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移動步,向眾人款款走去。

文俊早領略過她的神奇功力,知道不妙。

她是殘忍好殺之人,心中不是不忍,忙拱手高叫道:

“姑娘請手下留情,聽區區一言。”

怪姑娘聞聲止步,剪水雙瞳,寒芒又歡,不解地問道:“俠讓我網開一麵?可是,又為什麽呢?”

“如姑娘所言,雙凶一霸門下,無一不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之輩,但究其根由,雙雄一霸方是罪魁禍首,他們不這是僅供驅伎之人,聽命行事而已,姑娘功臻化境,技絕天人,殺他們,不過舉手之勞,但上有好生之意,區區鬥膽,乞請姑娘高抬貴手,給他們一次改惡從善的機會吧。”

鳳姑娘粉麵一變,垂下頭沉吟片刻。

這時,蹄聲漸近,前麵匹是姥姥小姑娘,後一匹是空鞍,文俊都認識。

三匹馬在鳳姑娘身後止步,她抬頭詫異地問道:“他們剛才不是圍攻你麽?怎麽替他們求情?”

“個人造詣,你們任何一入也奈我不得,情急群歐,也是入之常情,在下隻好原諒他們,不願追究,請姑娘手下留情,不過是於側隱之心,尚望姑娘明辨。”

馬上的姥姥輕輕點首,表示嘉許。鳳姑娘“哦”了一聲,少俠的意見,是饒他們這一次了。”

“區區正是如此。”

“就是放他們走嗎?”

“謝謝姑娘大度。”

“我沒說放他們走呀?”怪姑娘故意地放刁。

文俊不悅他說道:“放與不放,全在姑娘,區區行事但求無愧於心,生平絕不受人恩惠,為他們求情,不過是但求心安之事,並無恩惠在內,反正他們都是區區之生死對頭,或許,日後可能被他們將我挫骨揚灰,或許被剝皮示眾,這並不是不可能之事,我何必卷入這場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恩怨漩渦?”

說完,大踏步地走了。

鳳姑娘心中大急,喚道:“少俠請留步。”

文俊站住了,並沒轉身,沉沉他說道,“區區也是心如鐵石之人,下手不留餘地,今後替生死對頭求情,真乃令自己亦難以置信,區區言於此,算我白說了。”

“你這個人真難說話。”鳳姑娘幽幽一歎,又道:“既然你不怕他們報複,我且饒他們一次吧。”

她自己感到意外,這是她一生中,惟一在一個男孩子前低頭的一次,乃是絕無僅有的。她向來人略一揮手,冷漠地:“你們該走了,日後相逢,希望你們自愛些,免得糟踏了今天的情份,要是誰想找本姑娘算帳,大可在江湖上去找,中原道上,本姑娘還有近三月的飄萍身影,三月後請恕不奉陪,轉告你們的主人,做惡多端,將會自食其果,或許本姑娘要取他們項上人頭,走吧,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