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這一手十分高明,那誘人心猿脫鎖的絕著,果然奏效。文俊起初壓抑著欲火,倒還忍耐得住,等他將意誌力轉到右肩,他隻覺氣血一湧,欲火頓熾,也在這時,右肩井穴豁然而開。他心中一震,猛地一掌扔出,他雖用不上勁,但也大逾常人,硬將她從身上扔下。

姹女驟不及防,難怪她雪雪嬌喚了,換了旁人,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姹女惱羞成怒,拾起裙帶上的香囊,取出一粒紅如丹朱的小丸,撲上前先將文俊的右肩井穴重新點上,攬起他的上身,抱緊入懷。

她惡狠狠地說道:“冤家,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本意不想盜取你的元陽,和你隱遁湖海,做一對恩愛夫妻,故而沒有用藥物將你迷失靈智,免得大損元陽。想不到你竟然不知好歹,差一點兒被你一掌震傷。冤家,你真是金剛,看我姹女能否將你溶掉?”將那紅色而氣味芳香的藥丸,正要往他口中塞去。可憐文俊枉有一身功力,卻無法抗拒,他知道自己體內得玉漿之助,百毒難侵,可是這種**卻不是毒藥,想用九如心法排出又無法行功力,真是苦也。

他知道勢難避免淩辱,咬著牙悲憤地說道:“姑娘,普天之下,才貌勝過我者如車載鬥量,你該找一個情投意合愛你勝如自己的人,兩相廝守共偕白首,我梅文俊身負仇恨,許多大事未了。而且,我不愛你,勉強結合,實非你我之福。退一萬步說,我身雖為你所製,心已遠在天之涯,怎能甘心?人生百年,算起來時日不為不長,我雖如你所說,毀去血氣二門,武功盡失,但來日方長,你怎能擔保我不會利用外物假手殺你?姑娘,你還是殺了我吧!一死百了,恩怨一筆勾銷。

你要是留下我,總有一天,你會自食其果。”

姹女挨了當頭一棒,暗自沉吟。

文俊又說道:“例如說,在你神魂顛倒之時,我武功雖失,但咬掉你的舌尖抑或唇鼻,敢斷言絕非難事。除死無大難,梅文俊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但自問生死二字,還嚇不倒我。姑娘,你不是天生,姹女四字,日後將令你痛苦終生,你怎能上對慈親,下何以教育子女?這些年來,你得到了些什麽?午夜問心,你不感到空虛?你認為可以任意**天下人間賤丈夫,其實你還不是任人**?”姹女打了一個冷戰,文俊又說道:“姑娘,來日方長,你該為日後晚境打算,年過三十方知昨日之非。天地鬼神,雖說是虛無飄渺,但你不能在晚年獨處中,消除心靈和外物所給予你的折磨。梅文俊死不足惜,總有一天,你會想起在這不見天日的石窟中,曾經有我這個不畏死的人,對你訴說的正義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