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冷冷他說道:“在下不喜與女子說話,要爬不上去,那就在這兒休息,通不通情理,那是我的事!”

“哎呀!休息?想起來我就怕,你……不能扶我上馬嗎?”

“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怎樣上去的,就怎樣上去。”

“上去是在客店前,由踏座上去的,這兒那來的踏座?”

“那你就委屈些,那兒有矮樹,就牽至那兒上馬。”

“呀,你這人有點固執,食古不化,你說男女授受不親,剛才你就扶了我一把,沒讓我跌死這又怎麽說?”

文俊漠然答道:“權也,那是不得已。”

“這也是權也,你不能再扶我一次麽?”

文俊沉吟了半天,低頭思量,沒留意姑娘的眼中,突然現出一縷異光,那是少女第一次敞開心扉,讓夢中情人進入安息時的愛情之光。當文俊緩緩抬頭時,她倏然轉身,顫抖去握判官頭,她身材勻稱,手剛好能夠上,可是想扳鞍上馬,看樣子幾乎不可能。

她幽似怨他說:“隻道你是個古道熱腸的男子漢大丈夫,豈知卻……”聲未落,隻覺肘上一緊,渾雄的力量將她輕輕一托,人便上了馬背。她隻覺芳心狂跳,嬌軀如通電流,血液加速奔流,卻又有輕飄飄之感。

她羞紅粉頰,瞟了文俊一眼,說:“你這人,這麽粗魯,不怕跌壞人麽?真是!”

“要能讓你跌倒,豈不笑話?”

“小英雄,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天,我姐姐妹怕茅山那幾個惡鬼追來,你能否送我們一程呢?”

“恕難從命。”

“有始有終,你還口口聲聲自命男子漢大丈夫,不害羞?小英雄,能將大名見示麽?援手大德,沒齒不忘,也讓我姐妹永銘心坎。”說完,低頭羞笑。

“少廢話!在下的姓名向不示人,你也休想知道。告訴你,別再開口小,閉口也小,你能有多大?”哼了一聲,邁開大步扭頭就走了。

風姑娘急叫道:“大英雄,你真忍心丟下我們老少三人,讓茅山三奇返回淩辱麽?你算那門了英雄?”

“放心啦!那三個鼠輩比誰都想活。”腳下一加緊,如飛而去,隱沒在前麵的茂密的鬆林中。

夙姑娘本欲策馬追上,但卻又放了僵,美眸緊隨那雄偉的背影,默默出神。

“姐姐,我贏了,他絕不是事無始終之徒,絕不會遠離我們的。他這人血氣方剛,麵冷心熱,姐姐可相信吧?”

“是的,也許我錯了。十步之內,必有芳草,他真的與眾不同。妹妹,從今我或許會稍事收劍,放過那些鼠輩。至於他,我也相信不會遠離,就在前麵森林中隱住身形,在後麵擋截茅山三奇。那三個賤種不來便罷,要來定有所峙。妹妹,你和姥姥過了鬆林,就在五裏外放轡直奔江口,我要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