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長劍的小姑娘,本是怔怔地凝視著文俊的臉容,這時突然驚叫:“啊!她……他是俊哥哥,俊哥哥……”

她想追,但眼前發黑,脊心一陣疼痛,搖搖欲。

兩個少年飛縱過來,臉有不豫,但仍將她挾住了。

小姑娘又叫道:“不!我要俊哥……”可是,她暈倒了。

文俊一陣急走,快似一縷輕煙。身後一切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他獨自上路向撫州攢趕。

他要往氓江一走,探聽雷音洞府的消息,這是第一要務。

第二,他要到驚天堡冒一次險。

第三,他對三音妙妮念念不忘,自小失去母愛的孩子,對第一次向他付出真摯而相等於母愛失,自有刻苦銘心的難忘情緒。

三音妙尼園覺寺三天相處,令他感到人世間的溫暖常在,也讓他憶起墓園中慈母。

園覺寺一別三年有餘,臨別時她們說往大衛山覓地潛修,練好幾如心法再重出江湖,他不須半年,便將九如心法練成。

三年了,她們早該出來了!

他卻未料到自己是憑玉漿之功,和懷海狂人拚轉十年真元引度真氣,方能轉危為安,練成心法呢。

他的計劃是:先由江水入川,進入大巴山再入漢中,一襲驚天堡,如果報仇無望,再到眠江附近一試巧合。

撫州是贛省屬地,籲陌縱橫,沃野千裏,在這條河上行走,還有十來裏,沿途看見許多忿恨的江湖人,神色緊張地向南趕,他不願多管閑事,埋頭趕路。

不久,十裏長亭在望,亭於官道之右,撫江之左,距撫州整整還有十裏。

日影西斜,已是未牌時分,十裏亭上,坐著兩個怪人。

說怪真怪,絕不名不符實。

向北坐的是一個癲痢頭窮小子,年約二十二,三歲。身材瘦長,小眼睛,塌鼻頭,一張厚大的鯉魚嘴,雙耳直往下垂,身穿破麻布做的破長袍,外麵罩一件隻剩半截袖子的破棉襖,大熱天,要不是發瘧疾,穿破棉襖的人不是狂人就是瘋子,你說怪不怪?

石幾上擺著兩個破碗,一隻沒有嘴的破茶壺。

癲痢頭吧卿著嘴唇,似乎吃了什麽美味,一看文俊被他們的怪象吸引得駐足立觀,擠了擠左眼,嗬嗬狂哭道:“老瘋,請吧!這是山西老汾,妙咦!”

“瘦鬼老,我老人家喝的是竹葉青。”拿起麵前破碗。仰頭作飲狀,但卻無半滴酒滴出。卻吧卿著啼,放下碗說:“我隻想喝竹葉青,別的不要。”

“哈哈哈……”瘦老鬼仰天狂笑。

“你整天相青,卻越來越老態龍鍾了,而我偏偏吃老,反而象個小夥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