著跳了好幾艘船了,這人輕功極佳,竟能一飛七丈,隻是看樣子生性太過傲慢了,所落腳之處都是白沙幫眾的身上,好在他並不傷人,隻是在眾人頭或肩膀上一點,便可縱躍好遠。到後來白沙幫眾,見來人如此,便紛紛躲避想讓開,這白影輕功真高,看似無處可落,卻忽然身子一個轉折便能踩著一人,或是兩腿忽然不可思議踏出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方位,還是能踩著一人,就這樣六艘船下來,卻是無一回落空,到了第六艘最後的位置,已是絕路了。眼看無路可去,哪知那人往江中一跳,竟趁著此時江中船口密集,在江中借著眾船隻,又仗著自己的絕頂的輕功,在江中如此穿行。而白沙幫眾見此,知道不能相比,卻又不肯甘心,紛紛放下小舢板,叫囂著隨後也跟了過來。

張入雲先見這人輕功這麽高,怕是自己也是不及,心下欽慕,可是看到後來,看著他踩著眾人的身體往前飛奔,便覺得不以為然起來,開始還當他是在淘氣。可後來見他下了白沙幫的船,一路上所遇的不相識的船隻,也是踩著眾舟子或是船上的客人的身體而過,不覺便已有氣,覺得此人太過傲氣,雖有絕藝,卻在這裏取笑一幹與他無識的苦人,實是不該。他是少年心情,心下已決意,這人不過自己的船還好,若是也到自己的船上來踩人,卻是不能讓他得承。尋思間,便勸船頭的水手都到船尾,或是進艙內暫時躲避一下。自己一人立在船頭靜觀其變。

哪知那人竟真的衝著張入雲這艘船飄來,張入雲目光極銳利,心下測算對方這一腳竟是衝著他的腦袋上招呼的,不由心下更氣,有意要讓對方吃點小虧,默默算了算,便往旁踏了一步,算定對方頂多隻能夠著自己左肩才停住。果然那人輕功絕頂,見張入雲忽然動了一下,竟然在空中微滯了一下,稍稍改了一點方向,仍向張入雲飛來,一腳就要踩在張入雲的左肩膀上,張入雲知他腳下功夫極是了得,自己隻要一動,對方雙足跟著就是一翻,還是能將自己踩中,若是自己猛的向後退躍讓過,則又起不到懲戒這人的目的了。當下便假裝毫不知情,仍在船頭眺望,待對方腳下似要踏上還未踏上,隻離自己肩頭隻微微一線距離之時,忽然左肩連肩帶臂的骨頭如同忽然掉下來一般,晃了一晃。這一晃速度極快,要知常人肩處,是整一塊骨頭,無論怎麽動,勢必要帶動整個身子,而來人輕功極高,隻要張入雲身子微動,便能跟著做出反映,而張入雲此時晃動左肩,身體卻連一絲的微動都無,這是他一來自身外功過硬,操縱身體到了熟極而流的境界。二來他吸取了上一次與葉秋兒最後一擊的經驗,剛才一晃已將肩骨鎖骨微微脫舀,隻用肌肉操縱,當然身體一絲也不會晃動。隻是他脫舀的時間和距離極短,外人看絕不出,也來不急做出任何反映。

果然來人這一腳踏空,身子一下子失了重心,往下墜落,而此刻張入雲站的又是船首,來人落處就是江麵。張入雲見他要落入江中,忙欲伸手相拉,哪知那人身負絕藝,就在此時竟還有救,忽然扭腰翻身,身子如陀螺一樣,向船上轉了上來,就見來人白衣勝雪,又是身處江麵,這樣倒卷著翻了上來,姿勢漂亮已極,張入雲見了,也不由心內暗喝了一聲采。

誰知這時,從遠處卻是一陣疾風打來,一件寬寬大的東西,向著白衣人腰間便打了過來,眼看要中,張入雲仔細一看原來是截大木頭,此時的他想救已來不急了,而那白衣人,卻伸手隻在那木頭上一點,就將那木頭打飛,原來他手中還握了一柄折扇,折扇雖小,卻能在這時萬分危急,後勁不繼的情況下,仍能將如此寬大的木頭打飛,張入雲見了,心頭一震,知道這人功力比自己隻高不低。隻是他這一舉,將自己最後一口氣也給泄掉,下墜的勢頭再也製止不住,二次往江中落去。

此二番往江中落下,白衣人不免有些狼狽,手中急舞著,要平衡自己的身體,而此時又是一根木頭打到,這一次不是打向那人,卻是衝著白衣人手中的鷹旗去的,隻聽奪的一聲,連木帶旗都一塊釘在了張入雲的船幫上。而那白衣人,此時也已落在江中,隻是他輕功絕高,雙足隻在江中一點,身子便已抬起,跟著手在船幫上用力,身體跟著又向上飛起,堪堪地竟上到了船頭,隻是剛才雙足一點,江水已沒過了他的腳背,雙腳已被混濁的江水浸濕,頗為狼狽。

