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哪兒?

前進的方向,有時候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路。

“哼哧哼哧。”

魔墨嗒已經覺得自己很累了,他已經非常辛苦了,感受著體內的水分不斷地從自己的身上流失。

他有點兒喘不上氣了,現在隻能夠勉強著自己能夠稍微不摔倒在地上。

這片地方的路,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以前的時候,魔墨嗒並不是本地的人,隻能夠說是亞裔的,當初組織上說要讓自己學一門外語的時候他是非常抗拒的,因為自己本土的語言對於魔墨嗒來說都是有點兒費勁了。

他的語言天賦一直不怎麽好,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小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被學校給趕出來了。當初他自己被學校趕出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可能和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一樣可以在以後走上人生巔峰。

可是現實卻是給他了一個大大的巴掌。

故事終究是故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站在行業的頂峰。

那時候,他自己非常的頹廢,覺得這個世界欺騙了他,給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包裹上一層厚厚的糖漿之後,卻沒有告訴他這層糖漿隻是用來看的,如果鋪上去舔舐,隻會有滿嘴的苦澀。

根本不會感覺到半分的香甜。

不過,這個世界也並不是完全將門關上了,他還是給一些人留下了一些出路,那些出路並不是什麽正經的營生。不過對於魔墨嗒來說,他隻是想要或者,而且那時候的他,隻是覺得活下去就已經足夠艱難了,還選擇?

選擇個大頭鬼呀!

“你想成功嗎?”

“不想。”

“你想發財嗎?”

“有點。”

“你想要美女環伺在你的左右嗎?”

“非常想。”

魔墨嗒仍然記得當初接引自己進入冥都會的大佬給自己說的那三句話,他同樣記得自己的回答,多麽簡單,多麽直接,多麽通俗易懂,一下子就調動起了魔墨嗒所有的神經細胞。

他仿佛是感覺到了天神的眷顧,他似乎能夠看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美好。

可是但組織給他布置學習語言的任務的時候,他就想要退出了,開什麽玩笑,要是自己有學習語言的天賦的話,還會流落街頭?

魔墨嗒當時是想要和組織講講人權和法律之類的東西,雖然這種內容在冥都會之中很淡薄,但是大家還是講究一些規矩的。一個組織越大,其中的規矩自然也是最多的。

魔墨嗒覺得憑借著自己加入冥都會的幹脆,還有就是在平時時候非常積極主動地承攬工作的份上,組織上應該會免去自己學習的要求,自己還是能夠在原來的位置上浪蕩浪蕩一段時間的。

可是,魔墨嗒的猜想是錯誤的,但頭將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魔墨嗒覺得這個世界依舊是那麽地苦澀,並不是那麽美好。

他還是想要活下去的,他隻是想要提一個意見而已,這個意見又不是非常重要不是?

在內心裏勸服了自己,再加上被自己吞噬入口的毒藥,魔墨嗒的學習速度是所有人中最快的。

以前的時候,大家最瞧不起的就是魔墨嗒本人,因為加入冥都會的時候,他是底子最薄的那一個,卻沒有想到,在學習華夏語的過程中確實最快的。

當他的夥伴問他有什麽訣竅的時候,他很“快活”地和別人說,隻要你足夠的努力,你就可以成為最優秀的那一個人。

這是一句非常具有雞湯式的言論,但是每一位在學習華夏語過程中進度緩慢的人都將這句話奉為了信條。

這不得不說讓魔墨嗒覺得非常搞笑。

他可不會說是因為死神在自己的頭頂徘徊才導致自己學習的“熱情”那麽高漲的呢。

生存還是死亡,根本是不需要選擇的命題好不好,隻要能夠活著,怎麽樣都是可以的。

魔墨嗒覺得讓自己做什麽都是可以的,隻要能夠活著,華夏不是有一句古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著”麽?

魔墨嗒在踏入華夏的土地之後就將這句話的內容奉為自己的人生信條,他隻是想要活著而已,不管怎麽樣,隻要活著就是好的。

不論以什麽方式活著,不管是否存在著相對的自由、絕對的自由,亦或者是完全被奴役,對於魔墨嗒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對於自己的夥伴,隻要是放棄他們能夠讓自己活命的概率提升的,魔墨嗒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機智,他們永遠是被自己拋棄的,活下來的才是成功的人。

王八和烏龜最大的區別就是,王八被燉湯了,它們活得是在太短了,而烏龜卻是因為越活越久,總有一天能夠受到人們的尊重的。

懷揣著這樣的生活態度踏上華夏領土的魔墨嗒給自己改了現在這個名字。

魔,是他告訴自己要像魔一樣肆意妄為的活著,隻要活著就能夠做到所有可以做到的事情。

墨,是他要告訴冥都會所有的成員,最主要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絕對會在華夏不斷的學習,絕對不會有半點的拖延。

而嗒,隻是一個他家鄉的擬聲詞,代表著幸運。

如果華夏沒有出現“麽麽噠”這個詞匯的話,魔墨嗒覺得自己的名字覺得是具有深刻含義的,可惜的是,自己的名字已經更改了,也在冥都會的記錄冊裏麵添加上了這個名字,要是在中途的時候自己擅自更改了名字,和其餘的冥都會成員對不上流通交接的芥子,他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對方當成偽裝者予以殺害的。

這也是魔墨嗒在這個時間還沒有將自己的名字換掉的原因,如果組織能夠有人向上級申請給自己換一個名或者添加上一個代號的話,他很樂意接受組織的安排。

當然,組織也是給魔墨嗒一個機會的——

“來老虎油”、“羅曼蒂克”、......

