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是江湖人,孤陋寡聞,不敢妄斷。”

“這些一甲子以前的爛後帳,不算也吧!說起來令人感慨萬端,你今後作何打算?”

“晚輩欲至江西麻山投奔師伯無極道人,日後誓報師仇。”

“難難難!娃兒,你這仇恨難報,除非你能化解漠北絕學兒絕掌力,擊破他那護身真氣,這得花三年艱辛苦練歲月,時不我留,你能保證黑白無常不帶拘票,讓那宇宙神龍留在世問害人麽?”

文俊朗聲說;“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晚輩拚十年歲月埋頭苦練,如不能手刃此賊,當一死以謝恩師在天之靈,絕不偷生不入世。”

怪入大笑道:“壯哉!孺子可教這心願會如願以償的,我絕不懷疑。”

說罷仰天長歎道:“可惜我身不由已,隻有一年可活,不然倒願助你一臂之力,成全你的心願。”

文俊惑然問道:“晚輩看老前輩容色,晶礫更逾常人,怎說隻有一年可活呢?倒令晚輩大惑不解。”

“哈哈!你道我在水詭言麽?”

“晚輩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存疑,等會兒再告訴你”

他陰沉的雙目中,閃出一絲寒芒,嘿嘿冷笑道:“老夫如不是僅有一年可活,江湖上那些狗東西們焉能如此猖狂?你可知老夫是誰?”

“恕晚輩無知,敢請前輩賜老告仙諱,以便識荊。”

怪人狂笑道:“名號一沉四十年,江湖後人換新人,我幾乎將自己忘記了呢!四十年!多長啊!日與禽獸為伍,和寂寂窮山攀交情,誰還記得我這老怪物哪!”說完,狂笑不已。

文俊被笑聲攪得氣血翻騰,丹田真氣似欲脫體飛出,心說:“這怪人好深的功力啊!”

怪人笑完,突一正容色說:“你師父曾否向你提及,四十年前江湖中有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恨海狂人麽?”

文俊驚得一蹦而起,眼睛睜得比燈籠還大,呀喘著說:“難道老前輩就是那恨………恨……”

他可不敢直叫人家的名號。“恨”了半天沒“恨”出個所以然來。

怪人微微一笑向他一招手,一股奇大柔勁將他一帶,乖乖地頹然坐倒。

又說:“不錯,恨海狂人就是我。”

文俊心中暗暗叫苦,他曾聽師父說過,這恨海狂人生平亦俠亦盜亦正亦邪,是救世菩薩,也是追命閻羅,一身超幾人聖的無上絕藝,一把鏽跡斑斑的“天殘劍”,縱橫天下,殺人如麻,可說是滿身血腥,武林正邪各派恨之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