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任我飛渡

“什麽破規矩?改了。”

“這要等你打敗了雲兒,自己做了宗主才行。”

風輕塵和白慕楓打趣著,笑聲愈發大聲。三人一路閑談著一路尋找北燕大軍的行蹤。

“對了。雲兒。我們找北燕大軍做什麽?還有,你讓那兩百名女弟子幹什麽去了?”

白慕楓也問道:“對啊!降服飛禽?什麽意思?就沒聽說過有人能將飛禽降服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風輕塵不悅道:“小猿就是雲兒降服的,我親眼所見。”

“小猿?它除外。這個怪物本身已經通靈。”白慕楓據理力爭。

“快找吧!明日此時你們就知道了。”

水雲幽說著話,加快了腳步,甩開二人遠遠前去。二人忙緊追。

次日夜,子時未到。

西南方向半空中,花千尋黑衣如墨,孑然傲立於一隻巨大的鵬背上,那大鵬雙翼展開足有十多長,振翅回翔。

在這一人一鵬後麵,緊跟著的還有數百名駕馭著巨鷹,金雕,白鶴、大雁等各種顏色各種飛禽的聖道門弟子,數百隻飛禽雙翼展開,鋪天蓋地而來,若非處於高空中,單單這一幕也足以驚世駭俗。

花千尋帶來的兩百名弟子以及如風共計二百零二人,竟然全部駕馭著飛禽而來,走在隊伍最尾的如風,駕馭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大鶴,到達五嶺關之際正是子時,時間剛剛好。他們這一批人,全部按期到達,並無一人掉隊。

花千尋領隊,如風壓陣,數百人並不見隊伍淩亂,各自駕馭飛禽浩浩蕩蕩地朝五嶺關內進發。

距此地五百裏外,北燕十萬大軍就地紮營起火,或守衛或分批休息。水雲幽一行三人正潛伏在附近,遙遙觀望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三個人始終保持著潛伏的姿勢,其實卻一直在用傳音入密交談。

“防守的如此嚴密,我們要去襲營嗎?”

“就憑我們三個?那不是去送死?”

“雲兒若不是打算襲營,又豈會來此?再說了,不是還有千尋帶來的二百名弟子嗎?”

“二百零五人,對抗這十萬大軍,那也和送死無疑。”

風輕塵聽著白慕楓的話,微微皺眉,瞥向水雲幽,見她始終盯著前方的大軍駐紮處不發一言,不由傳音問道:“雲兒。襲營恐怕有點危險,敵我力量懸殊太大,而且耶律世雄此人不容小覷,你確定真的要這麽做嗎?”

水雲幽回眸,微微頷首,目光又移向前方,她正在觀察北燕大軍的守衛情況。照目前所見,若想僅憑三人前去襲營,無疑是天方夜譚,耶律世雄不是庸才,十萬大軍也並非擺設,這又不是單打獨鬥,個人武功在高強在如此訓練有素的兵將麵前也討不到好去。

眼下若想襲營,隻能用奇招。

水雲幽朝西南方向瞥了一眼,唇角微揚,“來了。”

誰來了?風輕塵和白慕楓心中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夜空中看不太分明,卻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壓正朝這邊飛速而來,像是山雨欲來前的沉悶之氣,壓得人氣悶。

片刻,二人看著半空中浩浩蕩蕩駕馭著飛禽而來的花千尋等人一陣瞠目結舌。

“老天。”白慕楓驚呼失聲。

這,這也太壯觀了吧?他們竟然真能降服飛禽?

哪裏來的這麽多超大體形的飛禽?

駕馭這明顯不知活了幾百年的飛禽,他們怎麽做到的?

巨大的震驚淹沒了白慕楓的思緒,一個個疑問泛上心頭,他幾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風輕塵目光灼灼的望向水雲幽,眼中閃動著莫名的情緒。

水雲幽一笑,起身足尖輕點,直直朝最尾一隻白鶴掠去。眨眼便站在了白鶴背上的如風身邊。未見她如何動作,那白鶴忽而雙翅一振,越過眾飛禽,和花千尋的大鵬並駕齊驅。

飛禽背上的三人對視一眼,白鶴隨即一個俯衝,直直朝下方軍營而去。這個時候,花千尋朝大軍駐紮之地一指,便指揮著大鵬率領眾飛禽,緊跟著那隻白鶴俯衝而下。

風輕塵和白慕楓早已見機飛身掠上兩隻飛禽之背。雖然不知道水雲幽要做什麽,但跟著準沒錯。

“那,那是什麽?”

“好大的白鶴。”

“呀!後麵還有更多。那是……”

“不好。快。快。敵襲。”

守夜的幾名士兵抬頭,驚愕地望著一隻隻巨大的鵬鳥、金雕、白鶴、蒼鷹俯衝而下,聲音和雙腿一起顫抖起來。總算他們反應還不慢,在看到巨鳥背上有人時,意識到這是敵襲。

巨大的白鶴俯衝而下,尖利的巨爪一抓之下,一個足可容納數千人休息的大帳應聲裂開,發出“刺啦”一陣響聲,露出了被驚醒的耶律世雄。如風眼見,剛要上前一舉將他擊殺,卻被水雲幽眼神一瞪。

她若想要這位北燕大將軍的性命,此刻可說是易如反掌,隻不過,水雲幽看著他隻穿一身中衣,倉促之下還不忘去拿兵器,不由輕蔑一笑,指揮著白鶴朝耶律世雄飛去。

耶律世雄心下大驚,欲閃避卻被一股強大的氣壓籠罩,幾乎寸步難行,白鶴長長的利嘴一啄之下,他的肩頭立刻出現一個深深的血洞,觸目驚心。這還是水雲幽暫時不想要的性命,否則這一啄若是啄在腦袋上,隻怕他當場就要斃命。

白鶴一擊得手,振翅回翔,巨大的翅膀扇飛了數名迎麵而來的士兵,又朝著下一個營帳俯衝而去。

“媽呀!什麽東西?”

“啊啊啊啊!快接住我。”

“救命!”

若說巨鶴在軍營中引起了小股騷亂,可緊跟著俯衝下來的兩百零一隻巨大飛禽,帶來的就是毀天滅地的破壞。

雙翼扇動,數不清的士兵撞在一起,力道之大,令他們當場噴血,戰馬受到驚嚇,紛紛嘶鳴,焦躁不安地掙脫繩索四處亂竄,頃刻間踐踏了數百上千條性命;巨爪之下,帳篷碎裂成一片片,在人仰馬翻中無力地飄落;利嘴過處,無不鮮血橫流,如決堤的河水攔也攔不住。

十萬大軍,綿延幾裏地的營帳,在這一眾飛禽的破壞下毀於一旦。

“唳!”

忽而一聲清嘯,悠遠而空靈。

眾飛禽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紛紛追隨著領頭白鶴的背影,朝西南方向離去。盞茶功夫,走得一幹二淨。

呷。它們怎麽全走了?

數萬名傷病殘將齊齊望著西南方向,一陣心悸。還好這群巨鳥全走掉了。再不走,這十萬大軍隻怕未死在沙場上,倒成了它們的腹中餐。

可。

放眼望去,這綿延數裏的一地狼藉,怎麽是好?怎麽是好啊?耶律世雄被他的兩位侄兒攙扶著,眼中掠過一抹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