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女王陛下的最後一份禮物

“分離的時刻終於要到了嗎?”靠在儀式之間外的牆壁上,凱瑟琳的目光柔和如水,注視著潘尼斯腳步沉穩的向這邊走來,輕聲歎息道:“雖然早就對此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總覺得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呼,真希望這一天能晚一些到來啊。怎麽樣,潘尼斯,都準備好了嗎?有什麽想和我們說的嗎?”

“有些事需要先叮囑一下。”潘尼斯在少女們麵前停下了腳步,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布袋,猶豫了片刻後遞到了凱瑟琳的手裏說道:“這個你帶好,如果我沒能活著出來,你要記得,把這個東西交到芙拉爾手裏,順便替我告訴她,以後這種東西不要隨便拿出來嚇人。”

“如果?看來你還沒有做出決定啊。”凱瑟琳歎了口氣,接過布袋拿在手裏把玩著說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需要這麽鄭重的交代。”

“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隻是戰鬥總會有傷亡的,誰也不例外,所以要提前做好後麵的準備。”潘尼斯指著凱瑟琳手裏的布袋說道:“這裏麵是幾顆種子,你一定要貼身收好,千萬不要離身,直到交還到芙拉爾手裏為止。”

“這麽重要?”凱瑟琳忍住打開袋子看看的衝動說道:“如果是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薇薇安和芙蕾雅不是更合適嗎?萬一發生了戰鬥,我總是要擋在隊伍最前麵的,說不定就會讓袋子被破壞掉呢,她們畢竟是在隊伍的後方,相對安全得多。”

“不,必須放在你的身上,直到交到芙拉爾手裏。”潘尼斯堅持道:“放在她們身上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凱瑟琳遲疑著又看了看手裏的布袋,雖然隔著布袋很顯然看不到裏麵的物品,但少女還是把布袋翻來覆去的在手上擺弄了一陣,最終還是隻能向潘尼斯詢問道:“這裏麵到底放著什麽,你會說沒有意義,那肯定是會產生效果的東西,會有什麽效果?”

“其實你裝好就可以了,沒必要知道是什麽。”潘尼斯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告訴你們也沒關係,以免你們今後無意中讓其他精靈看到,這裏麵其實隻是放著四粒種子而已,其中一粒種子比較特別,嗯,特別的麻煩。這粒種子,精靈們稱呼它為特泰拉,翻譯成通用語的話……最初之樹的種子。”

“哦,最初之樹的種子啊。”少女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幾秒之後,麗娜的臉色忽然一變,嘴裏發出一聲低吼,仿佛失去理智一樣,上前幾步揪住潘尼斯的領口,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麵前,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神態咆哮道:“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說,你是從哪裏偷來的。”

“唔,所以我不想說這到底是什麽啊。”潘尼斯苦笑著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蒂法,蒂法,蒂法女士,請你冷靜一下,你看,我明知道你也在麗娜的身體裏,還會說出這個名字,怎麽想也不可能是偷來的吧。”

“哦,神呐。”直到這時,少女們才反應過來,這個被潘尼斯形容為特別麻煩的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麽,那是傳說中森林女神尤克特拉希爾半身,雅拉世界第一顆植物的種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被視為尤克特拉希爾的子嗣。在此之前,少女們甚至沒有聽說過,最初之樹,或者叫世界之樹,有種子這種東西存在,可見精靈們對樹種有多麽重視,以至於連它們存在的消息都封鎖起來,不讓外人知道,而且,重要的程度從原本是精靈的蒂法的表現中也可以看出來。

“你難道想告訴我,這是你在路上撿的嗎?”控製著麗娜身體的蒂法並不相信潘尼斯的話,低吼道:“世界樹的種子幾千年才會成熟一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隻擁有五顆而已,隻有女神大人在凡世的代行者才有資格碰觸,如果不是偷來……等等,新任女王那個小家夥,該死的,是她給你的?這個混蛋,我要向女神大人控訴她的罪行。”

“她對你可真用心。”凱瑟琳似笑非笑的發出了古怪的感歎,不過馬上拉著狂暴中的蒂法的胳膊說道:“蒂法女士,你先不要急,芙拉爾陛下不是連狩獵之箭都通過長老會借出來了嗎,這顆種子肯定也是經過長老會批準借給潘尼斯的,並不算是罪行啦。”

“你根本不懂世界樹的種子意味著什麽。”蒂法總算冷靜了一點,放開潘尼斯領子的同時甩開凱瑟琳的手,氣憤的說道:“狩獵之箭隻是阿蒂米斯大人的造物,但是世界樹的種子,那可是尤克特拉希爾大人軀體的延續,那是對女神大人的褻瀆,兩件事怎麽能相互比較呢。”

“你看,我就說特別麻煩吧。”潘尼斯對凱瑟琳一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看到蒂法又要有狂暴的趨勢,隻能苦笑著安撫道:“蒂法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的確,最初之樹的樹種,被視為尤克特拉希爾大人神軀的延續,這我也清楚。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想要讓樹種生效,條件可是要比狩獵之箭苛刻的多吧。”

“……”蒂法控製的麗娜突然低下頭沉默了,在周圍幾位少女疑惑的注視下,片刻後又猛地抬頭,同樣疑惑的看著大家問道:“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這麽盯著我,蒂法那個家夥又做了些什麽?剛才她突然像瘋了一樣要出來,我都來不及和你們說一聲就讓她出來了,肯定又沒做什麽好事吧。”

“這個瘋子……”潘尼斯咬著牙,拽著自己被揉皺的衣領,沒好氣的說道:“發現自己像個白癡,結果就一句話也不說的逃跑了。”

“呃,潘尼斯,解釋一下吧。”凱瑟琳頭痛的揉著額角,感覺剛剛即將離別的傷感已經再也找不回來了,隻能一邊哀悼者失蹤的傷感一邊問道:“她為什麽突然跑了?”

“我說了啊,因為她發現自己像個白癡。”潘尼斯聳肩道:“這種東西,怎麽可能隨便拿給別人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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