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金光大會上,他即看到了張入雲與東方文宇一場大戰,當時的張入雲就已是功力不凡,為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翹楚。wwW、QuanBeN-XiaoShuo、coM雖其時並未修得罡氣,但一身外門功夫已是登堂入室,而這一點卻正是自己欠缺的。

今日再一見,林浮羽隻覺得對方神光內蘊,滿身道氣,行在人群中直如美玉呈在沙礫上一般,老遠即被他瞧見,知張入雲已是俠客中的人物。隻是奇怪他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步如此神速。一時疑惑,便將自己手裏的鈴鐺略施小技搖了搖,此番作為,不是有道力的修行者絕聽不出,卻是不用擔心在這鬧市中被人喝破。

果然張入雲在人群聽得出這鈴聲,一時林浮羽大喜過望,為防真切,卻把那鈴鐺山一樣的搖,倒惱得張入雲一陣頭痛。

如此之下,林浮羽已知張入雲是位強助,當下自己不好意思,卻讓苦主祝家老爺出麵尋張入雲過來。果然張入雲古道熱腸,有求必應,今番為自己破魔劍開鋒,來得遲了一點,卻沒料到,先時狐妖已被張入雲驚走,心裏對他本事又有信心,卻是聞之大喜。

二人相談一會兒,林浮羽卻請祝氏父子入內室相伴祝家小姐,而又讓十餘位健仆到院外守候,隻自己與張入雲留在院內守護。祝家父子自是言聽計從,隻張入雲知道林浮羽是將人調開,有話與自己說。

果然林浮羽見眾人散去,卻是喝了一口茶方才老臉一紅道:“不知張老弟方才與狐妖遭遇,可看出些什麽道路?”

張入雲聞言皺了皺眉道:“也未瞧得真切,那狐狸被我一記劈空掌打落,卻是逃得甚快,好似有甚地行法術,隻一入草堆裏便不見了,倒是難追。”

林浮羽笑了笑道:“這打洞自是狐狸的看家本領,自不去說它。隻是……。”說道這裏,林浮羽麵帶疑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隻是老弟用的劈空掌,卻不曾用的罡氣嗎?”

張入雲聽了一驚,不知道對方怎能知道自己已會得先天罡氣,隻是他向不慣說謊,一時道:“不瞞師兄,小弟也隻近日內方才習得這罡氣,方才因不知來的到底是不是狐妖,未免打傷無辜,所以才隻用了劈空掌,卻不知師兄怎能知曉?”

林浮羽見他果然會施罡氣,知道他功力已夠,不由得又喜又笑道:“這卻不難,老弟雙目充足,一身的道氣,內外家已到火候,於個人群中,卻是,是個同道中人就能看出個不俗。我聽那祝家仆人說道,自你進了這庭院後,好多平日裏的異象便已消失不見,想是那狐妖也看出你氣質不同,不敢再造次了。”

一番話說的張入雲卻是有些為難,自己外出行走,若是真容易被人瞧出自己是修行中人,卻是徒自要為自己增加好些煩惱,當下隻打定主意,稍待卻要想個法好遮避自己的氣質。

當下想到那狐妖易守難捉,不由問那林浮羽道:“隻是那狐妖易抵擋,卻是難以捉住,不知師兄卻有什麽法子?”

林浮羽聽了,卻是有些紅臉:“不瞞老弟,我這點本事不尷不尬,文不成,武不就,到時捉那妖狐時,卻得靠你出大力。雖是那狐妖迅捷,但當日峨嵋頂上我已見識你的輕身功夫,到時隻要略將它打傷,便大可追得上它,至於它會得一些地行之術,我自有法替老弟將它找出來。”

說著卻又正色道:“隻是這狐妖不知從那裏借來一根金針,卻是厲害,若到時被老弟追得急了,雖說機會不大,但也終得小心些才是。”

張入雲聽了金針,不由疑惑了,又仔細問了問。

林浮羽答道:“說來不堪,我本已在這祝府裏設了西方辛西陣,雖是為兄的道力低微,但隻這一隻三百年道行的狐妖,卻也盡能抵擋得住。先也還太平了一些日子,後不知這孽障從哪裏借來了一個水火鑠金針,竟憑這一根金針便破了我的陣法。我道法有限,僅仗著這幾樣先師傳下來的陣法抵擋,若是真動起武來,卻絕不是那狐妖的對手。而老弟一身外門本事,卻是正好相宜,實是那孽畜的克星。”

說完又皺了皺道:“按理說,那金針神光清靈,當是它同輩中修天狐的路道,絕不舍用它來傷生靈,但到底怕那畜牲急將起來,亂了手腳,卻用它來傷老弟,這一點卻要老弟留心呢!”

