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下撲轉為斜掠的身法,實在有點駭入,其快無比,根本就沒有躲避的餘地。文俊被震得斜飛丈餘,身形猶未著地,隻覺得眼一花,勁風已經壓體,胸前肋下一震,玄機穴和章門穴挨了兩下重擊。

他雖已運氣護身,渾身穴道也可自行封閉反震,無如灰影功力太高了,下手又重,雷霆一擊之下,也自禁受不起,吧一聲響跌了個仰麵朝天,渾身氣血翻湧,半響動彈不得,灰影也在他身畔停住了。

這灰影長象端的唬人,簡直是個老怪物,除了下身一條破爛犢鼻褲則無寸縷,肌膚慘灰令人心寒,瘦骨鱗剛,隻見骨而少見肉,臉皮幹皺,全割下也沒有四兩肉,隻那一雙寒光波動的大眼,放射出冷電也似的光芒,令人神為之奪,打背梁上冒出陣陣寒意。

一頭淩亂的白發白須,卻白如雪,光彩照人。

怪人一落文俊身側;臉上湧起迷惑之色,一觸文俊飽含怨毒的眼神,不由一怔,臉中驚駭地咦了一聲說:“好小子!你竟然沒死,分明內功已有像當火候,怎麽身手卻這般下乘。”

說完,飛起一腳,將俊踢個元寶大翻身,大喝道:“你的穴道也未被製住,倒有點鬼門道,給我滾起來!”

文俊忍住疼痛,氣虎虎地站起來,劍眉一豎,怒聲說:“你這怪人好沒道理,怎麽不會青紅皂白,見麵就突下毒手,你這算是哪門子英雄?哼!”

怪人仰天狂笑,聲如厲鬼。

又聽他說:“哈哈!道理?告訴你,那玩意不值半文錢。”

說完又是一陣嘿嘿冷笑,令人聞之毛發皆豎。笑完又說:“瞧你不上眼,乳毛未脫,骨頭倒有些斤兩,好吧!快跪下叩頭,破例饒你不死!”

文俊氣往上衝,劍眉豎揚,哼了一聲說:“放屁!大丈夫生而何歡,生而休懼?要小爺討饒你別做那清秋大夢。”

聲落手揚,一耳光向怪入左頰打去。

怪物嘻嘻一笑,突一翻腕,閃電似向他腕上扣來、

文俊猛一撤招,向內斜切,一圈一翻,反搭敵時,兩下裏快如電光石火,搶製機先。

怪人手掌向外一勾,輕描淡寫往懷裏一帶。

文俊連看也未看清,隻覺無數掌影一晃,腕骨已被一支鋼鉗扣住,力道盡失,渾身發軟。

怪人一扔手,文俊身形不由自主地飛起,“吧”一聲又跌了個仰麵朝天,幾乎暈了過去。

怪人怪眼一瞪,喝道:“好小子,你用的是軟掌,荊山是你什麽人?說!”

文俊狼狽地爬起來,恨恨他說:“那是在下先師,你問這幹什麽?”

怪人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瞬即又恢複原來陰冷笑可怖的神情,木然地問道:“你說是先師?荊山那娃兒莫非已讓閻王爺勾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