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昏迷不醒

“先生,先生!”

皇甫玄墨聞聲而來,一眼看見焦急喚他的碧如懷裏昏迷著水雲幽,當即色變,急忙上前將人接過,快步朝臥房走去。

“我出去一下。在我回來之前,你守在這裏別走開。”

皇甫玄墨這麽交代著,碧如已經方寸大亂隻能含淚連連點頭。待皇甫玄墨走後,碧如寸步不離的守在床榻前,淚珠一滴一滴的滑落。

她的內心充滿了自責。

她早就察覺異樣,可怎麽也沒想到原本可以自己走掉的小姐,卻為了救她而折回。全是為了她。若不是為了救她,小姐也不會?她還懷著身孕,萬一,萬一……

碧如不敢再想下去,那樣的後果她承受不起。

不隻是她承受不起,跟隨皇甫玄墨走來的四人,隻怕無一人承受得起。

水雲幽昏迷了。

風輕塵、南宮玉、如雪和小月一個比一個焦急,南宮玉搶先一步把上了水雲幽的脈搏,風輕塵瞪他一眼,也顧不上和他計較,探身握上另一隻手腕。

“怎麽樣?小姐的傷勢嚴不嚴重?”

“雲姐姐怎麽會受傷的?”

如雪和小月這麽一問,碧如心知來的這些可能都是水雲幽親近的人,當即便跪在了四人麵前。

“到底怎麽回事?”

替水雲幽把脈之後,風輕塵知道自己醫治不了,便將希望放在素來不對盤的南宮玉身上,任由他開始救治,這才回身追問起事情緣由,碧如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地將入宮事宜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由於之前在皇宮內使用秘法替燕帝逼毒,已經耗損了不少元氣,宮門口那破門一掌更是將內力消耗一空,在趕回玄墨書齋的路上,人已經陷入昏迷。

她一昏迷不要緊,卻嚇壞了碧如。

眾人聽她之意,水雲幽似乎是內力消耗過度才陷入昏迷,可風輕塵卻不這樣認為。

水雲幽的內力到底有多深厚,他即便不全知卻也能斷定必然遠遠超過碧如,為燕帝逼毒,碧如尚且沒事她怎麽可能會消耗過度?想必是那秘法有別的古怪。

可水雲幽處於昏迷中,他們又不明真相,隻得幹著急。

南宮玉用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可是不僅水雲幽依舊昏迷不醒,就連他也被自水雲幽體內散發的紅光震傷。

怎麽會這樣?

眾人驚愕不已。

風輕塵盯著水雲幽額頭若隱若現的琉璃寶塔,大膽猜測道:“先別動她。雲兒可能在自行療傷。”

“自行療傷?”

南宮玉又吃了一驚,驚訝地望向**昏迷的水雲幽。

怎麽可能有人可以自行療傷?整個幻星大陸從來沒有聽說過誰能自行療傷,這大大超出他對武學的認知範疇。

南宮玉也發現了水雲幽額心地異常,脫口問出,“這七彩光芒,是什麽?”

風輕塵心頭一跳,見他隻是自言自語,慌忙移開目光,隻當未聽見。琉璃寶塔,琉璃寶塔,難道真的能令雲兒自行療傷?有關琉璃寶塔的秘密,他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那不僅僅是水雲幽的秘密,也關係著他師門的一項機密。

“雲姐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我好擔心。”

“我也是。小姐一直不醒,小主子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影響。”

小月和如雪二人的聲音透露著哭腔,語氣裏滿是擔憂。

一日一夜,幾個人備受煎熬,水雲幽還是昏迷不醒。最令人擔憂的是,她如今懷有身孕,傷勢會不會影響到腹中胎兒?他們一個個不僅不知道,而且束手無策。

水雲幽是強勢的,絕世的武功,深不可測的心思,展現在人前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每每令他們畏懼又敬佩,從不曾這樣虛弱得令人這般茫然無措。

要怎麽樣才能讓她醒過來?若是有辦法,即便要在場任何一個人拿命來換,隻怕他們都會爭著搶著上前,可,現在他們就算集體自殺卻未必能換水雲幽醒來。

擔憂、焦急,折磨著每一個人的心靈,每一分、每一秒漫長得令人寒心,也讓眾人心頭充滿了恐慌。

金家恰在這個時候行動了。

金瀾在等待新娘到來之際,利落地將金家十多處閑置產業賣出,換回了一批現銀,輾轉彌補了淳於澹之前在西楚一個時辰湊集出一百萬兩黃金的空缺,那麽龐大一筆錢,若不及時補上,西楚皇室勢必會對金家疑心。

殊不知,這十多處產業盡數落入水雲幽名下。

無事時顯不出來金家的勢力,如今燕帝身死,便彰顯出金玉此人的隻手遮天,他以強硬手段在北燕皇室掀起了一股風波。

原本應該太子登基,可太子被耶律世雄以謀反罪名關押大牢,餘下幾位皇子也以同謀之名分別收監,剩下能即位的唯有不滿十歲的十三皇子燕羽。

燕帝大喪,燕羽登基,這一切盡皆掌控在金玉之手,毫不誇張地說,金家已經完全把持了北燕朝堂。

名義上燕羽為帝,實際上一個孩童豈能臨朝,新帝不過是金家掌控下的傀儡皇帝,比已經死去的燕帝地位更不如。雖然有燕羽這個傀儡皇帝作擋箭牌,可經由這一事件卻暴露了金家的野心。

金家行動了。

九幽宗弟子怒了。

水雲幽受傷昏迷的消息,如風一般借由紅箋閣在九幽宗弟子之間傳開,各方勢力再也按捺不住了。

西楚皇室聞聽燕帝身死,動了先興兵北燕的念頭,可這念頭在朝堂上爭議了半日後,不知何故被壓了下去,西楚反常的按兵不動。同樣,南詔新君趙鑫也接到了消息,本在慶幸北燕大軍很可能因燕帝之死而放棄前來攻打,卻在次日獲悉,北燕大軍已經整裝待發。

水雲煙這位新娘偏巧在這個時候到了北燕。

金家歡天喜地準備著迎娶事宜,暗中卻有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各方勢力,預備在成親當日給予金家迎頭痛擊。

而不管是金瀾還是金玉,甚至包括金鳴都對此一無所知。金瀾忙著當新郎官,金玉也忙著清洗非金家一派的勢力。平寧城接連幾日,時不時傳出某夜某位高官遇刺身亡的消息。不明就裏的平民百姓人心惶惶,稍微有幾分眼力的也閉口不提。

這一樁樁離奇的命案,殺手均留下了恐怖的骷髏頭標記,一個個血淋淋的人頭,被掛在平寧城樓上,是修羅殿在揚名還是背後買主意圖震懾某些人?這一係列鐵血手腕,在不同人眼裏有不同的看法。

唯一確定的是,繼“乾坤殺手”之後,“修羅殿”的名聲如日中天。這一暗殺組織的訂單如雪片一般從四麵八方飛往紅箋閣,令紅箋閣數錢數到手軟的同時,也令明眼人醒悟到——

北燕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