張入雲聽他說的謹慎,自己又是首次遇妖,心道到底要小心才是。想到這裏,卻把那對流星鐵造的鋼指套,暗中戴在左手上。

忽地想到今晚那狐妖已被自己驚走,不定會來,不由又問了問在一旁的林浮羽。

哪知林浮羽卻是笑道:“這個老弟卻不必擔心,那狐妖迷了那祝小姐已有多日,按理說祝家小姐魂魄就要脫體,今日是最後一日。它若不來,卻是將先前的功夫全部白做,何況它害得良家女兒這樣喪天良的事兒,已是大違天和,作一次已是死罪,做兩次,隻怕是今生無修仙的指望了,是以,隻要它舍不得這祝小姐,卻是今晚必來,若是錯過了今晚,今後也就不妨事了。”

張入雲又問那狐狸怎會單迷這祝家小姐,林浮羽又笑道:“老弟已是修道中人,與你說了也不妨事,這祝小姐前身本就是那狐狸的伴侶,想是受了祝家人的恩惠,前來投胎,一來是想報祝家人的恩,二來想是羨慕人間的好處,此生修道卻到底要比從畜牲道來的好的多。隻是她前世伴侶,對她卻是眷戀,想害了她性命和自己重歸山林。這也是祝家小姐一番冤孽,當是她今生的一場劫數。所以老弟到時去誅那狐妖,卻多少要留些情麵,不要將它屠誅才好”

張入雲聽了這一番話,方才明白,一時恨聲道:“如此說來,倒時有些道理,隻是這**狐汙人清白,我縱是饒了它性命,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林浮羽雲看出張入雲殺氣正濃,不由擺擺手對他說道:“最好老弟能適可而止,不是我給那狐妖說情,與長它的威風。一來它身後定有其同類高手,二來這也是祝家小姐前生**孽太多,當有今生這場報應。”

張入雲聞言還是有些不太服氣,但想了想,自己可一走了之,但祝家人卻要長駐於此,留些情麵,也好周全,一時也隻得聽了林浮羽的安排。

一時之下,二人便在那院中閑談,那林浮羽道行不高,但行走江湖幾十年,又因自己也算是正派出身,倒是遇過些奇人異事。他又是能說會道之士,當下揀奇幻些的說了,卻也是娓娓動聽,張入雲聽得不覺間忘了神。隻是林浮羽辭色之間有些異樣,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張入雲幾次相問,都被他答了等過了今夜再說,一時張入雲也隻得作罷。

如此到了寅時三刻,天將破曉的時候,張入雲卻覺地下有些異樣,但看了看林浮羽,卻是一些也未察覺的樣子。

張入雲先以為林浮羽隻是裝裝樣子,並不是不曾察覺,可直到那地下的動作卻近得內室門邊上了,也未見林浮羽有所舉動。此時才驚覺對方真的不曾察覺,大驚之下,也未出言,隻輕悠悠的一縱身,便已撥地而起。約莫騰挪地麵有一丈高下,便是施了一個千斤墜,猛地一腳踹在那狐妖潛行的地道前方。

張入雲此時功藝大造,又是惱狠對方是隻**狐,這一腳已下了全力,端地是非同小可。萬鈞之力下,隻見那諾大一個內宅院都抖了一抖。跟著就是一陣飛沙走石,將那妖狐打通的地道全數震開,當即地上如同一條長龍立時顯出,又聽得一聲慘叫,飛灰間已多出一團黃影,被震飛出去。

如此之下,也還是張入雲為防自己力大,將妖狐逼地向內室裏躥去,是以故意向內室裏挪了一尺,擋在妖狐身前一腳踹出,先將它震了出去再說。

果然待沙石稍定後,就見離自己五六丈的假山石下,正伏一條黃影,仔細看了,卻是個人形,隻是身形矮小,那臉上還生的有貓兒一樣的胡須,炭著臉,身形委瑣,形容實是不堪。

張入雲這時才踱了兩步行至林浮羽身邊,一時譏笑那狐狸道:“就你這樣形神醜陋的牲畜,也敢**內庭,實是殺你一千次也不嫌多。”

