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將天磺珠收好,忙又回到隱娘身旁,看她的氣色有沒有好一點。wWw。qUAnbEn-xIaosHuo。cOM果然此時隱娘雖仍如方才那樣氣色哀敗,但失去了天磺珠寶光的照耀,其呼吸已漸通暢,隻是皮膚仍舊是幹枯的可怕。再又見她身上已無寸縷,隻有兩麵護心鏡摭住了胸膛,忙解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隱娘見張入雲回來,並已將天磺珠收去,心裏一定,隻是她此時實虧損的厲害,隻掙紮著道:“水……,快……,快去尋些水來給我。”張入雲正不知該怎麽救隱娘,見她要水,心下精神一振,忙起身將廳內搜尋了一遍,可此時洞內早已被剛才的一場巨鬥,折騰地一片狼藉,除了一地的屍體,便隻有幾個傷重殘廢的妖人,並十來個婦人,且俱都在天磺珠的照射下,都已隻剩下一口氣了,卻哪裏去尋水。

張入雲想出洞去去尋些水來,可他又怕自己這一走,隱娘如又生不策可怎麽辦,一時急地他隻得在原地裏亂翻。隱娘見他半日還沒找到水,便又召手喚他。張入雲見了,忙又回她的身邊。

隻是這一次隱娘的要求,卻著實讓張入雲聽了心驚。原來隱娘對他說道:“即無水,你且把我抱至虎王身邊,趁他才剛死沒多久,我吸他一些血好補身行功。”

張入雲聽她又要使一些古怪邪異的招術,不由地皺了眉頭。隻是左近實無法好想,又見隱娘委實傷勢過重。沒奈何之下,隻得從地上提起一把鋼刀,複又將隱娘抱在懷裏,看準了血脈,一刀下去,便已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手一伸處便將傷口抵在隱娘的唇邊。

隱娘見他竟用自己的血來救自己,一時心動之下,欲待掙紮著推開張入雲的手,卻隻見張入雲臂膀剛硬,一絲也推不得。此時她自己身體實是快瀕臨絕境,見張入雲執拗,隻好低了頭了在張入雲的手腕上吸了一口。

隱娘適才之所以要飲虎王的血,隻因為他是在場修行最深的人物,雖是一身的邪功,但其身上的精血對此時的自己卻有大用。沒想到張入雲不願隱娘吸食這班妖人的鮮血,再加上他見虎王臨死之前的言語,隻覺虎王雖是惡人,卻好似還有一些人性,他生性有些異於常人,不願虎王死後,身體還要被人糟賤,是以才用自己的鮮血來救隱娘。

隻是他和隱娘均未料到,此時張入雲的筋骨此時經過無雙及隱娘的兩番再造,已有靈性,再加上他多年來修行的是最純正的玄門內功,一身的血液已和先時不同,再不像尋常人那樣的腥膻,已是邪魔外道最為窺伺的可助長法力的寶血。再加上張入雲此時尚是純陽之身,其一身的血液就更加寶貴了。

隱娘隻吸了一口之後,便是欲罷不能,片刻功夫裏,便將張入雲吸地頭臉青筋直暴,心跳地如同擂鼓一般,他本已是受了一身的傷,體內再又大量失血。此刻再也支撐不住,眼一黑,便翻倒在地上。

隔了良久,卻覺得口內有一股濃鬱的香氣流了進來。那香氣古怪,隻一入張入雲的腹內,旋即就是精神一振,當即就把雙眼一睜,已然是醒了過來。

待張入雲睜開眼看時,見自己卻是在隱娘的懷內。而眼前卻見隱娘正用玉蔥一樣白嫩的手,提著一隻玉瓶,在往自己嘴裏灌著什麽。隱娘此時皮膚已是恢複正常,隻是膚色仍是白的異常,

張入雲隻覺每多一滴瓶內的乳液,流進自己的腹內,便是多一點精力灌入自己的身體裏,隻片刻功夫,那乳液便是被張入雲喝完,而張入雲的身體竟也是覺得恢複了一多半。隱娘想是知道這靈液太過珍貴,直將最後一滴都給傾盡了方才罷手。將玉瓶丟下後,隱娘好似不舍,複又將那空瓶收在身上。

哪知張入雲此時喝那靈液,已然上了癮,雖知定是聖品珍貴的緊。但眼下他身上仍是酸痛難當,竟首次如同孩童一般地道:“還要!”

