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山中一路小心謹慎,雖然他們身上都懷有武功,怡卿身上的封印也由書秪幫忙打開了,不過他們總覺得一切是否有些順利了些。wWw、Qunaben、Com(www.QUaNbEn-xIAoShUO.com)夢魔雖不是最厲害的,可他不至於這麽三兩下打消失,便被他們打敗吧。

以書秪與淵離的功力,對付一般的小嘍囉自是不在話下,可對手是夢魔,這麽兩下就解決了,還真是讓他們心裏留了個結。

如今夜色來臨的比較早,他們卻在森林中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出路,而那條羊腸小道也像是沒了邊際一般,直接往前麵延伸,他們走多遠,它便延伸多遠。

書秪推著玉清風的輪椅,讓怡卿走在他們的前方,而淵離一個人打頭陣,走在最前方。一路上安靜的有些可怕,按道理,這種鄉野地方沒有野獸也該有幾聲蟲鳴才是,可一切像是全部冬眠去了一般,不發出半點聲響。5。

“二師兄,這條路,我們是否有走過,或許我們迷路了。”

書秪一邊推著玉清風,一邊低低的向他說道,玉清風一臉的冷靜,眼睛在四處打量著。他的前方是一條蜿蜒的小道,直接伸向遠方,他的左邊也有一條道,他的右邊也是一條,如今他們四人站在一處三叉路口上,麵臨著抉擇。

玉清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把眼睛閉上,靠在椅背上,而站著的三人望著前麵的三條道路也是陷入一陣沉思之中。

過了片刻之後,玉清風從椅背上重新坐直,張開了眼睛,臉上竟是露出了微微的淺笑,如春風一般沐浴著大地。

“三師弟,如若沒錯,便走左邊吧。6。”

書秪聽完玉清風的話,望了一眼之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手上一用力,把玉清風往左邊推去。

原本淵離是走在最前麵的,聽完玉清風的話,抬眼望了兩邊之後,竟然也沒問緣由直接走起了左邊的這條道路,而且他還是走的前方。

怡卿可就沒那麽低調了,這就說了走左邊,可是看玉清風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猜測,他那種眼神,沒有十成也有九成,如此一來,他們又是怎麽領略到玉清風的那種感悟的?

心裏的疑問如一個水桶一般,直接壓著她的心髒,叫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那沉重如大山的心髒,此刻亦是讓怡卿舉步維艱。

書秪望著怡卿越來越挪不動的腳步,以為她有何事,遂擔心的問道。3。

“卿兒,可是累了?”

怡卿抬頭望了望前麵的道路,回頭朝書秪微微一笑,扯起她有些僵硬的嘴角,搖了搖頭。

果真在玉清風的一番指點之後,他們不消多時,便走出了那片安靜的有些詭異的森林,來到了森林的邊緣。

林邊樹木還是那麽的青翠,比得林中更是長得高大而挺拔,一顆顆如聳入雲霄一般直立在他們的麵前。

書秪把玉清風放於一邊的草地上,站在一塊石頭上,遠眺著這平坦的地勢。

“師兄,如今已走出山穀,不如我去裝些清水,好在路上飲用。”

玉清風朝書秪微微點頭,書秪一個縱身,從石塊上跳了下來,走至怡卿的身邊,輕輕撫了撫怡卿有些淩亂的發絲,把一揪青絲撥於耳後。1。

“卿兒在此好生照顧二師兄,我去去就來。”

“嗯”

書秪說完轉身望向一直都沒出聲的淵離,淵離如一個雕像一般,直立在樹下,微風拂起他的發絲,吹起他的衣擺。

他瘦削的身形在風中更顯得瘦弱,好似風一大,便會被吹走一般。

“淵神醫,可要一同去?”

淵離瞟了書秪一眼,又望了怡卿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隨即緩緩從樹下走了過來,從腰間拿出他那金色的水壺,遞到書秪的手上。

“麻煩你了,我還是守在這吧。9。”

雖然語氣冷冷冰冰,不似在讓書秪幫忙,倒更像是他是理所應當的一般。書秪接過淵離遞過來的水壺,眼睛瞟了怡卿一眼,怡卿朝他微微一笑。

“恩,也好,那他們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書秪說完,一個縱身,直接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怡卿從玉清風的輪椅後拿出一方的鋪蓋,輕輕蓋在玉清風的腿上。蹲下身體,手指在玉清風的腿上一陣敲打,抬眸望向玉清風,眼中是對於兄長的擔憂。

“二師兄,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腿變成了這樣。這樣有沒有好一些?”