而此時才發現妖狐的林浮羽,卻是老臉通紅,雖早已抽出師傳的破魔劍,但自知自己功力不行。他卻是老練,不敢輕易犯險,見張入雲就在自己身旁,忙將步子挪了挪,把個半邊身子藏在張入雲身後,另一隻手卻是解了束腰的紅繩,一時準備停當,隻等張入雲去降妖。

張入雲與林浮羽相談半日,知他身手實是不佳,所仗的就是幾樣師門道術,此時見他如此,反倒心下留意,怕他到時受了妖狐的傷害。

那狐狸本還有些畏懼,隻伏縮在地上,進又不敢,退又不舍,隻在那裏兩難。後聽張入雲揭它短處,又罵的它厲害,一時想到自己屢次苦心,卻被老道阻住,好不容易借來祖上法寶,將老道人的陣法破了,沒想到隻差一晚就要功成,卻又被這半路殺來的惡煞阻住。一時急怒之下,卻是忘了厲害。

當下也不見它做勢,卻忽地在其跨下現出一條毛茸茸的長尾,還沒等林浮羽反應過來,隻見那尾上竟發出一陣嗖嗦聲,燭光之下就見有數十根飛針向二人射了過來,因那針的顏色和燭光相近,卻是實不容易分辨。

林浮羽看不真切,卻知道此物的厲害,一時大驚,大叫了一聲,卻是急忙倒了地,往身後滾將出去,連招呼也未來的及與張入雲打一個。

哪知張入雲一雙神眼,卻如何能瞞得過他,當下見飛針眾多,恐自己躲過,卻是要傷了身後的林浮羽,他有心想試試自己的身手眼力和隱娘給他的流星指套。當下左手處劃了一個孔雀開屏,如同群芳盛開一般,手中的本隻一點銀星的鋼指套,卻是如炸了開來一般,星光點點間,又是一陣暴漲,立時隻聽一串金針撞擊聲。再看那數十枚飛針,卻是被張入雲盡數抵擋住,紛紛落在了地上。

那妖狐見自己這一必殺的絕技,卻是被張入雲如此輕鬆的擋了下來,知道先時張入雲傷了自己一掌,還是手下容情。立時心下肝膽俱喪,有心想轉身就跑,卻早被張入雲神光罩住,倘一動,自己卻多半沒有活路,沒奈何,隻得強打精神與張入雲對峙,當下二人卻都是對在了當場。

林浮羽這時才站起身來,想到自己方才隻顧脫險,卻連遇險的照呼也未打一個,實把他老臉羞的如火炭一把的燒紅。此時見張入雲將狐妖敵住,已知無妨,想想全是這畜牲生的事,一時惱將起來,卻罵道:“好孽畜,竟敢將這附血即走,歸心喪命的狐毛發將出來傷人。我二人今日本有心留你一條性命,而你竟敢存心害我二人性命。”

說完,微往張入雲身後閃了閃又道:“張兄弟,先時我和你說的,你竟管拋在腦後,隻今夜把這狐妖收拾了,我日後把它剔毛去骨,做個搭鏈好給你日後行走路上用。”

張入雲聽他說的好笑,也不由地樂了,當下隻照著那妖狐道:“你半日與我對視,再不過來與我相鬥,我卻是要先出手了。”

那妖狐與張入雲隻對視這一陣,便已是骨軟筋麻,知道對方是個有道力的,長此下去,便是光看也得被對方看軟了。此時聞言,更是害怕,但它到底是個畜類,道行又不佳,一時想著前生愛侶,不由做了困獸之鬥,當下須發皆張,將一口鋼牙咬得吱吱作響,卻又不敢上前。

張入雲早已不耐,見它半日不出手,卻是足下發了力,月色下隻見他身影一虛,竟如憑空般的到了妖狐的身前。跟著左拳就已擊出,一點銀星過處,卻把個妖狐驚了個魂飛魄散。

可到底妖狐也是得道百年的靈物,一時使出看家本領,卻是比張入雲身形還快,電一般地放了個屁,(嗬嗬,本來想刪掉的,不過自己覺得這麽寫實在是非常搞笑,就沒刪,眾位讀友請見諒)一陣黃煙才剛升起,近旁的花草卻都已如烤焦了一般,全都敗了下去。連那山石間都好似蒙了一層土色。

張入雲是個人身,又是首擋其衝,當下更是深受其害,幸是功力大進,當下足下一點,已是後退了三尺,先避過那臭屁的鋒芒。跟著心裏惱恨,卻是右手揮出,一陣罡氣過後,連帶妖狐存身的假山壽石,也是打了個稀爛,可到底被它這一陣臭氣拖延了一下,而那妖狐已趁著這當兒得已從容退走了。

