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說的,剛才閣下命令上馬,這不會是假的吧?再說,江西與江南省毗鄰,要讓他脫身溜掉,我這江南省總鏢頭鳳翅金都如虎的名號豈不砸了?這事斷難從命。”

“這麽說來,總鐐頭勢在必行,非致雁姑娘於死地不可,是麽?”

“笑話,荒謬之至!我隻向這小子下手,誰說我要致雁姑娘於死地!就毀了她,也不是我候如虎之錯。哼!”

“寇某得聞高論,端的茅塞頓開。”寇春內臉上已泛殺機。

“好說,好說,就事論事,這不過是晃而易見之事,談不上高論。”

“委實是高論,乃是武勝關自以為是,顛倒黑白的高論,當然顯而易見。”他的手已按在含光神劍的劍靶上。

候如虎說道:“你別不服氣,咱們一個黑一個白,本是死對頭,要不是早些天貴穀傳來武勝關要求盟主聯合武林黑白兩道,共同對付恨海狂人。老實說,候某還不屑與你說話。”寇春風怒道:“要不是雁姑娘在那小子手中,寇爺說不定早就宰了你。”

“哈哈!”候如虎狂笑起來,“憑你,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你那劍,別丟人了。”

“你那兩手伏虎刀法,隻配劈柴,咱倆且看看誰是砍柴刀,拔兵刃!”又向鐵掌開碑喝道:“黎兄,誰要動那小子一根汗毛,格殺無論,小心了!”一聲清越友吟,含光神劍出鞘,寒芒耀目,與日爭光。

“嗆卿”一聲,沉重的鳳翅金刀也霍然出鞘,金光刺目,冷氣森森,兩人凝神靜氣的拉開門戶,將作生死一搏。

雙方好漢也紛紛撤下兵刃,壓住陣腳,誰也不敢妄動。

文俊仍挽著綠飛鴻的柳腰,將她倚在左肩下,臉含冷笑,不屑地看著這一對黑白道的高手。

雙方劍拔駕張,一步步走近,一丈,八尺,已伸手可及了。

一聲暴吼,寒光滿天,金芒倏過,刹時勁風怒吼,劍嘯懾人心魄,金刀劈幾之聲刺耳動魂。

兩人都以攻還攻,以快打快,刀沉,而劍利,雷光石火,似的在一照麵間,各出五招以上,危機間不容發,生死隻在呼吸之間,雖換了五招,但並無真刃撞擊之聲。

看得雙方高手張口結舌,文俊暗暗地心急。

這時兩人已互換方位,馬馬虎虎算是一照麵,隻能算“回”未至“合”兩人都神情冷莫,發須皆張。

按理說,文俊大可抽身一走了之,但他要看這兩凶霸拚個你死我活,他不走了。

他輕看綠飛鴻一眼,她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狠,而像一技萎枯的嬌花,她實在是有點兒吃不消。

他到底是個外剛內柔之人,行事也光明磊落,實然,他感到自己十分難堪,心中暗叫:“怎麽?我竟然挾婦人為人質,協迫他們撤走?天啊!我怎麽竟會做出這種卑劣之事?多麽可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