待來人站定身子,他和張入雲都是一個主意,都細細打量起對方來。

張入雲見眼見一人,約比自己年紀大一些,一身白衣,做文士打扮,頭上一頂方巾,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腰中還係一條攢珠銀帶,比張入雲高了半個頭,眉宇俊秀,目似明星,厚肩細腰,一表人才,人物極是英俊瀟灑,自己看了隻覺自愧弗如。一時竟沒說話。

來人也是將張入雲細細打量一番,也是半日未語,到後來也未施禮,反站直了身子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是何高人門下,剛才一手功夫好俊啊,小弟自負輕功也算過得去,卻仍逃不過兄台剛才一著。”說話間,語氣執拗,似是著惱,但偏又傲氣十足。

張入雲本來心下略有抱歉,若不是自己,眼前的年輕人也不至落入江中,雖然入水不深,但終算是輸了一招,年輕人極好臉麵,剛才一舉實是大大的掃了對方的麵子。隻是不知怎麽的,眼中看著的這個人,卻怎麽也親近不起來了,看著對方輸招之後,仍傲氣十足的樣子,便覺有氣。當下抱了抱拳道:“小弟剛才一點微末道行,那堪在足下顯露,說出師傅的名諱來沒得沾辱了師門。隻是小弟名姓倒是不防說,小弟張入雲,未請救這位仁兄,尊姓大名啊?”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雖然禮下於人,卻也是頗為傲氣,未落下風。

哪知來人聽了張入雲通了姓名,竟然大吃一驚,道:“你就是張入雲,你是不是金燕門下,師父就是李誌遠?”說完話,竟後退了兩步,重又仔細打量起張入雲來。

張入雲見他竟然自己是誰,自己從未在江湖中走動過,對方如何能夠得知自己名姓師出何門,也覺奇怪,道:“哦?小弟正是金燕門下,恩師李誌遠。未知尊兄是何人,竟知小弟的名姓?”

此時的白衣人,已是麵色微變,憤憤地說道:“我是何人倒不重要,反正不久之後,定有機會與尊駕有相見,青山不改,日後再向尊駕請教,現下小弟可要告辭了。”說完話,轉身回過頭,對著已從遠處駛進的小舢板說道:“顏九利,今日一較我是栽在這位兄弟手上,何你可無幹,若不這人從中搗亂,你們白沙幫的幫旗休想能追的回來。”

就見來的小舢板上立了二人,當先的是一個青衣秀士,倒先笑道:“這是自然,想我白沙幫眾兄弟如何能是武當白鷹子的對手,今日若沒有這位兄台仗義相助,如何能將閣下擋下。隻是今日閣下這番落入水中確是事實,明日定有人傳出個‘濁水煮白鷹’的典故,咱白沙幫兄弟真本事沒有多少,少不得隻能多費點力氣將這事在江湖上多多為閣下宣傳宣傳,好教天下人都盡能皆知。哈哈……。”

白衣人聽了,眉目倒豎,眼中如要噴出火來,怔了半晌卻又沒發作,而此時又有一艘快船靠了過來,上麵掛了鶴旗,卻是萬柳山莊的人。那白衣人見了,回首對著張入雲抱拳道:“今日之事,是我學藝不精。栽在張兄手裏,現向張兄告辭,日後還有向張兄請教的時候,望到時候張兄不吝賜教才好。”說完又回頭,朝著顏九利等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便以縱身上了那艘快船,那船行的好快,轉眼間,便已去了老遠。

而這時小舢板上的顏九利卻對著張入雲執禮道:“適才多蒙這位兄弟,仗義出手相助,若不是兄台出手阻住那廝,我等如何也不能將這白鷹攔下,也就不能夠取回幫旗,如此一來,這片水路,日後是咱白沙幫如何也無顏再來的了,兄台剛才舉動,實是維護我幫的清譽的恩人,如不嫌棄我等,可否讓我二人上船來何仁兄敘談一番如何?”

張入雲看了看二人,隻見那秀士,生的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名字雖然有點不雅,倒人物卻是一表風流。另一人,高有九尺,黑紫的臉,闊口厚麵,生的如尊鐵塔一般,眉目古樸,雖高的嚇人,長相卻不駭人,墩墩實實地,看了反讓人覺得極易親近。正欲相請二人上船,隻是想到二人都是白沙幫中弟子,算來還是自己的敵對一方,自己又不是一行的首腦,如讓別人看到白沙幫的人上了金燕門的船,大師兄回去必受師傅的責備。心下尋思一番,便沒開口相邀。但眼前這二人,自己看了極是舒服,也欲親近。又恐自己半日不說話,冷了二人的心。一時心中一熱。便沒細想,也未說話,隻足下一點,已平平的飄起,如一羽鵝毛一般輕輕落在對方的小船上,那船極小,連操船的水手在內,已有四人,再加上那大個子極長大,已嫌擁擠,而此時張入雲上了船,卻見船身絲毫也未動,眾人見他露了這手功夫,齊都喝采。雖未見張入雲全力施展,但隻見此,也知他和先前的白衣人相較,就算是有所不及也是在伯仲之間了。張入雲此時被對方一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內奇怪自己平日做事向來穩重,怎麽今日卻在人前顯露,他不知自己適才見了那白衣人施展絕頂輕功,少年人好勝心強,不知不覺間就拿自己和對方暗自比較,剛才一不留神便將平日的輕身功夫使了出來。

上了對方的床,那黑大漢子已抱拳說道:“小兄弟你這手輕功好俊啊,看的我老何羨慕死了,隻是你剛才將那白鷹打落水下的那手更俊,看的我都呆了,還以為自己眼花,要不是二哥提醒我是你用功夫將他打落,我還真以為是他腿抽筋呢!”

