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輕輕細語,距離越來越近。

七個人中,僧道俗俱全。中間是一僧一道,僧人年紀五十上下,獅鼻海口,眼似銅鈴,精光四射,蒲扇大的巨掌,持著一根風磨銅禪杖,皂色僧袍迎風飄拂。

道人臉色白皙,年約四十餘,國字臉,短鼻梁,嘴唇微薄,兩耳招風,陰沉沉地令人心寒,手中懷抱著一把九合金絲為柄,白金絲為拂的拂塵,九梁冠上橫插著三枝金針。

右首第一人是一個豹頭環眼的三十餘歲精壯大漢,身材雄偉,背上斜插一把鋸齒刀。左首第一人卻是一名廿歲上下的絕美婦人,玉色娟衣玉色羅裙,宮髻高梳,白的是麵,紅的是唇,眼兒媚,唇兒俏,雙蜂挺秀,臀波兒輕搖,最撩人的是那小蠻腰。

她傍著中年道人,嫵媚的一笑,乖乖!千種風情,萬般嫵媚,最要命的是她不時向道人懷裏靠,眼波兒卻不斷地向左右瞟呀瞟。

她的左側是位四十左右的健壯中年人,身高八尺開外,闊肩寬背,膀兒粗如海碗。他的長相卻不太難看,方麵大耳,雙目清朗,可惜生就一張大嘴厚唇,未免有點兒直愣愣的渾人味,美中不足。他穿的是兩截青布褂,胸前敞開,露出那古銅色的胸膛。奇大的雙掌叉著腰,腰中插著一把奇門兵刃金鋼短撾,看樣子準有三十斤以上的重量。

他對身側美婦瞟來的眼風和甜笑,大概有點兒受寵若驚,但卻不是出於**欲,臉紅脖子粗傻愣愣的笑。

其餘兩個長相奇特,一個其瘦如骷髏,一個其黑若炭,兩個人都是一般矮小,年約五十上下,背上各背一把長劍,一般的形如厲鬼,獰惡萬分。

七個人中,僅有那豹頭環眼,背插鋸齒刀的大漢,臉上現著漠不相關的笑意。傻大漢卻是傻笑,其餘五人臉上的顏色都不太正常。

三匹馬踏著碎步,輕靈飄逸地在七人身前丈餘止步,因為七個人已將官道塞滿,想走也走不成。

瑛姑娘神色自若,粉臉上依然笑意盎然。她勒住韁,向七人打量片刻,說道:“諸位,請讓一步行個方便。”

七個人毫不為所動,七雙眼睛齊向瑛姑娘瞧,一個個不言不動,幾如木雕,連那傻大漢也不傻笑了。

“姑娘,我們不走了,且待他們散去再說。”姥姥說。

“是啊!誰教我捫是孤苦伶仃的婦道人家呢!”瑛姑娘仍然笑著說,三匹馬屹立如山,絲毫不動。

大和尚目中凶光突射,陰沉沉地道:“女菩薩,貧僧攔路之意,你可知道?”

“小女子不明所以,請高僧明示。”

“你當真不知,抑或故意裝傻?”

“請恕小女子無知,但請明告。”

“你們從魯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