一旁的林浮羽卻是早已謀定,見那妖狐黃煙一起,卻是喝了一聲:“著”。將手裏束腰的紅繩給扔了出去,當下隻見那紅繩直如飛一樣的長,可另一頭卻仍是留在林浮羽的手裏,不見被拉脫。

張入雲累次大戰,卻從未有見人用屁也來當做武器,一時那妖狐從自己手裏走脫,臉上卻是難堪,但後一想想,也確實好笑,莞爾之下,卻是不肯罷休,起身就要去追。

林浮羽知他少年心性,定要將妖狐擒住方肯收手,此時見張入雲起身要走,卻是張口大聲道:“張兄弟,你隻管跟著老哥手裏這條紅線跟去即可。”說著手上一緊,原來那紅繩法力到底有限,此時那狐狸逃得遠了,到底被拉到了盡頭。

張入雲聞言點了點頭,做勢要起身,忽聽見腦後一陣風聲,忙伸手一抄,就將來物接在手裏,原來卻是林浮羽的那柄破魔劍。再聽林浮羽大聲道:“這是老哥師傳的破魔劍,除那妖倒也相宜。”

張入雲接在右手裏,當下一抱拳,已拔動身子,如同一縷輕煙一般的走了。沒想到腦後又傳來林浮羽的聲音:“張兄弟,老哥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那狐狸不殺也罷,你隻斬了它一條尾巴廢了它的道行也就行了!”說話時很有些色厲內荏,卻不知他怎麽這麽害怕那妖狐的師長。

張入雲此時已落後了好些,待聽完林浮羽的話,便忙全力向前奔去。夜色之下,隻見他如一陣風一樣,直化做一道青虹在鄂州城民居上躥行。

此時的林浮羽已爬上了祝家院牆,他本知道張入雲功行與一年前相比大有進步,卻沒料到張入雲的輕功到了如斯地步,當下揉了揉眼晴,看了個清楚,才又自言自語道:“不想,這少年竟有這般快腳!”

張入雲此時在夜下奔襲,身影如同一道疾風般的在月色中流過。他此時的內功修為隻比一年前的葉秋兒稍高半籌而已。但他本就輕功極佳,身手又較葉秋兒迅捷,此時疾奔起來,竟依稀有些隱娘當日的影子。一步跨將出去,就是十餘丈,且衣袖飄動處,還可在空中略為作勢,滑行個一二丈也不成問題。

如此之下,雖是他因方才與林浮羽耽擱了一會兒功夫,那狐狸早已是跑了個沒影,但幸有林浮羽的褲腰帶做得記號,張入雲卻是始終未有跟丟。

即便如此,張入雲也足足追了有十多裏,反才漸漸得見那隻妖狐的身影。那狐狸想是被張入雲起始踹地那一腳所震傷,奔跑間已失去了靈動,何況後足之上還係了一根紅繩頗顯礙事。雖見它時不時也就後足踢踏一下,但始終不敢頓住身子,強將繩索解開。

如此這般,又過得七八裏,張入雲才看清那隻妖狐的身形,竟然身長足有五尺,比尋常家犬還要大得多,一條又粗又肥的尾巴幾比身子還長。若在平時看去,實是駭人,但它此時卻早已是盡失平日裏的鋒銳,一條長舌拖在口外,隻在那兒掙命飛奔。

後那妖狐又聽到身後勁風,回頭看時,隻見張入雲如疾風般的向它飛馳而來,其速竟比自己這畜類還要快上一二分,險險的看著就要追上,不由地嚇了它個魂飛魄散。當即低了頭,埋了身子,一味的猛跑,可恨先時被張入雲一腳將自己五髒六腑震的難受的緊,不如此的話,隻怕自己早已是逃出生天了。

而另一麵的張入雲也是心下急躁,此時的他已追了這狐狸足有二十餘裏,鄂州城早已被甩在身後,連個影子都不見了,可眼前這妖狐還未擒到手。聽聞林浮羽說它還有長輩,一時自己慢了些,卻讓它找出個有法力的狐狸來,到底惹厭。若不是此時已近黎明,天色發白,不怕那狐狸搗鬼,仔細思量起來倒也有些可慮。

想到此,他不由從懷裏摸出枚銅錢,一時擲將出去,想把那狐狸打個踉蹌,好擒住它。未想這狐狸一類的動物,卻是耳目最靈,隻未回頭,卻早已聽到張入雲掏衣袖發出的輕微聲響,當下已然知道張入雲要做甚圖謀。一時隻見那張入雲才一抬手,它便是足下一跌,莫說是那枚銅錢能打到它,便是連它的毛發也是未沾上一點。