隱娘見張入雲這麽快就醒了過來,及後又見他氣色越來越好,知其身體雖然還未大好,但卻已是於性命無礙,心中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又見張入雲竟如孩童一般地任性,心裏好笑,嬌慎道:“沒有了,你以為這是解渴用的茶嘛!”說完這話,想著這藥的來曆,又皺眉道:“你若知道這藥的出處,以你的心性,隻怕是寧死也不會吃的了。”

張入雲聽她說的古怪,此時他身體已然恢複了一多半,精力自然也跟著見長,好奇之下,忙問道:“你卻告訴我,這藥是用什麽東西做的。”

隱娘聽他見問,又皺了皺眉,隻答道:“你先別問這些,此地不益久留,你趕緊運功療傷,稍作準備,我們就走。”說完已當先盤身閉目,行起功來。張入雲知隱娘的性子,任自己再問,她若不想答也是無用,隻得也閉目運起功來。

果然那服下去的靈液,藥力非同小可,隻行功一個周天之下,張入雲的內傷竟好的差不多,更為厲害的卻是張入雲身體上一身傷勢,竟在這行功之下,也漸漸得以恢複,先時因強運內力而被震傷的眼耳口鼻的外傷,也在這藥力的運動下,飛速地收了口子。張入雲大驚之下,才知這藥液果是厲害,平生也公有百草當日給他所服精血藥性在其之上。一時張入雲對這藥的來曆更加好奇起來,好在他行功隻二周天便覺大好,忙站起了身來。

而隱娘行功完畢竟比他還要早一些,此時正跪在虎王原本所臥的石椅處,在掏摸著什麽。她見張入雲已醒了過來,忙召手喚他道:“你醒的正是時候,快過來幫我把這禁製解開。”

張入雲行至隱娘的身旁,卻見她正俯身對著砌在地下的石匣一籌莫展。張入雲再端正了身子看了個仔細,隻見那石匣上各繪了兩條如先時的青龍令上一模一樣的青龍,隱娘好似非常懼怕,竟不敢用手觸碰。

張入雲見了,這次卻是乖覺,還沒待隱娘發話,便欲咬破舌尖,向那青龍身上噴去,卻已被隱娘用手止住,隻聽她開口道:“無需咬破舌尖,隻需在手指放出些血即可。”張入雲依言做了,卻見血液隻一塗抹在那龍身上,就已和那石匣上的兩條龍盡皆變成飛灰化去了。

隱娘見那符已化去,忙迫不及待地的將地下的石匣打開,隨著她將石匣打開的一刹那,張入雲隻覺得眼前一亮,跟著就是一股極熟悉的濃鬱香氣流了出來。定睛看時,隻見那石匣內竟端端正正的放著十餘支玉瓶,正是自己才剛服用過的,盛玉露的瓶子。除此之外,還有一本帳冊和許多珠寶及不知名藥材,張入雲雖懂這一類物事但觀其外表,就已知絕非是些凡品。

隻是此時的隱娘卻是視這些珍寶如無物一般,像是在翻垃圾一樣的在眾寶物內挑揀,到最後石匣內的東西全都讓她揀了出來,可隱娘所尋的東西,卻仍是沒有找到,但隱娘終不死心,一氣之下,將那石匣敲碎了,在亂石中又翻了一會兒,終是一無所獲。

張入雲此時卻是看地越來越心驚,他雖不到藥道,但也知自己剛才所服下的玉露定是極奇珍惜的藥物,可如今竟一下子找到這麽多,想著當日百草被妖道逼迫說出自己靈根的所在,他心裏不由一沉,又想著這洞內俱是妖人,不由心下更覺不妙,隱然間竟不敢再往下去想。

再說此時的隱娘,因尋不著自己要取的物事,已是頭角見汗,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想了半日,又回到剛才虎王所臥的石椅處,十分熟煉的從內找到一個暗匣,複又打了開來,裏麵的物事,卻已被隱娘先時取走,但她也還是不死心,又如剛才一樣,將那石椅砸了個稀爛。

張入雲在一旁守著,隻見隱娘隨手就將躺石椅上的三個婦人扔過一旁,他倒好心,怕隱娘將那幾名女子摔傷,趕忙上前將那幾名女子接住,偏隱娘此時火大,扔的時候卻是分了三個方向,難為張入雲輕功卓絕,都趕在頭裏將三人抱在懷中,隻是因隱娘扔得太快,他實來不及將懷裏的女子放下再去接另一人,是以接連晃動了三次,卻是懷中多了三人。

張入雲手提了三個女子在懷中,心裏卻頗覺古怪,原來這三人的體重遠比他所想的為輕。除最後一人如正常人一樣的沉重,先二人竟是輕若無物,捧在懷中飛奔竟不顯一絲累贅,不由一時好奇,低了頭想看看這二人是什麽樣子。原來這二人竟是一對雙胞胎,看年紀也僅是少女而已,想到這二人已為妖人所汙,張入雲不由地一陣惋惜。