還是魔墨嗒好聽,其餘的名字聽起來真的好娘呀!

這也不是特別稀奇,聽說他們現在的老大是一個女的,女的取這些名字完全是正常的。

不過,自己不會用就是了。

尤龍覺得有幾分奇怪,眼前家夥的肉體不應該這麽脆弱的呀,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卻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呢?

是出現了什麽變故嗎?

尤龍的眼中閃過一道神光,這是從這條龍脈中暫時獲取的能力,能夠看清楚自己麵前家夥的所有狀態,尤龍給這種能管理取名叫做“真實之眼”。

這一次,尤龍很認真地打量著這個他已經跟蹤了很久的人,卻發現他的肉體和靈魂早就已經被分開了,並不是那種可以鏈接在一起的有機整體了。

“這......”

尤龍感覺自己的渾身有點兒發寒,這是怎麽回事?人類自己的肉體怎麽可能會排斥自己的靈魂?作為靈鬼,尤龍可以很清醒地認知,這個家夥的肉身和本體絕對是原裝的。

可是是誰改變了他的這種靈魂結構,這樣的改變仿佛就像是把南極變化成了北極,然後還同時讓同性相吸,異性也相吸。

這就很過分了,這種操控的能力到底是......

“砰!”

樸真人的臉色一下子完全變得慘白起來,身子一個不穩便要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後的金小胖及時發現了這一幕,才能夠讓樸真人避免毀容的厄運。

“師傅,怎麽了,你怎麽了?”金小胖有點兒慌神了,怎麽什麽都沒有做師傅就倒在了地上了?沒有看見有人在這個地方設下埋伏啊?

金小胖壓根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法力波動和靈魂波動,這個是一個完全不正常的情況!

當然,雖然沒有發現是什麽原因導致自己師傅倒地,但是金小胖還是自己的周身開啟了一道防護。

以前金小胖開啟防護的時候都是有點兒鬼氣森森的,但是自從金小胖走了神道這條路之後,他開起來的防護卻是有了一種特別高檔大氣上檔次的感覺!

仿佛一下子從土肥圓成為了......矮窮矬。

金小胖看著自己並不能完全撐起來的防護覺得有點兒羞愧,現在體內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起全部的防護。

金小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本是薄弱的防護開始變厚,相應的,它能夠保護的地方也變少了,堪堪將樸真人的身影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師傅,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不知道哪裏刮來的一陣風,將周圍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其中兩片樹葉從天而降。

因為無害,所以徑直地穿過了金小胖布置的那層防護之中。

“咦?”

雖然現在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但是從天而降的樹葉剛剛好覆蓋在了自己師傅的眼睛上,這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了。

金小胖剛準備用自己的神念將這兩片葉子掃開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成了絳紫色。

“這葉子,有毒!”

金小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白眼一翻地暈倒在了地上。

他給樸真人做的防護,自然也是陡然間消失不見。

——

——

“這是什麽地方?”

樸真人覺得有點兒奇怪,自己為什麽跑到這塊地方來的。

而且,他現在隻能夠知道自己的名字,其餘的所有內容,他都不記得了。

在這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地方,他隻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是在這個地方兜圈子,他不管怎麽走,最終會回到原來的地方,這讓他覺得分外不滿,覺得自己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可是,時間是什麽東西?

樸真人四下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動作。

周圍是白的,也是黑的,腳下沒有土地,也並不是懸空的,天上沒有藍天白雲,也不是漆黑一片,這個的地方仿佛亙古就是存在在這裏的。

樸真人在這片地方不斷地走著,他想要找到一個出路,雖然他不知道出路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找到出路,但是自己一定要找到就是了,心裏有時候分外迫切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知道其中的理由呢?

可是,隨著時間......

又是時間!時間到底是什麽!

樸真人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刺痛,這種刺痛感阻止了他的繼續思考,他隻好繼續往前走著,他感覺到自己有一些疲倦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的眼睛不斷的閉合,他漸漸有點兒暈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開始晃動起來,上麵的變成了下麵,下邊的跑到了左邊,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流動。

可是樸真人卻是繼續往前走著,隻是速度稍微慢下來一點兒。

他對於這一次離開原地的行走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他隻是習慣性地走走而已,如果自己不走的話,他總覺得自己會有一種特別難過的感覺,或者說是焦躁,但是隻要他一走起來,這種焦躁的感覺就會消失,他可以繼續安安穩穩地享受著其中“恬淡”的閑適。

絕對的安靜,絕對的自由,絕對的無垠廣闊,絕對的放空,自己仿佛已經成為了別人的一部分,那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強大存在,樸真人覺得自己可以依靠著對方。

雖然在這個時候樸真人依舊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可是那個未知的存在應該是這處空間的主宰,它讓樸真人處於一種絕對的放鬆狀態之下,這種個感覺讓樸真人覺得非常舒服,他也接收到了它給自己下達的指令。

“在這裏安眠吧!”

“這裏是所有純淨靈魂的棲身之所!”

“這裏是絕對的安靜,沒有人會來打擾你!”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樸真人覺得如果自己在這個地方徑直睡過去的話,他總是會錯過什麽。

會錯過什麽呢?

“啊!!!”

“我沒有想!沒有想!”樸真人跪下了,並不是跪在了地上,也沒有跪在天上,他隻是簡簡單單地將自己的膝蓋彎曲了而已,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沉了下去,還是自己的腿提了上來。

“好疼啊!”

“好疼啊!”

樸真人的眼睛閃過一陣迷離,這是絕對痛苦給他造成的損害。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