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千諾一貫冷漠的表情有了笑意,輕笑道:“這是天蠶絲和追風。出品”

易水寒倜儻了一句:“想不到你也會笑。”

千諾收回笑意,冷冷道:“請。”

易水寒暗暗腹誹,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量好了天蠶絲的長度,在劍口出磨起來,磨了好一會兒才斷了一根,她見對方隻閑坐著,似乎是在看她的笑話,於是她便道:“你來。”

千諾見她手上有傷痕,於是便接過天蠶絲,幫忙起來,不一會兒便弄好了。

易水寒很滿意,把一段段的天蠶絲放回錦盒中,心中暗道,這錦盒是銀製,挺值錢。

已經分成一段段的天蠶絲和有好幾個缺口的追風,千諾隻覺得好笑,沒有一點惋惜,世人追逐了幾百年的無價之寶,一夕之間就被一個叫易水寒的人毀了。

“可以摘下你的麵具沒有?”

易水寒假意咳嗽了兩聲,道:“你真的要這麵具?”

“當然。”千諾道,眼中隱隱有幾分好奇。

“唉,好吧,但願你不要後悔。”

“這世上還沒有讓我後悔的事情。”

易水寒嗤笑一聲,還真狂妄,的確有狂妄的資本,不過她不喜歡比她狂妄的人。

她迅速摘下麵具,把麵具遞給對方,道:“給你,兩清了。”

千諾眼中隻是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就恢複平靜,他接過麵具,還隱隱聞到麵具上有藥味。

易水寒想不到對方的接受能力這麽強,她這張臉塗滿了藥,像敷麵膜一樣敷上了一層褐色的膏藥。

她意欲離開月上樓,但一想到她現在沒有麵具怎麽離開?頂著這張臉在街上走?她不敢想象後果。

易水寒好脾氣道:“千公子,你意在看我的真麵目,現在你也看到了,這個麵具對你沒有任何意義,不如還給我。”

“字據上寫明這麵具已經屬於我,若你需要的我可以另外送你一個。”千諾把他剛才戴下來的麵具遞給易水寒。

易水寒也不矯情,接過麵具,還不錯,是銀質的,畫了幾朵淡淡的紅梅,挺優雅的。

驀地,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千公子,你們月上樓不會追查我把這天蠶絲用到哪裏吧?”

千諾想起易水寒和掌櫃的對話,他笑道:“不管易公子你是用作釣魚還是給你妻子做針線用,月上樓都不會追查。”

“如此甚好,希望千公子一諾千金,告辭。”易水寒從新戴上了麵具,收好了字據和錦盒,搖著金扇子離開了月上樓。

千諾喚了一聲掌櫃,讓掌櫃把追風收好。

掌櫃見這追風已經損壞了,天蠶絲不在了,心中感到無比惋惜、憤怒,“公子,要不要現在立刻去查查那人?”

千諾擺了擺手,“不必了,月上樓豈可食言。”

掌櫃仍不死心,“可是天蠶絲和追風是第五層的物品,月上樓的規矩......”

千諾打斷掌櫃的話,“規矩是死的,我不希望有人擅作主張。”

掌櫃聞言,自知被主子看出了心思,連忙道:“是,公子。”