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森森的直欲透人肺腑,令人不寒而傈。

文俊為人心高氣做,行事正大光明,他不怕任何人淩厲的眼神,更不向任何人低頭,所以他毫無懼色。

他向姥姥躬身一禮,朗聲說道:“老前輩仙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沒人回答。

文俊方感事不尋常,就是說,有點嚴重。

他向三人一注視,心中冷哼一聲,抱拳一禮道:“告退!”

轉身就走。

“站住!”鳳姑娘突然嬌叱,語氣委實不友好。

文俊一向對鳳姑娘有點不善,他覺得,她那玩世不恭或喜怒無常的性格,和自己格格不入。

他一再避開他們,也就因此。

其次是,鳳姑娘美如天仙,衣著華麗,定是雄據一方的武林名宿的豪門千金,而他,有家等於無家,父親雖高魁進士,卻仕途無望,僅可算一介寒儒。

目前他浪跡天涯,誓雪師仇,一襲薄衫,形同浪漢,兩相比較,要說沒有自卑感,未免是欺人之談。

鳳、玉兩姑娘,美真是美,鳳姑娘中帶威,英氣時現,有時令人有不敢仰視之感,玉姑娘相反,她永遠用那溫柔聖潔的目光看人,令人心中自然而然感到溫馨平靜。

當午夜夢長,煩惱之念盡消這時,文俊不是頑石,天癡,兩女的身影和音容笑貌,有時也偶或在他腦海中閃過。

對兩女的印象來說,玉姑娘的份量比鳳姑娘所占的比重要高些。

要是那一聲:“站住”,不要那麽冷厲,或者是出諸玉姑娘之口,他會站住的,但卻是出於鳳姑娘之口,他頭也不回踏出一步。

“叫你站住!”聲音更冷,隱泛怒意。

似若未聞,又踏出一步,幌腿不彈,淩空直起。

離瓦麵不到五尺,身後傳出鳳姑娘的一聲冷哼,突覺一股雄勁的吸力,將他往下猛拉,簡直毫無反抗的餘地,乖乖落到原來的立足之處。

不用問準是這朵帶刺玫瑰玩的花樣,他心中駭然。

暗說:“虛空接引!能將我引回,至少也要花一甲子功力。”

他心中警驚,但倔強的天性被激,怒火上湧,立時按捺不住。

他猛地轉在,冷哼一聲說道:“虛空引接,好俊的功夫!是想再次戲弄在下呢!抑或嚇唬?”

鳳姑娘柳眉倒堅,憤憤地叫道:“狂徒住口,你還有臉在這兒和我們說話?你這人麵獸心的可惡……”

“呸!”文俊怒火更熾,打斷她的咒罵:“血口噴人,可恥!你憑什麽在這教訓人?憑什麽?”鳳姑娘恨得牙關緊咬,緩緩地提起翠袖。

“姐姐,何必呢?我們既證實他仍在此地,知道就是他所為就夠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