張入雲見那狐狸這般靈動,卻也隻得搖頭,沒奈何,雖是自己日常節儉,但此時也隻得多散錢財。一時間掏出十餘枚銅錢來,擎在手裏,連珠般的向那妖狐打去。如此一來,卻把那妖狐嚇了個肝膽。要知張入雲手法沉重,那一枚枚銅錢打將出去,隻要有一枚挨上它的身子,立時就可就將那妖狐打個皮開肉綻,骨斷筋折。

也虧它連撲帶趴兼打轉,一時間也讓它避過了好些致命的銅錢,可如此這般,還是將它嚇得不住尖嚇,其聲竟如小兒一般。

張入雲見它刁滑,卻也好笑,好在十多枚銅錢打將出去,他與妖狐相距不過兩三丈距離,再近得一點點,已可運掌力將它拿下。

可就在此時,那狐狸卻是口吐人言,急呼道:“三姑姑快來救命!三姑姑快來救命!!”說著足下連撐,竟比先一時跑的還快了些,隻一會兒功夫,卻又將張入雲拉下五六丈。

張入雲不想它到了此刻還有餘力,心裏疑惑,但卻又有些驚懼。不想這狐類竟是這般狡猾,到了這般田地,竟還在先一時有所藏私。一時張入雲打定主意要除了它,當下卻是一沉氣,勉強再將腳底加快了一些。

其實張入雲這一作想,卻是錯怪了那妖狐了,但凡飛禽走獸越是臨到死路,卻越是又能掙出些力來。這是動物臨危保命的潛能,人亦是不例外,隻是張入雲此時心下惱恨這**狐,是以才隻將它一舉一動,盡往那壞處上想。

時間不大,張入雲又得已迫近那妖狐的身旁。可那妖狐口裏還是一個勁的隻在那叫喚:三姑姑救命!

就在張入雲算準自己一記劈空掌之下,定可將那妖狐生擒的當口,忽覺身前一陣香風浮動,跟著自己身子竟如撞到了一堆棉花糖裏,雖是柔質,但身子越往前進,那團氣勁也越是稠密,到得後來已是再不能向前了。

張入雲知道定是有人來解救這妖狐,未防自己中了妖法,當下他急忙一個筋鬥倒翻了出去。待他落地後,卻見眼前已多一名少女,而那先時被自己追拿的妖狐,卻是躲在那少女的背後,仿佛甚是害怕張入雲,隻用身子不住在那少女腳下摩搓,已求庇護。

再看那身形嬌弱的少女,雖是做了道姑打扮,但卻眉若楊柳,麵似芙蓉,隻未開言,卻幾能聽見她嬌喘的聲音,立在那兒,腰肢輕動,又仿佛欲要人上前相扶方可罷休。

一時又聽她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如此緊逼我家童子?”此女吹氣若蘭,未聞其聲,先動起香,一句話裏雖略帶叱責,但卻偏是一副嬌滴滴的作態。當下連張入雲聽了,都不由地打了個寒戰,若是毫無道法修行之人,怕是隻聽得這一句話,就已癱倒在地上了。

可張入雲畢竟是苦修了七八年內家真力的人,若論他此時的定力,實比尋常所謂高僧還要來的堅固。何況他幾番受得隱娘的考驗,眼前的女子雖也媚功十足,也隻和隱娘仿佛而已,卻哪裏能鎮得住現在的張入雲。

張入雲惱這狐妖一上來即是使動媚功惑人,不由地把這一家子的狐狸都當作了**之輩。一時有氣,故意沉著氣一語不發,向前行了幾步,隻走到那少女身前一尺處,方沉了聲眼注那少女道:“你且問問你家這童子,都做出什麽事?我是不是該斃了它?”

那狐女隻覺張入雲站得離她這般近,偏一絲也沒有被自己迷惑,知他是個有道力的,但張入雲雙目有神,直刺的自己眼睛難受,再有一身的人氣襲來,卻又讓她聞得鼻子皺了皺。不由地嬌聲說道:“你這人怎麽說話靠的人這麽近,一身氣味熏死我了!”

說完卻又回聲對著地上伏的妖狐責問道:“六官兒,你到底做了什麽事,卻讓這男子追了你這麽久?”

兩句話下來,她依舊是言語一脈溫柔,人如聞了卻如吃了蜜酒一般的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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