玉清風微笑著,望向怡卿,手指在怡卿的頭上輕輕拍了拍,眼睛望向樹林的深處,似一潭清泉一般透明,又似一口古井般深邃。1。

“這樣很好,謝謝卿兒。”

怡卿隨著玉清風的視線,也跟著一起望向那森林的深處,剛才他們便是從那森林走出來的,剛才一路經過倒覺得什麽。如今返身再看時,那樹林的深處就像一個猛獸張開的口,而他們卻是從那口中僥幸逃脫之人。

如此幽深的口子,如今仍張在那裏,好像讓人們自己走進去一般。

“師兄,你剛才怎麽知道要走左邊這條路,我剛才看了一眼,前麵與右邊的風景更美,而路也更平坦 ,反倒是左邊幾顆歪樹,路也相當不平整。”

玉清風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把視線投到了怡卿的身上。眼前的怡卿原來還是一個孩子,那有些稚嫩的臉上如今亦是寫滿了疑問。3。

她與別的小女孩並無異,她隻是多了許多的顧慮,多了許多的責任,而放下這些之後,再看時,她仍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玉清風抬手抓住怡卿的手指,在她那有些起繭的虎口處輕輕撫摸著,這也是由於常年拿劍的原因,使得她原本稚嫩的手掌,變得有些粗糙,心裏突然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卿兒,外表越是美麗的東西,其實它越是危險。”

說到這裏,玉清風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而他的眼前也快速的飄過一個人影。

心沒來由的一抽,讓他原本要講下去的話生生的憋在心裏,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2。

“二師兄,你怎麽了,不舒服麽,怎麽突然臉色這麽蒼白。”

怡卿立馬拉住玉清風的手,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確定他並無異常之外,才鬆開手,等著玉清風接下來的話。

“我沒事,隻是剛才堵了一股氣而已。”

“那師兄你說的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與道路有何關係?”

玉清風在怡卿的額頭上輕輕一敲,眼中透露出一絲無賴。

淵離原本就站得不遠,對他們的對話也是聽得相當清楚,玉清風都說得這樣明白了,她居然還不懂,這不明擺著是智商有些問題麽。

瞟了怡卿一眼之後,眼中盡顯鄙夷之色,輕輕的哼了一聲,索性轉身望向了別處。6。

怡卿聽到淵離的哼聲,朝著他的背後吐了幾下舌頭,複又轉身望向玉清風。

“方才前方與右邊的道路皆有美麗的花或者長得青翠的大樹,而那種美卻是自然中很少見得的。也就是說那是一種人為的,所以那一定是陷阱,是迷宮。我們剛才才從幻境中走出,所以很多事情不能以外表取代之,更不能想當然。”

怡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之後,眼中瞬間迸發出一種犀利的光芒。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這些。”

而這時書秪也從遠處走來,手中拿著一個相當打眼的金色水壺,書秪把水壺遞於淵離的手上,而他臉上的神情並沒有減輕多少。

“二師兄,我發現,我們還是沒能走出迷宮。6。”

書秪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詫異,明明走出了那個樹林,也明明站在了樹林的邊緣,他們走的道路也與方才不一樣了,怎麽會仍在迷宮之中?

玉清風舒展的眉頭,微微的擰在一起,按道理是不會錯的,難道施陣之人也知道他們會看破,而使了障眼法,讓他們誤以為過了,卻其實是沒過。

“三師兄,為何會這麽說?”

怡卿一聽他們還沒出得迷宮,心裏就有些著急了,這迷宮要是出不去,別說救她老爹許冉了,隻怕自己也要葬身這荒野之中了。

而更可怕的是,她還不清楚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何處,就算將來死了,連魂都隻能遊蕩在這處地方了。想到此,不禁全身一陣顫栗,心也跟著沉重起來。

書秪從腰間拿出水壺,遞給怡卿,然後轉身緩緩道來。

“你們看這山與我們在羊腸小道上見到的有何不一樣麽?正北的這座,還有西北的這座,不論是距離還是在我們眼裏的大小都如在那看到的一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雖然是走出了那羊腸小道,可真正的迷宮卻仍是沒能出來。或者說這又是另一個幻境,它讓我們誤以為出來了,而實際上卻仍困在同一個地方。”

書秪這麽一說,怡卿先是一愣,隨之大聲一吼道。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真要葬身於此?”

怡卿手裏拿著水壺,卻怎麽也不想把水倒進嘴裏喝了,如今她沒半點胃口,沒半點的心情。

書秪望了怡卿手裏的水壺一眼,眼睛突閃一道亮光。

書秪望著怡卿手中的那壺水,一道水光從書秪的眼前劃過,書秪俯身接過怡卿手裏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

淵離從樹下走了過來,直接甩給怡卿一個白眼,從容的把塞子塞回壺嘴。冷漠的聲音飄進怡卿的耳朵,而他也似乎是故意一般,在怡卿的身邊停頓了一下。

“那倒未必,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時候不能用這裏,要用這裏。”

淵離說完朝怡卿的腦袋處一點,一個轉身率先瀟灑的向書秪方才打水的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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