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養鬼之夜半啼魂 是個靈醒的娃!(第一更,求收藏!)

樸真人的眼神凝集了神光,四下打量起了環境。

這一座祠堂,並不適合大範圍的作戰,如果是需要攝取到空中的那滴所謂的“愈魂珀”,就得割開前麵擋住自己的空間壁壘,在衝過五十餘米的距離。

三秒鍾,肯定是不夠的。完全是超越人體的極限了。

得想個法子!

樸真人的心頭浮現出了諸多的想法,比如把瓷人頭頂的橫梁弄斷,爭取一點兒時間。

想了一想,現在的環境可能是類似於真實幻境的一種,並不是平行空間,操縱者也許就是那名瓷人,這樣反而榮譽被坑。

最穩妥的法子,就是溝通已經處於沉眠狀態的紫陽,讓其束縛住這名瓷人,不過樸真人卻是不敢確定紫陽能不能夠做到這點,畢竟他凝形還沒有多久,實力欠佳。

糾結了幾秒,樸真人還是決定采用最穩妥的法子。

……

“紫陽!紫陽!紫陽!……”

……

樸真人的神魂開始不斷地震顫,不住地溝通著被壓抑著的紫陽。

瓷人似乎發現了什麽,但,已經遲了。

一股又一股如同實體但偏偏是透明的紫色線繩從瓷人體內竄出,困住了瓷人。

“吼!”

就是現在,樸真人的指尖閃出一陣刺眼的寒芒,“刺啦”一聲,空間壁壘立馬劃破一個人的身位。

右腳蹬地,樸真人的身體與地麵呈現四十五度,向“愈魂珀”的方向竄出。

“該死!”

“住手!”

瓷人看到這般,眼睛紅了起來,樸真人如同被千萬人的眼神盯上,渾身上下被看透了、看穿了。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移、挪、騰、轉,輕身功法的四個要訣,在樸真人此刻展現地淋漓盡致。

成,則勝,

敗,則亡。

不要問樸真人為什麽知道自己會死,看這處空間已經隱隱浮現森冷的鋒芒,還需要猜啥?

還有十米!

“咻!咻!咻!”

這座祠堂內的角落縫隙處紛紛迸射出一道道鋒銳的箭矢,上麵似乎帶有瑩瑩的黑芒。

黑,是那種吸納靈魂的黑暗,看來有毒!

樸真人不敢大意,誰知道這裏的毒素解毒丹到底能不能奏效。一個家族的祠堂,按理說應該是防護措施最好的地方。想他們樸家的祠堂,裏麵最低級的鬼都是厲鬼級別,他可不覺得,這些毒是那麽好相於的。

樸真人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幾乎就是停在原地隻顧躲閃,感受著紫陽的後繼乏力,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完了,栽在這兒了!

——

——

“白家子弟!”

“白家子弟!”

白斧似乎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旁呢喃,是誰?

他四下打量,這屋內隻有自己和女兒白盈,哪來的人?他暗自警惕。

“你身體內湧流的是白家的血脈,自當為白家的世代興旺奉獻自己的力量。”

這股未知來源的聲音,白斧不知道來自何方,聽上去似乎很是柔和,讓他感覺非常親切,偏偏“奉獻”一詞,喊得頗為淒厲與悲壯,混雜著咆哮的男音,糅合著低吟的女音。

就這樣!白斧的眉心與心口,兀自地出現了一道裂縫,從中各自飄出了三滴銀色的鮮血。

白斧的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見,偏偏沒有暈過去,反倒是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靜靜的站立。

皮膚,逐漸地幹癟,臉上浮起了褶皺,眼神迷離而渙散,瞳孔,不斷放大!

時間的流逝在白斧身上陡然加快,那浮現在空中的六滴銀色的鮮血,在剝奪——

剝奪白斧的壽元!

剝奪白斧的情感!

剝奪白斧的健康!

剝奪白斧的精氣!

漏氣的氣球,不外如是!

——

——

白鄉看著樸真人,眼中無喜,亦無悲,似乎空中咆哮的先輩,不斷躲閃毒箭的樸真人與她毫無關係。

她就這麽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但又如同什麽都沒有想。

樸真人此刻當然沒有在意白鄉的表情,他已經自顧不暇。不過,他若是能夠看見,定然輕啐一口唾沫到其臉上,大罵一句——

“什麽玩意兒!小爺這是幫你嘿!”

可惜,人生並沒有太多的“假如”、沒有太多的“如果”、也沒有所謂的“倘若”。

就在這時,瓷人身上的紫線隻剩下最後、最堅固的一條。它若蹦斷,一切皆休,主場的優勢,將複回到瓷人身上。樸真人再無逃脫的可能。

這邊是從旁觀者到入局人的代價!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沒有到最後一刻,樸真人是不會放棄的。

一個分神,樸真人的左臂被毒箭的箭矢劃傷!

糟了!

心中暗道一聲,眼神一撇——

娘呀!好強的毒素!

隻見樸真人的左臂已經完全發黑,並且按照這個態勢馬上就要攻心了!

顧不得可能被其他箭矢劃傷,樸真人右手比劍,飛快地在心口點了三下,封住了心脈,一個打滾,在順勢從身上取出一枚符紙塞入口中,一口吞下!

空中的箭矢突然停下了,樸真人還來不及鬆下一口氣,就聽見浮在空中的瓷人詭異而聖潔的笑聲——

“桀!桀!桀!桀!”

放眼望去,最後一根紫線已經崩開,瓷人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番“筋骨”(如果它有筋骨的話)。

“真人,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沒事,不怪你,怪我輕敵了!”

“那你會死嗎?”

“不會,我可是樸真人!”

“小子!我也不想得罪樸門那麽多老鬼。但,你這個樣子,我還偏偏得下個死手了,不然我白家,怎麽在修道界立足?”

一聽這話,樸真人反倒鬆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瓷罐,在自己左臂上撒上了一點兒白色粉末,皮膚上的黑色,漸漸淡去。

還好!還好不是神經毒素,不然現在就翹辮子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瓷人對樸真人不在意的表現,很是惱怒!

樸真人暗自腹誹:

你要是真的想殺我,就不會說這些廢話了,手起刀落,多痛快?早知道你不殺我,我還費這麽大勁幹嘛?

樸真人白眼一翻,沒有好氣道:“說吧,你想和我談什麽條件?”

隻要人沒死,就是可以談條件,瓷人既然給樸真人這個“不懂事”入局的人這樣的下馬威,自然是有要求與其商榷,前麵的那番作為,都是一種籌碼!

順階而下,自然有驚無險,有傷而無礙!

瓷人嘿嘿一笑:“是個靈醒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