張入雲見那大漢說話直爽,心裏也甚痛快,當下抱拳,彎腰施了一禮,二人見他如此,忙也彎腰施禮,隻是這小船太小,雙方頭都要碰在一起了,而且那大漢動作過大,船又太輕,一下子便晃了起來。張入雲見了,向後退了一步,單足立在船頭尖,隻一下子便將小船扶穩了。一旁顏九利見了,心下也感驚訝:“這少年好漂亮的一手足下功夫啊,年輕人輕功難得已是少見,他這手千斤墜,卻是純粹的外門功夫,看樣子這少年也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如何能練成這樣一身武藝,即便是和白鷹相較也仍可算是奇材了。”

那大漢見了,又笑道:“小兄弟,想不到你竟然練的一身的功夫,我老何可真是佩服死你了,你這個朋友我可一定要交。”說完,回頭對著顏九利道:“你說是不是二哥。”那顏九利道:“那是自然,這位兄弟於我們有恩,隻要不嫌棄我們,兄弟這個朋友我們白沙幫是交定了。”

張入雲聽他如此說話,知道他已聽到自己是金燕門下的話了。當下正了正色道:“實不瞞二位,在下正是金燕門下,二人應該都知道金燕門素來和萬柳山莊交好,此次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那位白衣人,心下甚是不安。隻單小弟我一人,決不是不肯交二位做朋友,隻是此次我和同門師兄一行,我非是主腦,師兄諸人還在艙內休息。我又未請教他的示下,若請二位上船,實是怕大師兄回歸門中受師父責罰。至於我本人,一見二位,就覺極是投緣,如二位不嫌棄小弟,極願和二位做個朋友。”說完又是一揖。

那大漢聽了哈哈笑道:“這有何妨,小兄弟你即已口上稱了小弟,便是沒將我二人當外人,你師父是你師父,你是你,咱們各交各的,便理他那番彎彎繞。”

一旁的顏九利聽了,再旁罵道:“大個又在這胡說,顛三倒四的沒個禮數。”又向著張入雲道:“我知道尊兄的難處,朋友相交,在乎一心而已,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真是人生一件快事,隻要你尊兄沒把我等當外人就足夠了。日後有暇,還望來我白沙幫作客才好。到時我等一定掃榻以待。”說完又是一套文縐縐的話,說的那大漢一番不自在,搶過話頭,對著張入雲說道,自己名叫何勁舉,那個二哥名叫顏九利,二人在白沙幫中分別是二頭目和五頭目,此次因幫主有一件極重要的貨物要從這沅江而過,不得已才路經萬柳山莊的地界,誰知那萬柳山莊尋來武當派的白鷹來尋他白沙幫的晦氣。剛才一時不察,竟被白鷹盜了幫旗,幸虧有張入雲出手相助,不然這次白沙幫的人可丟大了。三人就這樣在江中敘談了一會兒,顏九利知道張入雲難處,便沒做長談,隻一會兒,便向張入雲辭行,何勁舉倒是很不舍得,一個勁地向張入雲說起,日後一定要來白沙幫找他。張入雲見他隻是初次見麵就如此熱腸,心裏也很是激動。隻是時間太短,不得久聚,心裏也有些不自在。

在三人分別之時,顏九利拉過張入雲對他低聲說道:“適才與你交手的,是武當有名的新一代高弟,名叫做東方文英,外號白鷹子。他還有個弟弟,名叫東方文宇,卻是峨嵋門下,外號白翅子,聽說功夫更是厲害。這兄弟二人德天獨厚,都是少年英雄。功夫極是了得,隻為了峨嵋紫青雙劍名氣太大,方沒太顯這兩人出來。他二人武功雖高,但氣量卻甚狹小,此次你去金光大會,必要遇著這二人,他二人武藝又高,又是出身名門世家,各人的師傅也都是當世高人,你此次前去峨嵋卻不得大意呢!如到時真有麻煩,如不見異,一定要來白沙幫裏商量。”說完又是一番淳淳相囑。才行告辭。

張入雲上了自己船頭,見了何勁舉上了自己的船後還向自己招手,直到雙方的船,距離越來越遠才作罷,心下甚熱。隻是此次無端端又惹了個武當東方文英,甚是不樂,他雖沒有什麽畏懼,隻是又有一人和他為敵,以後的麻煩事又多了一樁,心裏甚不舒服,而這人和峨嵋還有很大的關係。想著峨嵋的葉秋兒,覺得自己怎麽就和峨嵋像是脫不了關係呢?

此時已是深秋,江上江風已經很冷了,但張入雲卻一點也不覺得,隻站在船頭望著這淘淘江水,漸漸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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