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養鬼之蛟胎鬼子 破棺
“你別亂動！”
聽到動靜，莫婆婆睜開了眼，不滿道。
樸真人內心焦急，但卻不能表現出來。按照剛剛的妖氣濃度，不出二十分鍾，妖氣就能夠衝破棺材板。
“嗯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樸真人一邊說，一邊遠離棺材，坐到了莫婆婆的邊上。
樸真人很是為難，看這樣子，棺材裏的蛇怪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這二十分鍾內，是不會主動脫離棺材的，提早出來隻會損耗了它的元氣。
若現在打開棺材板誅妖，勢必會鬧出很大的動靜，是否會引起恐慌暫且不論，以其內妖氣的濃度，弄死幾個人完全是沒有問題的；如果現在不開，這麽短的時間做到疏散村民，也是很難，大家可能把他當做一個瘋子，說不定妖還沒有出來，村民就把他給撂倒了。
怎麽辦呀？
樸真人坐在莫婆婆的身旁，但他的情緒似乎能夠被莫婆婆給感知。
“小子，知道這趟水不好趟了吧？”莫婆婆的語氣中似乎些微的嘲諷。
樸真人愣了一下：“您能感覺到？”
莫婆婆停止了訟念，緩緩站起，居高臨下地對樸真人說：“你們修道界的人，還是這麽自以為是麽？”
“額……”樸真人很是無語，他好像沒有惹這個莫婆婆吧？這算是無辜躺槍麽？
莫婆婆擺了擺手：“如果你怕了，就離開吧。裏麵的鬼怪，你，對付不了。”
樸真人有著自己的傲氣：“我不知道前輩和修道界有過什麽恩怨，但作為修道界的人，既然遇上了這茬，就非管不可了，我是不會因你的三言兩語而離開的。”
莫婆婆似乎有點兒感慨：“真像呀，這麽幾十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一副衛道士的模樣。”
樸真人起身稽首：“樸門第四十三代世間行走，見過莫前輩，還請前輩告知，如何降服此獠。”
莫婆婆有些驚詫：“九流之首，養鬼樸門？”
“正是！”一提起自己的家族，樸真人很是自豪。
“那好，這樣你還是能夠幫上一點兒忙的。”莫婆婆上下打量了一番樸真人，“長得挺白淨，手下功夫不知是否紮實。”
麵對懷疑，樸真人也不惱：“還請婆婆告知邪祟的來曆。”
莫婆婆指著堂中的棺材：“你知道為什麽我沒有稱呼其內的邪祟為妖怪，而是鬼怪麽？”
這點也是樸真人疑惑的地方，既然這位莫婆婆是有本事的人，不應該連妖怪和鬼怪都區分不出，妖氣和鬼氣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
看著樸真人的眼神似有疑惑，莫婆婆接著道，語氣中帶有著考校的味道：“這名女子死前，腹中孕有一子。”
這女的生前是名孕婦？
樸真人恍然大悟，他明白為什麽要稱呼其內的邪祟為鬼怪了。
華夏疆域，畜生成精的確困難，但天道總是會留下一線生機。道行足夠的妖怪，若能找到一名來不及誕下子嗣便死去的孕婦，神魂脫離妖身，借助母胎之中的先天之氣，也是有機會誕生靈智。誕生靈智之後，再回歸妖身，便無需再懵懵懂懂地活下去。
脫離妖身期間的神魂，算是鬼的一種。
“可是，晚輩有一事不明。”雖然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樸真人還是有一個疑惑沒有弄清。
“問吧。”
樸真人嚴肅地問道：“若是借胎成精，現在的狀態自然是鬼怪。但按理，棺內的女子算是它的母親，為何它還會有誅殺其母同村人的打算？”
“不錯，還知道借胎成精。”莫婆婆有些讚賞，“但若是這妖怪將女子殺害了，你覺得還會顧念所謂的母子之情麽？”
樸真人大駭，這可是違背天道的，這個蛇怪若真能成精，必將遭受天罰！
樸真人幹巴巴地問道：“這值得麽？”
莫婆婆指了指棺材：“值不值得，問我沒用，你得問它。”
現在，妖氣已經開始從棺材中溢散出來。這速度，比樸真人預想的早了好多，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加快速度了麽？
莫婆婆一個跨步，擋在了樸真人身前：“小後生，退後！如果這次你能夠活著，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孫女。今夜，老身就用這殘軀，回報這些年村民的香火。”
說完，莫婆婆就開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樸真人的見識不少，這不是上京蕭家的秘法麽？以損耗壽元為代價激發戰鬥潛力。莫婆婆怎會知曉？
不過，看這樣子，莫婆婆是要拚命了呀！既然前輩都有這種豪氣，作為晚輩後生的樸真人又怎能落後。
……
樸真人四下打量，有了一些主意。
把堂內盛滿水的碗取下，從兜中取出紅線，沿著碗邊打上活結，因為棺材是放置在桌子上的，樸真人就把這個碗放在桌子之下。
這是紅線捉鬼！
再從自己的上衣口袋取出兩顆老虎牙掛墜，一個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個幫忙掛在了莫婆婆的脖子上。
這是虎牙驅鬼！
然後連忙跑到屋外，從後堂到屋外的這段路，幸好沒人，不然又得多準備一份說辭。
來到雞圈旁，從懷中取出鎮魂符，用打火機點燃。把鎮魂符扔進雞圈，等鎮魂符燒盡，雞圈內所有的雞都陷入了深度睡眠，樸真人很順利地從中抓了一頭沒有被閹割過的雄雞，嘴裏告罪了一聲，用剛剛從前堂順在手中的剪刀一劃，直接斬斷雞頭。把雞身輕放於地，樸真人拿著帶血的雞頭來到正門，做了類似扔棒球的動作，將還在流血的雞頭從這家人的房頂扔過。
這是斬雞頭！
樸真人將手中的雞血在身上抹了一抹，也顧不得髒，再一次進入後堂。
此刻後堂內的棺材板已經開始了劇烈顫動起來，其內冒出陣陣黑紫色的氣體，這是妖氣與鬼氣的混合。
剛剛的紅線驅鬼與斬雞頭，已經削減了館內鬼物的四成實力，有虎牙掛墜的守護，妖氣與鬼氣暫時進不了身。
看樣子，是忍不住了呀！
樸真人緩緩地解下背在身後的桃木劍，右手持劍，左手的食指與中指比成劍指狀，同時咬破兩指的指尖，將指尖血抹在桃木劍的劍鋒上。
這是開鋒！
最後，再用打火機點燃靜音符紙。其後三十分鍾，這後堂動靜再大，外麵也將不會聽聞一聲。
做完這一切，莫婆婆也已經完成了秘法，棺內的鬼物也很是配合地破棺而出！
來吧！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