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虎口奪食

天外太虛,星空絢麗!

九兒默默地虛踏在星空之中,一雙清亮的眸子,絲毫不比眼前那燦爛的星辰遜色。罡風中,黑裙翻卷,青絲飄揚,在這幽黑深遠的星空裏,更襯托出她肌膚勝雪,還讓她如玉的容顏顯露出無盡的淒美。

“你……你究竟在哪裏?”此時,九兒在心裏已經無數次地這樣呐喊著。她相信,那人一定還在玄幽蒼宇中,似近在咫尺,又像遠在天涯。

愛恨情仇!這四個字便已酣暢淋漓地表達了九兒對還未真正見過一麵的王風的全部心情。而矛盾和糾結,也正是她眼下的主情緒。

站在九兒身後的一人,便是幻千!忠心耿耿又待她如女的幻千天魔。他陪著九兒虛立在此已經很久了。對於九兒的心情,幻千多少感知了一些,既喟歎她的癡,又心疼她的倔。

暗歎一口氣,幻千收回那如同父親默默看著女兒時的看向九兒背影的目光,扭頭瞧向一旁。這時暼見一道迅疾絕倫的流光急掠而來,不過數息,便似穿越了數千萬裏的星空,就要從眼前消逝。九兒也幾乎同時發現了。

“追!”二人相視一眼,一言不發地閃動身形,跟了上去。

那道流光顯然要比九兒幻千的速度快得多,時隱時現,顯然徘徊在光速之間,時而進入二維夾層,時而又重現在原宇宙。

二人越追越遠,待到後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流光遠處,然後燦燦地一閃,便蹤跡全無!

“還追不追?”幻千傳音道。

九兒咬了咬下唇,星眸中閃過一絲決然,螓首之際,又向前閃掠而去。幻千隻好緊跟而上,哪怕如同追日的誇父,也無怨無悔。

就在二人所化的遁光消逝不久,遠處又有五道流光疾掠而來,其速度,便是比之二人所追的那道流光,實有過之而無不及。飄忽間,數千萬裏之遙,一晃而過。

這五道遁光,自然是天魔五族族長了。他們要去的,便是稍微靠近極蒼之宇的那個青黃雙色界麵。與九兒她們的方向,大略一致,一個正北,一個偏北。但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何況在這漫無邊際的茫茫太虛之中。所以,雙方八人的距離,實際上越拉越遠。

五族族長按照正北乾位方向,一路疾馳。不過片刻,便見那個青黃雙色界麵,已然在望。

此時,在一片荒蕪的青黃雙色界麵中,一個發須灰白的老者怔怔而立。隻見他頭發散亂,衣衫和雙手上都沾滿了汙泥和灰土。雙足上穿有的一雙千層靴,整個靴麵,也盡然被泥土覆蓋。

這位老者,便是來此不久的履冰界倚天宗長老戚長空了!而這個青黃雙色界麵,也終於被他找到!若非形勢所逼,被爆發出了潛能,再加上他遁速過人,找到這個界麵,哪會這般容易又快捷?

在確定了這個青黃雙色界麵,便是九色曜石的礦脈所在地後,戚長空二話不說,便開始搜尋起來。以他的念力修為,此界的一草一木,一砂一石,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自是了然於胸。

隻是探查無數遍,也沒有看到礦脈的影子,除了些許的碎屑,連一塊九色曜石都沒見著。

戚長空急了,隻得連挖帶爬,幾乎將整個界麵掀了過來,地下的石頭倒不少,卻沒有一塊是九色曜石。

“是誰?他奶奶地開這麽大的玩笑?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又累又怒的戚長空怔怔地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地麵,欲哭無淚。

從適才的種種跡象和碎屑上看,此界,曾經在不久前,的確有九色曜石脈礦的存在,而且還不止一條。這時他才知道,他已經遲了一步。

“你們是誰?憑什麽都拿走了!”戚長空雙目赤紅,神情瘋狂地朝天嘶吼道。

從發現這個青黃雙色界麵時的狂喜,到現在深深的失望,短時間內心中巨大的落差,幾乎讓戚長空崩潰!

光影閃動,五道人影平空出現在戚長空身旁。天魔五族族長,終於也來到了!

戚長空對於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五人視若無睹,像是沒有看到似的,兀自仰麵朝天喃喃自語:“憑什麽……憑什麽你們全都拿走了……連一塊也不留給我……憑什麽……”

“小子,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什麽全被拿走了?是……是九色曜石麽?”狂野性急,張口連珠炮似的問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便是戚長空!”看著癡癡不答的戚長空,名虛冷冷的道。四族長這時才想起來,此人的相貌,與搜魂所得到的信息果然相同。

“看樣子,這位戚長老瘋癲在即,不知是真是假?”狂野看著戚長空,眉頭一皺地說道。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名虛身影一晃,即到戚長空麵前,帶著獰笑,抬起右手,向他頭頂上按去。

戚長空麵對壓頂而來的魔掌,竟不閃不動,仍是呆呆地站在那裏。

右手及頂,名虛念力注入戚長空頂門,隨即麵色一變,猛然縮手,如遭蛇噬。

“怎麽了?”金角連忙問道。

名虛盯著戚長空看了良久,隨後搖頭苦笑:“其靈海內天翻地覆,混亂無比,且精魂已散,碎片被卷得到處都是……這位戚長老,果然是瘋了!”實際上名虛是想搜其魂,哪知一縷念力進入,即被其靈海中的風暴差點卷走,險些吃了一虧。

“此等瘋子,理他作甚?還是尋找九色曜石要緊!”狂野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四族長見狀,哪敢怠慢,生怕遲上半分便少得了一些九色曜石,紛紛閃晃,也跟著消失不見。

良久,五人又回到原地,各自怒容滿麵,魔氣滔天。五道威壓暴卷而出,將已然瘋癲的戚長空擠成一條麵筋似的,全不成人形。隻是戚長空此時全無感覺,雖然七竅噴血,肌膚上也是鮮血淋漓,還在那裏眉開眼笑,口中哼哼,似是在唱著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