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棋局對弈
“什麽？第六、六、批……”
白慕楓驚叫，這麽算來，這五個人豈非呆在這裏的時間已超過兩百年還多？天！這不會是真的吧？
跟他們打？這不是找虐嗎？
“怎麽辦？”白慕楓苦了臉，問其他兩個同伴。
水雲幽皺眉，上前兩步道：“五位前輩不會是要以大欺小吧？若是這樣的話，晚輩自知不敵，甘願認輸。”
這是以退為進，激將法。
在場眾人都聽得出來，如果能激得五位老者與他們單打獨鬥還有一線希望，可她也太大膽了，用這種挑釁的口氣說話，這跟找死沒什麽區別。風輕塵和白慕楓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不料，五位老者隻是瞪了她一眼。
“你們三個小娃兒，可以隨意在我們五人中挑選一個對手，至於決鬥方式，無論文、武，但凡有一樣能勝出，自會放你們出關。”
聞言，水雲幽眼中一亮。
“文鬥也行？”
“是！”
“琴棋書畫也可以？”水雲幽不放心的再此確認。
“少廢話！選好了就準備開始。”
“嗬嗬嗬，是！五位前輩稍等片刻，容晚輩三人考慮下。”水雲幽笑了，嘴上說著客套話，已然使了個眼色給風輕塵和白慕楓。
兩個男子太了解她這笑容中的自信，心知她有了對策，當即對五位老者欠身後，朝一旁走去。
三個人隔了點不遠的距離，低頭嘀咕起來。
“雲兒，你是不是有對策了？”
“這五位前輩既然敢誇下海口，必定有幾分依仗，我覺得不論文鬥還是武鬥，我們的勝算都不大。”白慕楓不是那麽樂觀，憑這五個人能活兩百多年，見識、武功、才智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輩，豈是那麽好對付的？
水雲幽狡黠一笑道：“有一樣，你們絕對能勝過他們。”
“是什麽？”兩人異口同聲追問。
“你們忘了，我是怎麽贏了大長老的嗎?”
“棋藝！”
“五子棋！”
水雲幽看著恍然大悟的兩個男子，笑得一派輕鬆。
三人重新站在五位老者麵前。
“我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五位老者看著自信滿滿的三個人，雖不解他們哪裏來的自信，可還是點了點頭，讓他們各自挑選自己的對手。這五個人還真是公平。
等水雲幽他們各自選了對手，五人問他們文鬥還是武鬥時，三個人異口同聲道：“文鬥！棋藝！”
這讓五名老者微微詫異。
三個人同時選文鬥，雖然是意料之中，卻也有些意外，他們是清楚武鬥的話，憑三個人的實力是不可能贏的，因為水雲幽有傷在身，她如果敗了，其他兩個人勝出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說，三個人選文鬥在預料之中。
可同時選棋藝，這又在意料之外。難道這三個小娃對自己的棋藝這麽有信心？五名老者麵麵相覷。
“跟我來吧！”
五名老者帶著三人來到右側第二間石屋，裏麵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倒真像是個書房。三人猜想著隔壁另一間估計就是專門用來武鬥的房間，不用想也知道，裏麵必然是各種兵器。
“開始吧！一局定輸贏！”
“好！”
三人正求之不得，當即同聲應答，生怕他們反悔一般。末了，水雲幽低聲說了一句，“速戰速決！”
風輕塵和白慕楓會意，各自點頭。
三張石桌前，比鬥的六人各自對坐，桌上擺放了一副棋盤，三位老者統一執黑子，水雲幽等人白子。
另外兩位老者席地盤膝而坐，閉目開始養神，似乎篤定了這局他們一方定會勝出一般，對相處了無數年的同伴信心十足，就等著結局。這下棋是鬥智慧、鬥計謀的，一時半會難以分出勝負。他們打算好好養養神。
“啪！”“啪！”……
清晰的落子聲，響徹在安靜的石屋內。兩位長老閉著目卻聽得分明，一副老神在在，半點不擔心。
可——
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三個人同時起身，朝著對手一揖，“我贏了！”
這麽快？怎麽可能？
兩位老者一驚，同時起身，沒見怎麽動，人已經落在三人中間，驚慌的朝棋盤望去，但見上麵也不過剛剛開始，雙方沒走幾步，這怎麽就贏了呢？再看執黑子的三位老者，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水雲幽含笑解釋道：“按照我們的下法，隻要五顆棋子，無論縱、橫、斜，隻要連成一條線，即算勝出。這是時下最流行的規則。五位前輩請看，晚輩三人皆已勝出。”
順著她的手勢，五位老者果然看到她這裏、風輕塵和白慕楓三幅棋盤上，各自醒目的五顆白子連成一線。
這……也行？
五名老者一時有些傻眼。
白慕楓急忙道：“是前輩自己說的，一局定輸贏！”
“對！我們贏了！”風輕塵也追加了一句。
水雲幽看他們五人半天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涼涼地說道：“五位前輩不會想要食言吧？”
這語氣中的嘲諷和調侃，頓時激動了對方。
“胡說八道！”
“你們耍詐！”
“這局不能算！”
三名執黑子的老者義憤填膺之際，水雲幽卻閑閑說道：“前輩又沒說明怎麽個下法，你們下你們的，我們下我們的，難道錯了嗎？是不是五位前輩不問世事太久了，連這種風靡兩大陸的下棋之法都沒聽說過？要不要我帶幾位出去長長見識呀？”
“你！”
一位老者正待發火，卻被另外一人伸手阻攔。水雲幽認出這位就是昨日最先發話之人，年齡最長的一位，想必就是五人之首。
她急忙躬身朝此人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你倒是會賣乖！”
為首那人看她一眼，道：“雖有些勝之不武，但這棋藝之道比的原本就是計謀。取巧也要有取巧的本事。好了！算你們過關了！”
三人大喜，“多謝前輩！”
那人一一看過他們三人，撫須點頭，眼中滿是讚賞之意。
“前輩，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裏了？”
“可以！不過，這真的是新的棋弈之法嗎？我們可能真的是在這裏待太久了。”他此言一出，其他四名老者臉色都黯然下來。
白慕楓察言觀色，眼見老者對此有興趣，自然是投其所好，詳詳細細又將五子棋的下法解說了一遍，到後來幹脆兩個人重新擺上棋盤，下了起來。
“不對，不對，不是這裏，應該下這裏。”
“前輩，你要先把腦子裏那套下棋的方法給忘了。”
“對對對！這樣才對嘛！”
“這裏？你再說詳細點。”
“是這樣嗎？”
“原來如此！再來再來……”
白慕楓的“淳淳善誘”和五位老者的“不恥下問”，成了一道奇異的畫麵，後來水雲幽和風輕塵也是同情這五位白族前輩，附和著白慕楓陪他們下了起來。石屋內，雙方一時跟這“五子棋”的下法耗上了，殺得難分難解。
這一夜，五老三小忘我的沉浸在下棋中，樂此不疲。
一個新鮮的下棋之法，居然能提起他們這麽大的興趣，可見待在這裏的日子有多苦悶多無聊。
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早，五位老者送三人出關，水雲幽他們竟然生出不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