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公孫世家
金家大堂。
懸掛的名家字畫，擺放著的名貴古董，就連桌上的瓷碗那都是精雕細燒，處處透露著富貴與奢華。金家的富有，小小一處廳堂便能窺見一斑。
屋簷上，兩道黑影已經潛伏了一個多時辰，很有耐心地竊聽下麵幾個人的談話，堂內坐著幾個人，分別是金家老侯爺金玉、金家幕僚諸葛清、當朝一品大將耶律世雄和四位將領。
這四人兩位是耶律世雄的子侄耶律震南、耶律平南，另外兩人是公孫世家的一叔一侄公孫健和公孫旺，這四人均是威武彪悍的戰將，在北燕大名鼎鼎人盡皆知，曾跟隨耶律世雄數次出生入死，是一起自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要不然也不能掌權一方。
這次北燕皇室商議出的結果，就是要派公孫健叔侄做前鋒，耶律世雄為主帥，意欲一舉拿下南詔。耶律世雄和部下是特意前來金家商議糧草軍需之事的。這本也沒什麽秘密，可屋簷上的兩個黑影卻意外聽到了一件絕密之事——
“如今南詔新帝登基，慕容世家滿門覆滅，南詔再也不是我北燕的敵手，但此次南詔一戰，幾位將軍不管怎麽打，最後隻能敗，當然，所需軍需仍然由我金家一力供應。”
“侯爺。南詔一仗真要這麽打嗎？”
“嗯！隻準敗，不許勝。”
金玉老侯爺喝著茶，說得斬釘截鐵，目光中寒意森森。廳內五人內心一陣發寒，這，這是不是太狠了點。竟然要將北燕三分之二的兵將送上死路？
“是。侯爺放心。末將一定會遵照侯爺的指示辦事。”
耶律世雄愁眉深鎖，顯然不讚同這樣的打法，北燕對於南詔的野心早在幾十年前就有，耶律世雄更是一心想要將南詔劃入北燕國土之內，從他的侄兒一個叫平南一個叫震南，就能看出這位大將軍的雄心壯誌。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恭敬地應聲，並聲聲保證，看而一旁的公孫健卻激動地站起來問道：“不知侯爺此舉有何深意？”
金玉看他一眼，隻顧悠閑品茶，並不解釋。
諸葛清看他一眼，又移向公孫健，眼眸閃了閃也沒說話，反倒是耶律世雄急忙喝止了一句。
“大膽。豈可質疑侯爺的決定。還不快向侯爺請罪。”
公孫健卻固執道：“侯爺若不言明，請恕末將難以從命。”
聞言，耶律平南、耶律震南和公孫旺慌忙站了起來，朝金老侯爺恭身，內心一陣忐忑不安，耶律世雄已經是大汗淋漓，恭立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的這名屬下素來耿直，可在無意中已經得罪了金家老侯爺卻不自知。或者，他明知這話會得罪侯爺，可他還是堅持要說。哎！這個公孫健就這副臭脾氣。
“侯爺！”
金玉抬手製止耶律世雄為其求情，放下茶碗說道：“無妨。既然公孫將軍不明白老夫的用意，那老夫就解說一二。敢問將軍，我北燕大舉進攻南詔，西楚是否會袖手旁觀？”
“自然不會。不說西楚帝是否有野心，單是西門世家隻怕也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公孫健應答。
金玉微微頷首，又道：“老夫再問將軍，若是正攻打南詔之際西楚趁勢來襲，麵對南詔西楚兩國聯軍，我北燕又有多少勝算？”
“這……”公孫健猶豫了一下道：“西楚不與我北燕聯合起來攻打南詔，難道卻會反過來與南詔聯合嗎？”
“蠢材。你怎還不明白？”耶律世雄喝了一聲，解釋道：“西楚若與我北燕聯合，最多平分南詔領土，可能還會更少；倘若趁我北燕攻下南詔之際，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重創了我北燕又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詔，換了是你，你會怎麽選？”
經此提醒，公孫健臉色瞬間蒼白一片。
耶律世雄抬頭看了老侯爺一眼，又道：“侯爺許我們敗，不許我們勝，正是要設計西楚下水，別指望坐收漁人之利，這樣我們才可以拿下南詔的同時重創西楚，南詔一戰過後，隻怕下一次即將遠征西楚。”
公孫健暮然瞪大了雙眼，抬頭望向老侯爺。他本就是慣於征戰沙場上的將領，稍微一點撥，立刻就明白過來這背後的計謀。原來這位甚少過問國事的老侯爺竟然布局如此之深，連他一時都沒想到，這計謀若是成功，若是成功……
金玉無視他欽佩驚喜的目光，蒼老的聲音淡淡說了句：“既然明白了，就照我說的去做吧！”
“是。謹遵侯爺吩咐。”
這一下，幾位將軍誰也不敢再有異議，紛紛應聲。
“什麽人？”
眾人剛結束談話，正要離去，屋簷上忽然一聲輕微的響動傳入諸葛清耳中，他頓時如一道流星般射了出去。
幾位將軍眼見，也急忙跟上去。
兩道黑影早在金瀾發話之際，心叫不好，飛下屋簷朝後花園奔去，意圖從後門逃去，卻被諸葛清和隨後追上的幾位將軍圍堵起來。
“何方鼠輩？報上名來。”
諸葛清不知何故並未動手，隻在一旁壓陣，耶律世雄喝問間已經和兩個黑衣人打鬥了七八招，他在旁觀看得清清楚楚，心知幾位將軍也不是此二人的對手，當下心中不由一驚，看這二人一臉稚氣未褪身手卻如此了得，夜闖侯府根本不掩飾容貌。若非是無知鼠輩，便是藝高人膽大。
二人手中並無兵器，拳來腳往間與幾位將軍過招，絲毫不落下風，反倒是幾位將軍顯得笨拙不已。
“住手。兩位是什麽人？前來我金府，有何賜教？”
金玉邁步出客廳，這時候府內的護衛聞聲紛紛圍了上來，這二人絲毫不見膽怯，反而看了看一大群的護衛，嘲笑得對視一眼，亮出了兵器。
一把寒光閃閃的刀，一把殺氣森森的劍。
諸葛清一見驚呼道：“乾坤刀劍。九幽使者？”
這兩位黑衣人正是向乾、向坤二人，乾坤刀劍之名早在上月已經傳遍了整個北燕，隨著九幽宮的問世，這二人也成了九幽宮功力通玄的兩位使者。
乾刀坤劍，珠聯璧合，九幽使者，誰與爭鋒？這幾句話正是說的這兩位。
“諸葛清。接生死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