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再次皺緊:“什麽?一桌!我怎麽可能……”

“你說,這個周末我有沒有可能和你過?那種可能率,也許剛好等於你吃掉這些水果凍的可能率哦。”說著我朝他笑。笑得很壞,很任性,很甜膩。重點是,我知道隻要我笑他就會舒展眉毛,我的心也不會那麽痛了。

果然他舒展了眉毛。

果然,他用他那雙星光般閃耀的眼睛看著我,一起笑。

他開始吃水果凍,一邊吃一邊幫我做習題。他吃得很快,可是卻動作優雅,附近餐桌上的女孩頻頻朝這邊張望我是知道的。

可是我卻不敢看他……

我拿出提琴跳上旁邊的窗台,**雙腿,風吹著琴譜一頁一頁打開,我在二樓窗台上拉起琴弦。整個世界都是曼妙的琴聲……

“是那個妖精——!據說有過很多男朋友,門檻很低,隻要有錢就可以追到手!”

“胡說什麽!人家清純得像個仙子!”

“靈魂的肮髒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她每天來這裏拉提琴,就是在勾引誰!跟她沾上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腳上的鞋不知道什麽時候脫離了一隻,掉了下去,樓下立即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那些男孩朝我尖叫,打口哨,舞鞋被拋來拋去最後被一隻手搶到——穿著米色王子裝的少爺站在保鏢的簇擁之間,接過隨從幫他搶到的鞋。

他抬起頭看我。

我目不轉睛地回看他,沒有停止拉琴。被風吹亂的發絲遮住我的眼睛。

天藍得更純粹了,不遠處的廣場上飄起了風箏,是一朵紅蓮,蕩在天空就像一朵綻開的血。幾分鍾後,他推開人潮,在保鏢的護送下果斷進了奶茶店。

衣角忽然被扯了扯,身後響起堂野低沉的嗓音:“姬兒……如果我吃掉了所有的水果凍,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再說吧。”

“不要繼續這樣下去了……好嗎?”

“再說吧。”

“姬兒……”

我跳下窗台將提琴裝回盒子裏,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位少爺托著我的紅舞鞋朝我走過來。我倚在窗邊等他,我不敢看尚堂野的眼睛,那會讓我覺得我在犯罪。

欺負尚堂野是犯罪。

拒絕尚堂野是犯罪。

讓尚堂野難過更是罪上加罪。

可是罪人在犯罪的時候,也許會比受害者更來的心痛。你不要喜歡我吧,我不能被你喜歡,為什麽你這個傻瓜,卻還是要喜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