隱娘此時找了半日,方才從石椅扶手處,又找到了一大團的黃色絲線,雖是入目即讓隱娘一驚,但非是她所尋之物,不由地扔在地上,兀是氣惱。回頭卻見張入雲此時竟抱了三個女子在懷裏竟看了又看。不由血往腦子裏直湧,當下對著他喝道:“你要死嗎!才剛出了黃泉路就又想進溫柔鄉,實告訴你,你現在是純陽之身,若是犯了色戒走了元陽,我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張入雲聽她發彪,忙將三人放下,雖有心想分辯一兩句,欲讓隱娘來看這一對雙胞胎姐妹的古怪,卻又止了口。誰知隱娘卻是眼尖,見了張入雲放在地上的雙胞胎竟也是一陣詫異,隻是她此時實是煩心,隻得暫時略過。想了想卻對張入雲道:“我且問你,你要是欲藏一樣東西,又怕身邊的人窺伺,卻是會藏在哪兒?”

張入雲想了想答道:“那我就藏的遠遠地,讓誰也找不到!”隱娘聽了搖頭道:“不行,不能藏到遠處,隻能是在左近身邊隱藏。”張入雲又想了想方道:“要是東西不大,我就貼身藏了,要是不好隨身帶的話,就如你這虎王兄弟一般,也是藏在自己日常起居的石椅下嘍!”

隱娘聽了不奈道:“真笨,要是這般容易,我還需問你?”張入雲聽了,卻是好笑,心想:你若聰明卻來問我。當他口裏仍是隨口答道:“除非……。”

隱娘聽他支吾,急道:“除非什麽?你倒是快說。”張入雲紅了紅臉說道:“除非能想故事上說地,能有袖裏乾坤這樣的法術……。”他說這話時,隻見隱娘一臉的鄙夷,就已知自己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忙又改口道:“或是能想書上那個隱娘一樣,真的可以在腦後裏藏把匕首。”說完又笑道:“我那日見你從腦後取出一把銀剪刀,還真以為你會這樣本事呢?”

他雖是語帶說笑,但隱娘卻是聽得認真,一時好似琢磨到什麽,已是走到虎王的屍體麵前,竟是不顧羞恥伸手在虎王身上四處摸索,當摸到虎王的腹下,卻是止了手,再複用手探了探,臉上頓時狂喜,驚呼道:“是這裏了!”

說完,竟隨手就將虎王的衣襟撕下一塊,露出厚厚地一層黃毛,並著其碩大的肚臍。

張入雲隻覺得一股酸臭撲鼻,不由掩了鼻子暗道:“這虎王生地雖壯,卻是不愛洗澡,真是髒死了。”可此時極愛幹淨隱娘卻是不顧這些,隻用一手在其腹上一按一擠一提,便見虎王的肚臍陡地變大了兩圈。隱娘跟著手一拍,便從內跳出一件精光燦燦的東西。

待隱娘提在手裏,卻是一個非金非木的短柄,仿佛是什麽兵器的手柄,張入雲看的仔細,隻見隱娘另用一隻手在其上抹了一下,卻是被隱娘從其上取下幾頁如同油紙一樣透明的玉帛。隱娘透著光在那玉帛上看了看,見其上自己當年的符印仍在,臉上一時便已變地神采飛揚。忙心滿意足地收入懷裏。

此時她心願已了,高興之下,已是換了一副神情,竟和顏悅色的要張入雲把一地的寶物揀重要都收在一處,自己卻是將一旁已是破損不堪的蛇皮給收了。一時二人將戰利品俱都歸攏一處,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由張入雲背在身上。張入雲雖是不喜貪人的物事,但此刻險處求生,又是得了許多的寶物,不由也是心情大佳。

隻是當二人收拾到差不多地時候,卻聽見地上一聲痛呼,原來是那一地還未死的妖人,俱都漸漸醒了過來。隱娘見了自是一聲不發,便即一個個上前刺死。張入雲見了,一時不忍忙上前攔阻。隱娘見他竟敢攔著自己,怒道:“你攔我做什麽,沒看到這些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嗎?”

哪知張入雲卻說道:“我看這一夥人昨夜裏俱都離廳內那幹婦人睡地遠遠的,想是未犯色戒,照理罪不當死,何況這夥人的雙腿膝蓋俱都被我打殘,今後終生都是個廢人,也算是受了因得的報因。你就且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